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他第一次要女生微信,出师未捷身先死。
半晌,少年喃喃道:“谁问你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怎么了,不能分手吗?那结了婚的还能离呢。
(十)他真嫉妒了
“许总。”
“许总。”
众人见到来人,纷纷问好。
女人点了点头,带一人往专属电梯里走。
她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只有程以砚一个人。
这未免太不正式了。
“别人之前都来看过了,只有我和alina刚上任没参观过,但alina今天有别的工作。”程以砚没什么表情,仿佛公事公办,“况且……”
“许总貌似和我们分公司的高层关系不错。”
什么意思?怕他们相互勾结蒙骗总部签合同?
许如星给气笑了。
电梯一关,只有他们二人,她不再装:“程以砚,你别没事找事。”
男人瞥了她一眼:“例行工作而已,有什么不对的吗?”
是。他总有道理。
许如星呵了声,不再理睬。
他的眼睛却没移走。
从略高的视角看去,女人颈侧发紫的痕迹有一半隐于披散的发间,格外刺眼。
似乎还有更多的痕迹,隐隐约约掩于领口乃至更下面。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冷嗤一声:“许总很忙吧,刚从床上下来就上班了。”
这话说得好难听,许如星几乎不敢信是出自一向冷淡的程以砚之口。十年情谊,她当然知道怎么气他,反唇相讥:“程总嫉妒了?”
他冷冷盯着她。
许如星微怔。
程以砚不可能任由别人当面讽刺却不反驳。
除非他真嫉妒了。
她霎时哑了。
“许如星。”他甚至走近了半步,身体微微倾向她,“你别装傻。”
像她了解他,他也了解她。
许如星盯着电梯显示屏,如释重负地听见一声“叮”。
“到了,程总。”她扬起一个笑,率先走出电梯,左脸颊的梨涡几乎有点得意。
看不见的身后,程以砚失笑。
“对。”他靠在沙发上,手机举在耳边,“查他,nc新任大中华区总经理,从他七年前出国到现在,我都要知道。”
无数条平行时空里,这声音几乎与八年前重合。
“查大三金融系许如星的男朋友。”
于是19岁的白麒如愿得知20岁的许如星和她男朋友的故事。
他们很特殊,在整个a大都特殊。
作为计科学院和经贸学院的风云人物,他们是众所周知的一对。
这种众所周知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程以砚和许如星都长得好看。
二、他们综测分都是学院前列。
三、他们都是贫困生。
贫穷这个东西,闭上嘴也会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从洗得发白的廉价衣物到年年参选的贫困生补助,许如星和程以砚从不掩饰自己生活的困窘。
当然,也可能只是掩饰不住。
私家侦探比八卦流言了解得更深入一点。
比如许如星和程以砚都是孤儿。
资料显示他们都来自e市福利院,那是一座和江城同省的小城市。许如星是七岁进去的,程以砚是八岁。
但他们十岁才认识——许如星在程以砚到福利院的前几天被领养的,十岁时又被退养回去。
白麒仔细看着文件里的照片。
六岁的许如星、七岁的许如星、八岁的许如星、十岁的许如星……
穿着一样的制服站在一堆小朋友中拍集体照,大大的眼小小的脸,她没有一张照片是笑着的。
全都是紧盯着摄像头,冷漠得接近愤怒。
和那天的她很不一样。
指腹轻轻抚摸屏幕上她唇角的位置,企图把她拉扯得笑起来,未果。白麒垂下眼帘,莫名有点不高兴。
这些照片、这些事,他从未经历,甚至从未接触。
后来的许如星和程以砚莫名其妙地快速粘在了一起。
从小学到初中,到后面的高中乃至大学,他们一直在一个学校。他们一直是优等生,私家侦探提供的文件里还附了好几张两人站在一排举着获奖证书的照片。
到后来两人一起进入了a大,程以砚去学了计算机,许如星学金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
白麒看得有点牙酸。
什么意思,考全系第一才配和许如星谈恋爱?
那他不如重开。
话这样说,晚上白大少爷仍然毫无负担地把大课作业发给了代写。
(十一)外快
许如星回到出租屋时,灶台前立着人。
她和程以砚在学校外头租房子,是个单间,厨房客厅卧室挤在一团,虽小但胜在便宜,还带个芝麻大的卫生间。房租比住宿舍,但一来每年不用交几千块的住宿费,二来不断电没宵禁,方便随时出去做兼职赚钱。
她放下包,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程以砚正在备菜。修长的手指握着菜刀,娴熟地切出粗细适中的土豆丝。
她靠在门框处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像考拉幼崽那样贴在他背上。
“累了?”他没回头。
许如星闷闷“嗯”了声:“不想吃饭了。”
“不行。”
她又说:“累饱了。”
程以砚无奈,扭头亲她一口:“好好吃饭,不然容易得胃病。”
听见“病”字她就精神了。
许如星最怕得病——看病买药太费钱。学校的大学生医保是自愿选择,她赌自己贱命一条不怎么生病,三年来一次都没买过,舍不得花那几百块。
“吃,我吃行了吧。”
吃过晚饭,青年收好桌子去洗碗,许如星就掏出她那二手笔记本电脑写作业。
程以砚擦干手过来陪她,一眼瞧见她屏幕上的内容,安静看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我好像看过这几张表。”
他记忆力极佳,分明记得去年许如星也在写这类东西。
她含混地“嗯”了声。
“阿星。”他突然叫她。
“嗯?”
