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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有点好笑,他们已经交往了一阵了。结果连最基础的信任还保留在认识不久时的防备状态。

“谁知道呢?”他完全情绪化了。

这话也点起了齐鹭心中的一簇火苗,令她蹙眉回望。

对方貌似不想好好说话。

和他的相处总是闹出误会,可他平日不会这样不讲道理,虽然时常需要她哄着让步一点,但总体是个讲道理的可以冷静思考的靠谱成年人。

“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先回去睡觉好吗?我会给你解释的,只是我现在也有点累了。”齐鹭别

开脸,语气淡淡。

他不想听解释,他想要她慌乱,想要她失措,想要她抓着他的衣襟说“别走”。

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污名是莫须有的、他擅自要给人戴上的、并且忽略事实与对方感受的。

最后那声“别走”始自他的喉咙。

指节抵在床沿,用力到发白。酒精在血液里烧灼,理智被蒸腾成稀薄的雾,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念头——他想听齐鹭说需要他。

各种情感好像在今夜都被放大了一百倍,挫败感烧得他眼眶发烫。

他逼近她,膝盖抵在床沿,阴影笼罩下来。齐鹭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后背贴上床头,仰着脸与他对视。

如果他落下巴掌,齐鹭的巴掌也蓄势待发。今晚季非虞实在有点太神经质了,如果发疯到要动手,她也不想讲淑女风度了。

落下的是蜻蜓点水般的啄吻。过后又不满足,便升级到舔舐唇瓣。要探进舌头的时候,齐鹭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开一段距离,对上他湿漉漉的琥珀色瞳仁,却又不自觉卸了力,放任对方进来。

他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声响,从中尝到了甜味。湿润的舌头比平时更加好奇地探索,舔过上颚,卷走对方的唾液,再交缠着对方的舌头。

浅色的唇瓣因为施加的力道红润起来,接吻的啧啧声也逐渐扩大。

这个吻带着点淡淡的酒精气息,哪怕他洗漱过了,但短时间内的酒味难以消散,特别是探索口腔的位置。

混杂着酒精的苦涩、炽热的渴求,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季非虞的手掌贴着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她真实地陪伴着自己。

她用手指丈量他发烫的耳廓。

完全明白了,他在发酒疯。

另一只手被他抓住按在他的胸口。心跳快得吓人,仿佛要撞碎肋骨跳进她掌心里。

回忆起几乎不沾酒,聚会只喝果汁饮料的男人,简直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喝醉了更是超级任性的小男生。

齐鹭无语了,不过醒来如果有这段记忆的肇事者应该会羞愤欲死。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齐鹭的额头抵着他的:“……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都怪你,你不许说话。”季非虞的呼吸一滞,而后恨恨地说道。

那点微弱的酒精已不再烧灼着喉咙,却浇不灭胸腔里那团火。

——现在那团火变成了欲求的喘息,愈发不让大脑冷

静了。

两人的呼吸交错,灼热而混乱。季非虞顺势按倒她在床上,眼底翻涌着某种晦暗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某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渴望。

混沌的大脑好似已经认定她就是偷偷安了监控的那个罪人,要交由他这个受害者来审讯和惩罚。

隐藏的摄像头代表了窥视的欲望,这种欲望指向性明确,而这个认为被窥视了的男人更加可笑,他不仅不为自己被凝视而生气,还自顾自呈上一切给他希望凝视他的主体。

只是因为他不敢承认——他需要她,远胜过她需要他。

假若他们分手,她不会停留,任何一个面容秀美的男人或男孩都有可能与她发展,恋爱,甚至结婚。她会照顾恋人,比他贤惠的或者比他更作的,反正不会是他了。

可他认识她后就难以再对另外一人萌生爱意了。

“你是个小混蛋,不过没关系,我也做过坏事,你也可以惩罚我。”齐鹭捂脸,愈发不可置信这种台词是出自季非虞之口。

“你的那个好哥哥呢?还有联系吗?”

那个备注要不要和好的哥哥的号码,他反复输入又删除的查询记录,此刻全变成扎在自尊心上的倒刺。

“什么好哥哥?”

“不知道?”他的神经绷直,声音变得尖锐,“还是不想知道?”

不会是陆瞻白吧?不对,季非虞什么时候查的她手机?

“不可理喻?”他替她补完,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是啊,我不可理喻。”

情绪起伏得像过山车,自问自答的生闷气后,立马又转为暗自神伤。

“你总是这样……”他的声音低哑,近乎呢喃,“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好像我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突然的凑近,蝶翼般的睫毛几乎扫过她紧绷的嘴角。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混着他发梢的香气,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锁骨下方淡褐色的痣,像糖浆里凝固的咖啡渍。

他低头咬住她衣领上的蝴蝶结缎带,眼睛可怜地往上瞧她:“只喜欢我好不好?”

19.教教我

犬齿磨蹭着那根细带,丝绸纤维在唾液浸润下渐渐软化,向上瞧着她的眼睛——湿润的,带着点酒精蒸腾后的雾气,像是某种大型犬类。最新?╒地★)址╗ Ltxsdz.€ǒm

齐鹭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指腹蹭过他的耳廓。

“松口。”她说,声音很轻。

他不松,反而用舌尖

顶了顶那截缎带,蝴蝶结在他唇齿间松散开来,垂落的丝绦扫过她的锁骨。酒精让他的体温偏高,呼吸扑在她颈间时,像夏夜里闷热的风。

“季非虞……”她连名带姓地叫他,指尖微微用力揪住他的头发,“你明天还会记得今晚的事吗?”

身上的人顿住,而后撑起身子,自上而下地瞧她。

他的脸颊已浮起一层不自然的潮红,像是被晚霞浸染的雪,从耳根一路烧到颧骨,连眼尾都泛着薄红。

眼睛里氤氲的水光看人时已微微失焦,却又固执地不肯完全涣散。

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莹亮的光。他的唇色比平日更深,微微张着,呼出的气息滚烫,偶尔无意识地舔一下干燥的唇瓣,让那抹红更加艳丽。

脖颈也染上了绯色,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随着脉搏一跳一跳。

突然地,他笑起来,唇角勾起一个慵懒的弧度,透出一种茫然的、孩子气的脆弱,却又表露某种近乎执拗的态度:“我没醉。”

这句话也引得齐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醒来,又摆出一副我做了什么的受害者表情。”

些微置气的话换来的是她的手腕被抓住,按在枕边。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感受那下面急促的跳动。

手掌已贴上腰侧,隔着睡衣布料摩挲那道凹陷的弧度。

齐鹭这次没有再推开他。季非虞得寸进尺地俯身,鼻尖蹭过她的下颌线,嗅到她皮肤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喉结滚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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