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去找他玩一天,
后天我去哈市和你们汇合。」
「哦?高中同学吗?那你注意安全,保持联系。」师兄没有多问,毕竟苟良
是金主,甩了3万给他不用退,自己起码赚了一万。
「没问题,谢谢师兄。」
他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搜索大致的交通方式。
得出的结论是那里并没有直达班车,只能包车或者找个熟悉路况的当地司机,
他迅速在小红薯上面发了帖子,并且加推了,很快就找到一个看似靠谱的司机,
他翻了翻那个司机的小红薯,还是挺正规的,备注信息:常年跑戈壁,熟悉那些
考古点。
凌晨两点,那名司机居然还没有睡觉,他们很快就约定了时间是早上7点。
也不知道那名司机的作息时间是怎样?希望没事吧,苟良心里想,不过,循
环日应该也不怕吧?
苟良没有吵醒隔壁床的同学,他来到楼下,一辆漆皮斑驳老旧越野车停在了
酒店门口。司机老王是一个黝黑精瘦的当地中年汉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好奇
地打量着这个在清晨包车去看土堆的大学生。
上车后,老王的话匣子打开了:「兄弟,安西都护府那个地方,在戈壁滩里
面,路不好走,你是学历史的吧?对唐朝有种向往对吧?」苟良有一句没一句地
搭话,老王看得出他很累,说了一小段时间就没再说话,专心开车了。
越野车摇摇晃晃地扎进了那片无边无际的戈壁荒原。车窗外的世界迅速化为
一片似乎永无变化的黄色。冷风从密封不严的空隙灌入,刮在脸上生疼。
望着车窗外那些历经千百年风霜不变的黄土,一个想法在苟良脑海中不断滋
生。
地球几十亿年的历史中,是否也曾有过像他这样的存在?近一点说,在人类
历史上,是否也曾有人,拥有着可以在循环日保留记忆的能力?那些决定人类文
明命运的事件,事实上会不会是被某个不知名的救世主,在循环日当中不断尝试
改变原有的路线,将原本正常日的结局扭转。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亿万年里面唯一的天选之子。
或许在史书不曾记载的地方,有和自己一样的无名小卒,同样因为某种无法
理解的巧合,如他一样地跳出正常的时间河流,得以预知一段本应注定的未来。
或许是在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战争前夕?
或许是在一场政治刺杀之中?
或许是在一场新官上任的旅途?
小卒能做什么?
也许是给马喂多点草料,让军令及时传达?
也许是轻推一辆马车制造骚扰让人躲过一劫?
也许是提了一句今天刮风不适宜坐船?
只需要利用循环日得到的信息差,在蝴蝶效应的推动下,在时间循环里将棋
子放在棋盘的不同位置。
那看似必然的历史轨迹,或许就在这不会被任何人得知的影响下,走向了一
个与原本真实截然不同的分岔点。
更深一层想,苟良觉得这个循环过于逆天了,不像是地球本身所能制造的,
反倒像是宇宙意志的设定。
24小时,那是地球的一天,其他星球的一天那可能是30小时,可能是100小
时,怎么会有如此准确的24小时循环界定?
这个世界是不是本身就是虚假的,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一个程序?或者只是
小说中的人物?
那自己岂不是像个小丑一样,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
再这么想下去,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了,苟良决定不再去深究这些不能探知
答案的问题。
他现在站在漫天黄沙中,面前的安西都护府只剩下颓垣残墙,完全感受不到
盛唐的气象,只能让人感叹岁月的无情。
冬天的风很冷,即使是在正午的太阳底下,苟良口中依然呼着寒气。站在安
西都护府遗址,脚下踩着的,是曾经大唐在西域的行政中枢之一,是帝国疆域横
跨万里的象征。如今,眼前断壁残垣、夯土垒砌的遗址沉默伫立,千年风沙磨平
了砖墙的边缘。
苟良在一处相对高耸的残破望台旧址上,凝望着这片辽阔的衰败与苍凉。跨
越千年的时间感像一双无形枯槁的手扼住苟良的咽喉,自己这区区几十年生命,
即使算上往后不知道多少次的循环日,在这样浩瀚的时间尺度面前,渺小得如沧
海一粟。
曾经的权力、财富、生离死别……无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叙事,最终都会被
这无情的风沙抹平,归于沉寂。
那些在关键历史节点上做出抉择的人,无论是否拥有过循环的能力,无论是
否试图改变什么走向,他们的结局没有任何的区别,都化为一抔黄土。
在安西都护府守护着大唐荣耀的白头兵,会不会也有人拥有循环的能力,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池陷落,全军覆没而无力回天?
循环赋予了他知晓今天的能力,能够用今天来改变未来,只是这个未来,在
历史长河和宇宙时空面前,大概都会被收束,变得微不足道吧?
毕竟任何重要的事情,拉长到时间长河的维度,都是不值一提的沧海一粟。
世界该是什么,最终还会是什么。
更深一层想,这个循环有点过于逆天了,不像是地球本身所能制造的,反倒
像是宇宙意志的设定。
24小时,那是地球的一天,其他星球的一天那可能是30小时,可能是100小
时,怎么会有如此准确的时间界定?
这个世界是不是本身就是虚假的,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一个程序?或者只是
小说中的人物?
他这点禁忌的欲望,这点挣扎与不甘心,放在这浩渺的时空尺度中,同样显
得可笑而微不足道。
别人可能想着怎么改变世界,而我只是一个满脑子想着和自己妈妈搞禁忌恋
爱的变态!
一阵空虚的感觉袭来,苟良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算了……
探索历史和改变世界对他来说过于遥远了。
不如等毕业后,有了足够时间和心理准备,再去研究这循环能力可以做到的
改变吧。
现在就是利用这几天给自己放一个无人知晓的假期。
被荒凉的遗迹震撼后,带来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感,回到城区的时候,
整个人环绕着一种空虚的感觉,他只想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妈。」他整天吃着沙子,声音变得有点干哑。
「阿良?怎么这个点打电话来?」文绮珍的声音显得有点吃惊,与以往的语
调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