“这单做完,就别做了。”他的话没头没尾。
但许如星知道他的意思。
他们是孤儿,没爹妈养,从小带大靠社会救济着活。
孤儿院对他们不算差,但供养毕竟是有限的,二人从高中时就默契地在假期兼职赚钱当生活费。高中毕业后二人因为高考分数得到了一笔奖学金,但被他们捐给了孤儿院院长治病。大学学费走绿色通道贷款,每期贫困生补助都领,但是生活费依然难以完全覆盖。
不同于程以砚能接点私活帮外面的人写代码,金融系的名头说来好听,却完全找不到高薪兼职。除了线下当家教、去便利店兼职,从大一下开始,许如星就在网上当枪手代写作业和小论文了。
相比起旁的,这行赚得太轻松,一个作业动辄上百,千字出头字的小论文基本过五百,尤其a大是名校,一些老师打分严格,遇上不差钱的同校老板,质量好点的作业能赚几千块。
许如星也知道这有风险。虽然是匿名交易,但毕竟是作弊,扯大了甚至能说一句“学术不端”。
可她需要钱、太需要钱。
她尝够了穷的滋味,走在路上兜里有二十却不敢花一块钱买水。即使后来两人一起攒了些钱,对她来讲依然远远不够。
她的贫穷是无底洞,于是贪婪也成了无底洞。
“不行。”她不假思索。
“为什么?”程以砚不理解,“我们已经存了四万多了,等工作一两年,贷款也能还上。你没必要一直做这个。”
他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觉得太危险。
他们已经大三了,一旦被人发现了,检举她代写,奖学金泡汤不说,还要背处分。
许如星侧头望他。
有时候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程以砚可以穷得理直气壮、安于现状。
可能是因为他学计算机吧,a大计科院绩点第一,毕业工作月薪就能起飞;但她不一样,不管将来进大厂还是进投行,既无背景又无资历,起码要先在底层熬几年。
“我还的会比你慢很多。”她客观地陈述。
程以砚更觉奇怪:“我可以帮你还,我的钱就是你的。”
“但我需要有自己的钱。”
许如星是天生的自私鬼。她分得很清:程以砚赚的钱可以是他们一起的,但她赚的钱只是她的。
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不会有好结果。女孩子移开目光:“这次的老板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大方。”
是她的大客户,从前年入学就稳定作弊的人傻钱多土豪,报酬从来没下过4位数。
土豪老板的好几门大课都和她上过的有重合,作业内容和风格也异常熟悉,许如星猜测ta就是他们院大二的学生。
她倒不觉得羡慕嫉妒,毕竟世界就是不公平的,这一点她不想理解也必须理解。有人可以挥金如土、活得潇洒,自然也有人像她一样吝啬贪婪、艰难求生。
譬如这个老板和前几天那开豪车的富二代白麒,又譬如程以砚和她。
“很急?”
“还好。”许如星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记得那门课是期末月结课,眼下还早,为什么突然急着要结课论文。
但无所谓了,她习惯以最快的时间做完该做的事。
——而且老板加钱了。
她估摸了一下工作量:“我今晚通宵做完,你别等我了,自己去睡。”
程以砚摇头:“我陪你一起。”
写个小论文有什么好陪的?许如星不理解,却见他已经去拿电脑了。
“有个研究生学长给我介绍了个活儿,帮做个程序。”程以砚解释说,顿了顿,“做完可以拿到两万出头。”
到时候他的阿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两万。
许如星小小感叹了一下,倒也不再劝,电脑往旁边移给他腾出个位置。
沉默在夏夜中蔓延,灯彻夜不眠。二人沉默着,挨在一起,各做各事。
(十二)熬夜后的性爱
许如星一边翻自己去年的笔记一边查案例和数据,写完已经快五点了。
窗外漆黑,她扭头一看,程以砚还在敲键盘,清俊挺拔的侧脸被屏幕映成冷色调,眼镜片反射灯光,让他像一个没有情绪的仿生人。
她靠过去,歪在后者肩上:“还要多久?”
