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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多采撷】(1-20) 发布页: www.wkzw.me

“我从前在京里是见过这位赵将军的。他和爷是挚交,两人相处时,不用言语便能心意相通。宋赵两家都是权势极盛,不便过于频繁往来。”婵月耐心地和她说道。

奚秀兰挽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赵家叔叔总是冷着脸,看着骇人。”

婵月忽得想起去岁冬天,她难得陪五爷出门,路上却偶遇了赵将军,被人拉着去喝酒。找了处郊外的林子,寒风扑面,幕天席地。婵月坐在车子里等着。掀了帘子,看着赵炎一言不发的坐在篝火旁,面无表情,手起刀落间,把刚猎来的野狍子剥皮放血一气呵成,只觉得吓人。

两人聊得尽兴,婵月在车里憋闷,想要下车透气。倒是赵炎先注意到了,遥遥地朝她轻点了头,提醒了宋勋承过来关照。

只拿隔着篝火的一眼,婵月便知,这赵将军除了万夫不敌之勇,另有一番柔情。

宋平康转头就离了家,下了马车哼着小曲上了台阶,熟门熟路的推了门,“婉娘,婉娘。”

绕了一圈卧房里空空荡荡并不见人。

正要出门,温香软玉撞个满怀。婉娘抬头看清了人,疲倦地勾了勾嘴角。

宋平康眼前一亮。婉娘今日,不似平日在屋中随意披着薄纱,今日却是发髻高挽,穿了一身色彩光艳的袄裙,额间点了簪花,两耳坠着水滴形状的翡翠坠子。整个人也敛取那股妖媚的气质,婷婷而立。

伸手就要抱人,却被人厌厌地推开了,低垂着眉眼侧开头并不看他,“爷也可怜可怜我,今日奔波了一天,乏得狠。杏儿,帮我送送宋少爷。”

被唤作杏儿的小丫鬟上前扶着婉娘在梳妆台前坐下。转头对着宋平康便要送客。

宋平康却是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蹲在婉娘膝头要拉她的手,“爷,帮你赎了身可好,毋需再受他人的气。”

婉娘回过头,对上男人真挚的眼光愣了一瞬,轻摇了摇头,使了些力气想要挣开握着她的手掌,

“莫说傻话。”

宋平康使了几分力气,“我家财万贯,只要你点头即可。”

“我是罪籍。”婉娘说。并不是因家中穷苦出来贱卖。

“这又何难?”宋平康一愣,“你可听过京城宋家,宽赦你一个女子,又有何难?”

婉娘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似是大喜,笑着说道,“当真?如此,爷今日先回去,我们来日方长。”说这话时,嘴上笑得灿烂,眼里暗淡无光。

宋平康只当她是累极了,念着那句来日方长,归了家。

(十九)林晚

赵炎在庄子上住了下来,准备三日后于宋勋承一同启程回京,两日还是喝了些酒。夜色如水,两人仰面在炕上,喝得醺醺沉沉。赵炎突然翻身落地,从架子上去了外袍,要出门,“我出去看看。”

宋勋承和他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倒在我这儿耽搁了。”

赵炎一边穿着外袍,坐在榻边蹬了靴履,说道,“延启如今待我,却不赤诚了,我倒是不记得你几时这样留心过一个人。”

宋勋承自己斟满酒,仰头喝尽,只说,“亦是死局,不必执着。”

“战场上多的是死局,我若心底不执着,早不知多少次做了刀下亡魂了。倒是你,离了仕途,竟一次次学会宽慰自己放下。”赵炎说完,推门出去了。

宋勋承摇了摇头,含着笑斟了杯酒,仰头喝尽了。

借着皎洁的月色,马蹄嘀嘀嗒嗒响彻响彻寂静的街道。赵炎在灯火通明,彻夜笙箫的那座楼阁前,翻身下了马。

杏儿打开房门看到是这位阎王时,只暗自庆幸,那宋家的小少爷今日没有赖着不走。她还记得李家公子,被这位将军如拎小鸡一样从床上拽起直接赤裸这扔到楼下的场景。

赵炎带着一阵酒气进屋时,婉娘就醒了。皱着鼻子,翻了个身背转过去。

赵炎随手结了外袍扔给杏儿,走到床边,“我知道你醒着。”

“你来做什么?”婉娘拽着被子缩成一团,睁了眼,却不回头。

“我过几日就要回京了。”赵炎说,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与我何干?”婉娘冷冷说。

“林晚。”赵炎沉声说,却看裹在被子里的人肩头震了一下。

一时寂静无声。

婉娘本名叫林晚,从前也是数得上号的世家小姐。

那时赵炎跟着父亲到过几次林家,两人打过几次照面。

莫须有,后来一夕倾倒,人鸟四散。

赵炎和一堆将士喝醉了酒第一次躺在她床上时,她就认出了他。毕竟女子抛头露面的机会并不多,她那时总是好奇,会躲在花园的太湖石后,偷偷窥看家中的宾客。

所以很多时候,林晚看到了赵炎,赵炎却并不知道。

所以她想,他是认不出来的吧。

毕竟两人年少时,本就没有多少情谊。

林晚只唤他将军。

赵炎和此前躺上这方床塌上的男人全都不同,望向她时,眼中并无那份痴迷和情色。那双眼睛总是冷冷地,目光望向她,又不真切。除去衣袍,男人古铜色的躯干,肌肉线条清晰,蓬勃有力,上面是遍布的伤痕,新旧纵横。林晚那是伸了指尖去摸,男人只是低着头看她,神情冷淡,并无言语。

那夜,是一场失控的欢爱。林晚本是自诩,自己在这等事上,早就见多识广了。

赵炎把她压在身下时,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无论怎样的玲珑有致,在他眼里都不无差别。没有亲吻,没有爱抚。男人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胯下早已硬挺。

单刀直入,层层推进,林晚挺着腰,胯下又酸又疼,快要裂开,手掌在两侧无助的攥紧了床单在掌心。

男人似有榨不干的精力。托举着她的双臀夹在腰间,却始终神色自若。林晚伸手扶在他的肩头,一声声娇媚伴着温热呼入耳畔。男人的呼吸声粗了,只在射出时仰头闷哼了一声,微皱了眉头。

静得无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一次最为极致,也最为狼狈。帐幔的气味糜烂,林晚累红了眼,侧身蜷作一团。而那刚从她身上起身坐在一旁的男人,浑身赤裸,眉目神色却庄严不可侵犯。

像什么?林晚想。

像魅惑众生的妖女和德高望重的圣僧。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笑出声来。

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翻身上床。

赵炎在她房里待了足足三日。发狠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林晚三日没有下过地。赵炎会抱她去沐浴、如厕不带任何情欲的帮她擦洗干净。粗粝的指腹划过下体的唇瓣上,林晚却总是不自觉的仰头呻吟。

那时男人望向他的眼神,似有几分厌恶。

可林晚有时又觉得那三日他是越来越温柔的。脑袋不受控的撞到床沿后,男人宽厚的手掌就垫到了脑后。

最后那夜里,林晚被人洗净抱回床上,累得没有丝毫力气。恍惚间听男人轻唤了一声“林晚。”

僵直了脊背,瞬间清醒了。

“原来真的是你。”男人说,那语气听来,竟有几分苦涩。

(二十)独闲

林晚是被人掰着肩膀转过来的,“赵崇衫,你弄疼我了。”

去看男人微愣,皱了眉头,松开了手,坐在床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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