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明闪了一下,突然灭了。可是女人偶然间抽搐一下两下的腿脚,和周围男
人们咬着牙齿的油汗的脸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原来天色已经那么的亮了。
天上的云显出来了一层一层的颜色,西边重,东边轻薄,红得各不相同。江
对面小土堤下长着的水绿色的竹丛林里边,突然枝叶摇曳,扑簌簌地飞起来两只
白鹭鸶。
给安徽胡家看货仓的老汪走出了大门,他看着河滩下面这十几个人,有的站
有的坐有的枷着跪着,还有一个给吊在了半空中。老汪慢吞吞的往河滩下边走,
他要散步,每天早晨雷打不动。雷打不动的还有跟在他后面的一头青骡,不记得
是胡家哪一年里为了修码头运木料买的了,反正现在也是老的张嘴看不见牙。它
一直跟着老汪作伴,养在江边上的仓库里。
老汪佝偻着腰身低着头,脚底下却是不磕不绊,也不在上面东张西望。老汪
头从胡家在这个镇上开建货仓的时候起就跟上胡家掌柜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十几
不到二十的青年崽。这道江,和这一面滩,他已经看了四十年了。
小顺子提来了两桶江水。顺着山边流的活水,在夏天里也是清澈凉爽。老黑
在里面洗干净刀子,洗干净了铁钩。再提起来,一桶浇在女人的脸上,一桶算给
她冲了身子。他们听着已经昏昏沉沉的女人轻轻的哼出响声。
扔在地下的绳子盘来绕去的乱了,老黑理出一个头来,缠到铁钩的把手上,
抽紧了,打一个结,再打一个结。
「老汪头,等你呢。借用下,你的那头老兄弟。」「呵呵,用,用就是。」
老汪一边答应着,没停住脚:「一大早上看到红的云,后半天要下雨了吧。」
「后半天要下雨了吧。」两根立桩中间,老黑自己的腿脚前头,倒挂在空中离地
二尺的,就是这个女人身体下边的那扇门户了,正中间,就是敞得那么大开的一
道裂缝口子。可是还不够大。他要拆了这整座围了围墙的院子,不管里头有什么
东西,都不给主人留下。
不用先动刀割出地方了,钩子直着进,横着拧,女人的腰,微弱地退缩。钩
尖尖在肉唇面子上抓着挠着,一头钻了进去,刀子的侧边汩汩地紧贴着大腿缝,
锯,锯,锯……一整个晚上浸润饱了男人的精,女人的血,剜开的肉里面流淌出
来的汤水,重新变回柔媚娇俏,温软嫩润的,这两片片唇,婉转开合着跟身体分
离出去,吮向晨光的空虚中。
老黑鼓起最后剩下的气,眼睛已经不再往下看。他扔开一只手里的铁钩,顺
着女人骨肉分离的大腿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