“这几天做不完。”他保存了文件,关机,取了眼镜,“去睡吧,宝宝。”
许如星打着哈欠:“抱我去吧。”
两人倒在床上。
程以砚抱着她接吻。
唇舌缠绵,她不知道这家伙熬完夜为什么还有这种欲望。可亲了一会儿,睡意消退,她慢慢起了感觉,便伸手往他睡衣中探。
嗯,块块分明的腹肌。
深吻却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程以砚捉住她的手:“别闹。”
“乖,睡一会儿,明早你有早八。”
那老师认识她,翘不了课。许如星哼哼:“做完就睡。”
做完哪有时间睡?女孩子的手却已往下移,隔着布料在灼热处揉了把:“明明就硬了,还装。”
他忍住喘息,把她的手拉开:“乖。”
“我可不乖。”许如星笑,趁他没防备,翻身骑在他腰上,趴下去吻他。
他盯着她看,却乖乖张口配合。
程以砚就这臭德行,明明想要得不行了,还装贞烈,引她主动。
许如星往下亲,舔舐他滚动的喉结,听见压抑的呻吟。
扯下睡裤,勃起的肉棒已经硬到不行,在深夜的空气里挺立。
她捉住那根肉棒,一只手圈不拢,屁股往下滑点,肉棒被卡在湿润的花穴下,小幅度地蹭动,很快沾得茎身水渍一片。
“嗯……别动……好舒服……嗯哦……”
程以砚任她玩着,半坐起来,脱了她的衣裳,一边吻她一边一手抓住一边奶子揉捏。
许如星瘦,平日穿着宽松t恤或卫衣,看不出来罩杯有c,只有程以砚知道它们摸起来有多柔软细腻。
他低头含住一只,伸舌头绕着奶尖舔,另一只拢在手里捏玩,感受着性器上愈发湿腻的触感,她的喘息声也越发急促。
许如星没一会儿便忍不住了,勾住他一只手往下,那修长清癯的手指便蘸满水液,挤进窄穴里浅浅戳弄。等里头的软肉放松了,手指便加到两根,往深里探,抽插着带出一股股淫水。
“小骚逼好湿了……”他抽出手,凑近吻她,偏恶劣地不肯主动,“宝宝想要吗?”
“想……呜啊、插进来阿砚……”
“自己坐上来。”沾满淫水的手在小臀上打了一下。
青年坐在床上,上半身靠着床头,低低地吸气,清隽的眉眼不见平日半分冷色,反而似深不见底的湖,平静却藏匿着骇浪。
他身前,女人赤裸着,一手扶住硬得发烫的肉棒,一手撑在他手臂上。
她对准了,蹭了几下,缓缓往下坐,小穴挤进半个龟头,眼便泛起雾气,保持着那样别扭的姿势适应。
“乖阿星,不怕。”他吻她,手移到她肩头,像个安抚的姿势……
——猛地一按。
“嗯啊!程!”
肉棒被吃进去了大半。
里面好紧,湿润而温暖。程以砚爽得呻吟出声,却在下一秒强制加深这个吻,握着细腰挺身抽插。
“程……唔……”许如星想骂他,想让他慢点,又想浪叫,但都被堵回喉间,一味地与他纠缠。上面的唇舌、下面的性器,津液与淫液,分不出你我。
骑乘的姿势,弯鸡巴入得格外深。好几次他往花心撞,像是要撞进子宫,给许如星撞得浑身酸麻,却无力也无心抵抗,幸好这混蛋还顾忌着她几小时后的课而没真肏开那里。
程以砚这人,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日看着像性冷淡,真一坐起来便恨不得把她干穿。从女上位到被压着肏,到后来,许如星只能乖乖攀在他身上高潮,在四溅的淫水的继续挨肏。
不知道高潮了几次,她的意识都介于亢奋与昏沉之间了,他终于喘息着射在了里面。
这人的死德性,做完了也舍不得放手,加上弄得太晚,许如星也累了,没怎么反抗,就这么被他抱着以插穴的姿势匆匆睡了过去。
(十三)含着精水去上课
翌日晨。
哦不对根本算不上翌日——毕竟距离做完爱还不到两小时,他们就被闹钟吵醒了。
许如星从程以砚怀里离开时,软下来的肉棒也从穴中滑出来。失去了异物的堵塞,体内骤然泛上一股空虚感。
她感受到有什么往外流,低头一瞧,是被稀释过的精液,淡淡的白色,从穴口流到腿根,好不淫靡。
程以砚这狗东西对内射总有莫名其妙的执着,执着到高考完闷声拿卖状元笔记的钱去打了避孕针,之后两人做爱几乎再也没戴过套。
瞪了床上那人一眼,她匆匆进卫生间洗漱,时间不够洗澡,下面只能匆匆用纸擦了一遍便套上内裤。
风风火火收拾完,许如星一回头,青年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那个姿势,被子也没盖,裸露在空气中的紫红色肉棒上,晶莹的水渍还没干涸。
他没继续睡觉,只是默默看着她收拾,使许如星几乎有种错觉,自己是个提裤子不认账的嫖客。
等着她去安抚呢。
许如星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来,匆匆在程以砚脸颊上咬出一个牙印,凶恶地说:“下午图书馆!”
