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枫脸一红,再不敢吭声。刘氏却是鼓起勇气问道:“不知母妃和王妃平日里都教了涵儿哪些学问?”
我冷笑不语。太妃一看我脸色,笑了笑:“也只是教些以前没学的东西,比方说怎样做人啊!”
刘氏被太妃一语堵住,正准备再度发问,翊枫见场面冷冷的,又恐再说下去更难堪,插嘴赔笑道:“娘和正妃出身世家,常识不凡,教的自然都是好的。”
那刘氏一听,急了:“原来王爷从心底里一直嫌弃香儿出身不好吗?”
我凉凉地说了句:“王爷和侧妃想要打情骂俏的,还是回大院里好些,这里的奴才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进了这岛上教了些规矩常识,但总归是学不乖的下作东西,闹出笑话来就不好了。”
翊枫不自然地笑了几声:“王妃说的是,只是今儿下午,宫里有晚宴,特特指明了请亲王和王妃一起参加,王妃如果没问题的话,吃过午餐一起过去?”
我愣了一下,这就算低头了?却是拿出了个颇为虚伪的笑颜:“当然,王爷有吩咐,妾妃哪敢不从?”
又是祭祖又是拜神地折腾了一上午,又回正院吃了顿合家团圆饭,仍是按品着装,亲王王妃朝服,翊枫、我、刘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坐上马车去宫内赴宴去。
按规矩有品级的外命妇是得先去太后宫里伺候着的。
于是我和刘氏“姐妹俩”又往太后宫里赶。到了仁寿宫,太后一如既往地亲切待我,拉过我的手,不让磕头,不让站着说话,只是陪她锦榻上坐着。刘氏仍是孤单单地跟在后头,低头只是不语。
额滴神,这压力可就大了。太后宫里可不比平日我来的时候,济济一堂的内外命妇和皇家公主。光是内命妇便有贵妃、妃、嫔十来人。外命妇有亲王妃、郡王妃、一品夫人数十人等等。
我被拉着往上一坐,顿时各式目光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仇恨的、嫉妒的、羡慕的、看热闹的、巴结的,阵势惊人。
太后拍拍我的手,扫射一番,淡淡说道:“信亲王妃是个乖巧孩子,娘家又孤势,哀家平日里是多疼惜些,众位不会介意吧!”
笑话,谁敢介意?我这受宠的也不敢。太后这一招又是何用意?这回我可真不懂了。
一番话使得各式打量眼光都有所收敛。唯有一个着服貌似是妃子的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仍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腻了上来:“母后好偏心,连自个儿的媳妇都不待见。”
太后大乐:“还是李贤妃嘴瓜子甜,哀家都疼,只是这宫里,咱们都是主人,伶雪是客人呀。你这也要争个高低吗?”
“雪儿不敢。”李贤妃顽顽一笑。
又是一个雪儿,这回她比我势头大,估计要改名的就是我了。
我仔细打量一番,原来这刘凝香的姿色,在内外命妇,包括后妃在内,也是属上等的,难怪翊枫那小p孩视若珍宝,果然本钱好。
长公主在开宴前终于姗姗来迟,又陪我好生聊了好一会子,在花团锦簇的命妇团的包围中,我在宫中吃完了穿越后的第二顿年夜饭。
回家的途中,春风满面的信亲王一身酒气,神采飞扬地向我和刘氏说起如何圣眷正隆,如何官场得意,刘氏那张绝色小脸上写满了崇拜,使得他气焰更加不可一世。
嘀嘀咕咕念叨了一路,回到正院的翊枫终于意识到我一路上的沉默,他着人送刘氏回了凝香院,留我在正厅中坐定,我一语不发,只是冷眼看他。
接过玉燕泡过来的茶,抿了两口,翊枫终于开口说道:“伶雪,上回教训你丫鬟的事,已经过去了,也就算了,咱们终究是正统夫妻,也就不要计较以前的那些个小事了,如果你能改改你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如香儿一般的贤良淑德,今晚你就搬回来,咱们仍是一家子人。”
刚开始两句我还耐心听着,听到后来,止不住连脸上的讽笑都藏不住。一怒起身,走到他跟前冷笑道:“王爷,请恕妾妃不懂规矩,学不来贤良淑德,王爷还是舍了这我千年不化的顽石,好生和你的香儿过日子吧,妾妃这就回如意岛去。”
他拿过茶杯,就势一把扔了过来:“好个不识抬举的大脚婆娘,本王好意忍让,给脸不要脸了你。”
我躲过茶杯的攻势,左肩被砸了个正着,溅了一身的茶渍,还好大冬天的穿得够厚,减了大半的痛,却仍是痛彻心扉,由身至心!也不去管那一身的茶茶水水,只是冷笑着看了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凭这一摔,从今往后,人前咱们还是和睦夫妻,人后我俩恩断意绝,还请王爷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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