说罢又匆匆地穿鞋出门了。
许如星是踩着上课铃到的。
来晚了的待遇就是没有好位置,好在她平时便习惯了坐前排,风一阵坐进离过道最近的第一排位置上。
“呼……”腿心还有点酸,抬头对上老师的目光,她马上低头从包里掏书,但心里暗暗松气:
起码赶上了。
“喏。”一个纸杯被推到她面前。
许如星:“?”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色。许如星一脸疑惑地循着手望过去,不期对上金发下精致的脸。
前几天那个开豪车的富二代。
她把纸杯推回去,小声道:“不用了,谢谢。”
“拿铁,提神的。”
她只说:“不用了,谢谢。”
白麒自讨没趣,脸有点臭。
他来干嘛?他们专业也有这门课?
即使有,他不才大二吗,怎么可能和她上同一节课?
熬夜后的短暂睡眠使许如星稍微恢复了精力,一连串问题迅速闪过,又立刻被她抛在脑后——不管怎样,这是白麒的事,和她无关——她只需要集中于自己的学习就好。
当事人白麒憋屈得要死。
他有心找几乎套近乎,但许如星上课只盯着ppt和老师,根本不理人;下课吧,一打铃就趴桌上,倒头就睡,更是插不上嘴。
本来就因为是生面孔而被许多人行注目礼了,第一排又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他不好太嚣张,如今话又说不了,课又听不懂,他他妈的来干什么来了???
这可是早八!
他自己的课都没起过这么早!
白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好几秒钟想直接走人,又舍不得,只能憋着气上课,把pencil在ipad上点得咚咚响——可都这样了许如星也不往这边看一眼,哄都不哄一句?!
真他妈神了这女的!
终于,赶去教二上下一节课的路上,白麒逮到了机会,于熙攘人群中挤到许如星身边。
“学姐学习还挺认真啊。”一张口就是阴阳怪气。
早八本来就烦,况且这傻逼富二代上个课晃过来晃过去,还制造噪音打扰人听讲,许如星一时也懒得捧着大少爷了:“我们正常学生都这样。”
白麒一听,脸便沉了:“你觉得我不正常?”
“我没说。”
“你就是这意思。”他气笑了,又有点委屈,长这么大头一回献殷勤,还献出仇了,“我哪惹你了?”
许如星有些不耐烦,原本就不充沛的精神现在更是萎靡,绕过他加快速度下楼,走到一半,动作却停滞了。
小穴里……有东西流出来了。
早上她擦了一遍,暂时好些,加上先前上课一直坐着,便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一走动,她才发现穴里残留的精水没流干净。
她这一停顿,却教白麒生出了希望。他伸手抓住许如星的手臂,不过半秒,又像被火燎到一样飞快松开了,咳了声不太自然:“我没恶意啊,就是想……”
想追你。
后半句白大少爷拉不下面子讲出来。
许如星满心都牵在下身的异样上。早上走得匆忙,她及膝的连衣裙里没穿打底裤,一条内裤那样薄,裆部现在恐怕已给浸湿了。
虽说不至于让人看见,但内裤粘在穴上的感觉着实不怎么美妙,更何况她还要再上一节课,下午还要去图书馆……
她抬头:“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好。”
“……我还没说是什么。”
“什么我都能帮。”
许如星又一次被少爷朴实的底气秀了一脸,面无表情:“那你去便利店帮我买包卫生巾。”
“好……呃?”白麒怀疑自己听错了。
“卫生巾。”许如星重复了一遍。
(十四)考验
卫生巾?
他么?
楼梯上人声嘈杂,白麒大脑宕机。
“不行算了。”许如星转身要走。
“诶!”他下意识伸手拉她,“我现在去买,你给我留个位。”
合着他还准备
陪她上一节课?
行吧,反正她又没什么损失。许如星答应了,便看见少年长腿一迈,风风火火下楼梯,快得一脑袋金发像云般飘起来。
她看了几秒钟,顿了顿,继续往教室走。
白麒,会帮她买卫生巾?
只见过两面的关系,即使见色起意要泡她,也太殷勤了些。
不是说他脾气很烂的吗?
笔尖在纸上没规律地戳着,她坐在座位上,来不及发散思维,便觉身边一阵风掠过。
众人八卦又惊诧的目光里,金发少年一屁股坐下来,克制着喘气声,企图显得不那么忙乱吃力。
“喏!”巨大的塑料袋塞进她怀中,差点掉地上。
白麒咳了声:“种类太多了,不知道你需要哪种,就各买了两包。”
许如星低头一瞧,还真是满满一袋花花绿绿的卫生巾,护垫日用夜用加长安睡裤,赶她两个月的量还多。
卫生巾可不便宜。
“谢谢。”汗颜过后,她拆了包日用,抽出一片揣进兜里。
身边人的脸神采飞扬,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正等着她的下一句夸奖。
许如星却又一次,沉默地感慨——
有钱真好。
上课铃响了。
女孩子借机结束了这个话题,把塑料袋放脚边的地上——抽屉塞不下,翻开课本。
白麒一卡壳。
他不太了解这方面,但好像,女的生理期,应该是很急的吧。
她怎么这么稳得住,不用马上去厕所换么?
一脑门子疑惑问不出,他干脆在ipad上打字挪给她看:
你现在不去吗?
许如星顿了顿,低声说:“我没来。”
没来?那让他去买干嘛?
有一瞬间,白麒几乎以为她有意耍他,可火还没蹿上喉咙,想法在脑子里拐了个弯,他又想:
这是在考验他,对吧?
考验他的心诚不诚。
——说明他有机会啊!
至于人家还有男朋友这回事,早给他忘在了脑后。
思及至此,白麒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半是欣喜半是得意,映得一头金发都更亮了。
许如星不明所以,满脸莫名,转头继续听课了。
金发少年手拎个巨大的塑料袋站在厕所门口不远处,一瞧,袋子里花花绿绿都是卫生巾。
来来往往全是刚下课的学生,有几个认得他脸的,一边往前走一边后头瞄,白麒面无表情地盯过去,心里却其实并不怎么生气。
这也是许如星对他的考验吧,他这么一想,只觉得这群傻逼都莫名顺眼了好多。
白麒这边已经联想到了外太空,那边的许如星背着书包刚洗完手,“啪”关上水龙头。
“谢谢。”她走过来。
少年冲她伸手:“包给我。”
许如星反应了一秒,才发现他没有道别的意思。
可都下课了,他还跟着她干嘛???
“你是不是还有事?”她委婉地问。
白麒问:“你要去吃饭?”
“嗯。”
“刚好我也要去吃饭。”
“……我要去食堂吃。”许如星刻意咬重了“食堂”两个字。
“真巧,我也去食堂。”金毛一笑,白牙在阳光下几乎晃眼。
“……”
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走进了食堂。
正是饭点,食堂里人头挤着人头,一片嘈杂。
有人从旁边钻出来,一边喊着“让让”一边挤去前面排队,胳膊蹭到了白麒的衣角,许如星敏感地捕捉到了后者微蹙的眉头。
大少爷不会连食堂都没来过吧?她腹诽,却一个字也没问,故意去排了最便宜的学生套餐,六块钱一份饭。
白麒就跟着她去排,咳了声,略微不自然。
他还真没来过学校食堂。
准确说,白大少爷活成了大众刻板印象里最讨厌的那类纨绔,不学无术且盛气凌人。除了代不了的几门课,他基本不怎么来学校,连入学军训也没去,着排队的大学食堂。
——打从投胎起,他就没遇上需要亲自排队的场合。
(十五)纠缠她一起去图书馆
嘈杂人声混合着杂乱的食物气味,白麒站在队伍里,毫不掩饰地不耐起来,“啧”了声,问身前的女生:“我们出去吃吧,我知道东门那边有家粤菜馆……”
“不了,谢谢。”许如星都没听他说完,“我习惯吃食堂了。如果你想出去吃,你可以自己去。”
白麒一噎,低头看见她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儿。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赶走?
“没事,那我们在食堂吃吧。”
许如星回头瞥了他一眼。
是惊讶,是无奈,还是“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对白麒来说,他只注意到她似勾未勾的唇,红润饱满。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白麒把餐盘放在桌上时,又一次对上了许如星的目光。
他挑挑眉:“觉得我连打个饭都不会?不至于吧。”
他又不是弱智。
许如星笑笑:“我觉得问题并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白麒很快身体力行地给出了答案。
一盘饭菜摆在餐桌上,他只象征性地挨了几口就不肯再碰。
毕竟是给穷学生做的大锅菜,汤汤水水被打饭阿姨甩得一团乱不说,味道也只能说是吃了能活。
白麒实在咽不下去,干脆撂了筷子,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女生。
许如星假装感觉不到他烫得像火的目光,自顾自低着头吃饭。
她的吃相不算难看,但也绝称不上文雅: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她吃饭向来很快。食物一口送入嘴中,闭嘴咀嚼几下便快速下咽,开始下一口。脸部的肌肉只有咬肌在动,眼紧紧盯着盘中食物,看不出她喜不喜欢,却给人一种“很好吃吧,不然她怎么吃得这么认真”的错觉。
白麒看了一会儿,几乎以为自己味觉出了问题,不信邪又捏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又一次果断放下了。
猪食。
不远处好似有目光投来,他瞥了眼,正巧与手机镜头对上。白麒眯了眯眼,看见手机后那张脸讪讪收了手机,假装无事发生。
这谁?没印象,兴许是他们院的吧。白麒几乎忍不住不耐,“啧”了声,引得许如星抬头。
“没事,你继续吃吧。”他立马切换笑容模式。
说起来,和许如星一起被偷拍也不错,也算和她有合照了,一会儿登校园论坛看看能不能找到照片保存到手机里。
要是别人再乱传点绯闻又恰好被许如星那该死的男朋友刷到,两个人吵吵架顺利分手,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思维发散到这儿,他的笑真了几分。
许如星放下筷子,抽纸擦嘴:“我吃饱了。”
“那走吧。”
“……”女孩子有些无语,问他,“你真的没什么事要干吗?”
“你一会儿去哪儿?”他笑着反问。
许如星不想理他,又不好得罪这尊大佛,试图换个方法劝退他:“我要去学习。”
白麒英俊的脸上果然划过一丝抗拒,但下一秒又很好地藏了起来:“我也想学习。”
“你入学以来去过图书馆吗?”
“入学参观算不算?”
许如星端盘子就走。
少年忙把自己只受了皮外伤的午饭端起来,跟着她去还餐具:“以前没去过,今天刚好有时间去嘛。”
“刚好,我记得你们大二也学了计量经济学吧。我刚写完这门课的作业,你帮我看看,成吗?”
“白麒。”许如星万般无奈,只好转头看着他,将话挑明:“我有男朋友。”
“我和他感情很好。”她补充。
谁问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白麒在心里骂那男的,脸上笑容却半分没减:“学姐,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他走她身后,下楼时高她一个台阶,此时对视,分明是在俯视许如星,却硬生生演出无辜与委屈的意味。
违和感十足。
好几秒钟,许如星才移开目光。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声。
“好啊,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十六)白麒真的不要脸
一路上无言。
许如星懒得和他讲话,白麒也不至于蠢到明知她不耐还继续言语骚扰,只是落后半步,一手插兜一手掏出手机,一个个找人发消息。
lt;群聊·不行就滚别装逼gt;
@全体成员,滚出来出主意。
?
?
?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走上图书馆前的台阶。
去图书馆一般干些什么?
不知道没去过。
不知道没去过。
白大少撞邪了?居然去图书馆?
滚。
和这群蠢蛋真是说不清,心好累。这仨和他一样,二世祖一群就没学过习。
一女一男刷脸进了图书馆大门。
白麒只能换个策略。
和女生聊什么话题好点?
我靠我靠!
有情况啊白麒!
我操你也是开窍了。
白麒你居然不是同性恋?
……
二人进了电梯。
工作日,又是饭点刚过,正是午休的时间,图书馆人没多少,一班电梯竟只有他们两个。
白麒偷瞄,发现许如星也正看着手机,似乎是与谁聊天,并没注意他这边。
他松了口气,继续问。
少说屁话。
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不好意思,哥都是被女孩儿追[墨镜emoji]。
谁问你了?
聊她喜欢的呗。
你行不行啊白麒,聊什么没用的,先送礼物再谈感情。
白麒陷入沉思。
送礼物现在是来不及了,至于许如星喜欢什么……
学习?
电梯到了叁楼,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女孩子似是早有目标,奔着一个分向去。白麒跟在后头,艰难地回忆只出了几次勤的专业课知识……
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实在不行,可劲儿问呗,显露无知总比不懂装懂强,还能借问问题的机会和许如星多说两句话。
他正想着对策,余光却瞥见靠里侧床边的某张桌子后坐着个眼熟的身影。
谁来着?
下一秒,身前的女生招手,加快速度走去了那边。
四目相接,火花四溅,白麒一滞。
他就说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在私家侦探给的照片上见过。
许如星现在的男朋友——
程以砚。
程以砚瞧见熟悉的身影走来。
他上午没课,睡了会儿又随便吃了顿早午饭便赶来图书馆占位置了。
许如星瞧见他,远远扬起一个笑,招招手快步走来。
她一笑,程以砚也不自觉牵动唇角。
只是这个笑还没成型便凝固在了脸上。
——他对上了女孩子身后的一道目光。
高个子,金色的卷发,中分刘海略微遮住了眼,下头是一双线条精准的桃花眼。高鼻,薄唇,血色十足的白皙皮肤,看起来几乎像个叛逆的高中生。
此刻,高中生的眼中散着理直气壮的敌意,冲他一挑眉。
程以砚只觉莫名其妙,皱眉收回目光。
人都走到跟前了,许如星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回头对白麒说:“忘了说了,我和我对象约好了来图书馆,喏,这个就是,他叫程以砚。”
“阿砚,这是一个学弟,姓白。”
什么意思,和他介绍自己连全名都懒得说?觉得他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白麒气笑了。
“程以砚学长是吧,我是白麒。我从我们班女生那儿听说过你,久仰。”他伸手。
程以砚只是瞥了眼,不作要握手的架势:“是吗?我不怎么和女生交流,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白麒:“……”
挺茶啊。
“我想图书馆并不是交际的地方。”程以砚又说。
他与许如星一起长大,对她再了解不过,一对上她的表情,便知这又是她的烂桃花。
他的阿星优秀又漂亮,从小带大一直不缺男生喜欢,纠缠到他面前的,这并不是第一个。
而这些妄图抢走他的阿星的人不会明白,他的重点永远不在于来者是谁,而在于许如星本身。
程以砚的视线落在那个大号塑料袋上,表情浮现出困惑:“你不是上个星期刚……”
许如星耸肩:“没来。”
二人对视一秒,许如星皱了皱鼻子,好像嫌弃他。
程以砚瞬间明白了她买卫生巾干什么,耳根红了一片。
“我的错。”他咳了两声。
二人自顾自地打哑谜,无形地和站在一边的白麒隔出天堑。
按许如星对这种好色纨绔的了解,白麒有四成可能转头就走。
还有六成可能先破防再走。
被家里宠坏的富二代,从小带大挥霍无度,偏巧长得又不错,不缺女伴,自以为手指头一勾她就该乖乖上钩,如今却被她这样下面子,怎么有脸再留下来?
她错了。
因为白麒真的不要脸。
(十七)白麒是大老板
金发少年站在桌边。
许如星口中“感情很好”的男友,僵尸一样冷白的皮肤,土得要死的黑发寸头,眉骨没他挺、眼睛没他大、嘴也不好看,长得像个阳痿男。就这?
还面对面坐着学习,这约会方式可真够倒胃口的。
他不多言,直接抽了把椅子在许如星旁边坐下。
许如星:“……”
程以砚的面色更冷了叁度:“请问你还有事吗?”
“没有啊。”白麒扬起个大大的笑容,“没有事就不能来图书馆学习么?这儿刚好有个空位置我不能坐么?”
“况且……”尾音拉长了些,桃花眼扫过女生的发梢,似乎流转着许多不言之意,“学姐答应我辅导我的专业课作业,顾学长这个也要管吗?”
程以砚于是看向许如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目光里带着告状的意味。
但毕竟是自己答应了的事,哪怕只是看在那一整袋卫生巾的份儿上,辅导个作业也没什么。许如星摸了摸鼻尖,连忙催促白麒:“不是看作业吗,你打开给我看看。”
恰好她昨晚刚帮人代写完呢,刚好也是计量经济学这门课,知识还热乎着。看书请到首发站:pinpinshu3.
金发少年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低头翻包,耳垂上的金属耳钉嚣张地反射灯光,形状是她不认识的什么logo。
许如星悄悄给程以砚递眼色,意思是:
一个小屁孩而已,别理他。
银色笔记本电脑打开,白麒输密码时她便礼节性地避开,他倒好,像是故意让她看见,又把电脑往这边推了点。
许如星:“……”
告诉她电脑密码是什么新型的泡妞方式吗?这有什么意义?
白麒却已经打开wps给她看。
许如星接过来,刻意地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一面看文档一面问:“你的作业是什么题目?是不是……”
话音卡住了。
白麒还等着和她多说两句话呢,疑惑地望过来,看见了可以被称为“复杂”的表情。
惊讶、疑惑、恍然大悟……似乎还有些他分析不出的东西。
“怎么了?”他问。
许如星停顿了一会儿,才勉强地回答:“……没什么。”
能有什么?这不是昨晚她通宵写的那份吗???
拖动鼠标看了个全,这家伙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改。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把枪手写的作业拿来泡妞的?
——还是泡那个枪手。
许如星下意识往对面望,程以砚也意识到她此刻的怪异,却一头雾水。
她呼了口气,侧头端详白麒,原来这位就是她的大老板本板,失敬失敬:“你……写了多久才写完?”
漂亮的少年顿了顿,仿佛没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两秒:“一周左右。”
放屁!
许如星在心里抽搐,脸上却只能扬起个笑:“……写的不错,我没什么可指导的。”
她不能掉马,不然要是白麒得知后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以后再也不找她代写了怎么办?
白麒却并不满意——她不指导,他怎么找机会和她套近乎?
“学姐你再帮我看看好不好,我怕这样交上去分低。”
她写的东西,分怎么会低?女孩子一哽,却无法言明,只能接回来又装模做样地瞧了一遍,草草揪了几个地方乱说了几句。偏白麒就等着这茬,缠着她东问西问,一直磨蹭到许如星的耐心几乎耗尽才肯停下来。
程以砚什么也没说,默默把他的杯子推过来。许如星自然地接过,打开盖子“咕噜”一口润嗓子。
白麒的目光定在她红润的唇上,那里因为压着嗓子讲了太多话,隐隐有干得起皮的趋势,此刻喝进一口水,粉色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下唇,恢复水润。
许如星被他看得不太舒服:“还有什么事吗?”
确实找不出借口留下了。
少年看出她压抑的不耐,即使不想走,也只好有眼色地告辞:“我一会儿有课,先走了学姐。”
许如星终于松了口气。
四周终于安静了。
许如星低头看了会儿书,总感觉不对,一抬头,发现程以砚没在做事,反而正盯着她看。
她有点心虚:“怎么了?”
程以砚的声音像他这个人,很淡:“你对他很有耐心。”
(十八)他吃醋了
她把电脑关上,左颊的梨涡隐隐浮现:“吃醋了?”
“嗯。”出人意料地,他直接承认了,“你以前对那些男人态度没这么好。”
“这是因为……”许如星哭笑不得,又把电脑打开,调出文档,转给他看。
“这不是你昨晚写的……”话没说完,程以砚已经明白了。
原来就是这小子?
他一时感到匪夷所思:怎么能巧到这个程度,找枪手的二世祖装逼装到枪手本人脸上。
人居然能蠢到这份儿上?
他是不是故意的?
许如星也想到了这茬,摇头:“应该不是。我们一直用x鱼交易,作业也是直接发邮件,从来没加过其他联系方式。”
“大老板来找我帮忙,当然要态度好点啦。”不远处的桌子有人坐下,许如星压低声音,小声告饶,“阿砚理解我的,对不对?”
“但也是他害你通宵整晚赶作业。”程以砚提醒她。
他本就不赞成她继续当枪手。
许如星咂摸出不对了:“阿砚对他的敌意很大。不过一个幼稚的富二代而已,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一样的。程以砚想。
不同于从前那些贴上来的小鱼小虾,白麒的身上有种嚣张的侵略感,对上他这正牌男友也理直气壮,像一只骄矜的幼虎,仗着雄厚的资本毫不犹豫地对敌人亮出獠牙,咬定猎物就绝不松口。
是因为家世过人还是本性恶劣?那小子并不为盯上别人的女朋友而感到羞耻,甚至于能反客为主地轻鄙他,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接近许如星。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程以砚对这种负面情感的感知格外敏锐。
他知道许如星也如此。
可现在,白麒的侵略欲那样外放,他感觉到了,许如星却像毫无察觉,仍然不当回事。
是她不在乎,还是感觉到了却有意放任?
程以砚垂眼看着桌面,不再细思。
桌下,小腿被什么轻轻踢了一下。
是许如星。
她用脚尖去勾自家男朋友的小腿,安抚性地蹭蹭:“醋劲好大啊程学长。”
程以砚轻哼了声。
她觉得没意思,要把脚收回来,却不期被他双腿一闭稳稳夹住。
“那阿星准备怎么哄我?”程以砚的声音那样低,几乎有点哑。
许如星笑了。
于是腿放弃收回,反而向上移,一寸一寸,到膝盖上方停住,脚尖轻点大腿内侧,轻得像某种鸟类的羽毛,又像极小的昆虫,顺着裤子的布料缓慢爬动。
青年一顿,抬头望来,清俊眉眼被浓墨侵染。
面容明艳的女孩子笑得眼睛弯弯,像只得逞的小狐狸,无声比了个口型:
硬了?
喉结滚动,青年慢条斯理地将东西一一装回书包。
“回家了?”许如星笑,“程学长毅力不够哦。”
“去五楼小自习室。”他挑眉,反将一军,“我预约好了。”
许如星收好东西,这才发现旁边的桌面上孤零零倒着个白色的无线耳机——多半是白麒刚才落下的。
一个耳机对白大少爷不算什么,但她还是顺手揣包里了,预备明天找个机会还他。
a大图书馆的五楼是个大礼堂,其余区域则被像切豆腐一样分成一个个小小的自习室,必须提前二十四小时内预约才能使用,平日里供不应求,也就这几个月不忙时有空位。
门开了,“啪”又关上了。
他抵着她,她抵着墙,唇舌缠绵。女生于热烈的吻中艰难拍开灯,于是眼前放大的俊脸骤然清晰。
良久,唇分,她抱着他的手往下探,果然隔着外裤摸到灼热的一团。
小自习室内可没有监控。
“早有预谋,色胆包天啊程以砚。”许如星笑。
程以砚越过她把门反锁了,微凉的手探入薄薄一层上衣,毫不费力地推开胸前阻碍,揉上右侧绵乳:“你给他讲专业课,他又听不懂,那种虚有其表的蠢货……”
合着还在醋这事。
指腹挑逗奶尖那一点红,慢慢地捻捏。许如星轻哼一声,身体隐隐发热:“唔,轻点。”
“湿了?”
“你摸摸?”
胸前的大手于是往下,掀起长裙,挑开内裤的边缘——那上面还粘着片接精水的卫生巾。
腿心隐有湿意,教他这么一撩拨,小穴迫不及待地吐出一小口淫水。
青年低头亲她,蜻蜓点水的一下:“好敏感,宝宝……帮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