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拿起那只酒坛,也喝了一口,安慰道:
“去国离乡,也是我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你听说过仙人吗?”
“仙人,传说里长生不老的仙人吗?那不是神话故事里的传说吗?”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游轮缓缓行驶在大海上。
甲板上,欧阳浔和李天心并肩靠在栏杆上,月光洒在海面上,泛起一片银白色的光辉。
李天心看着月光,海面上波光盈盈:“仙人是存在的,我的老师学院长安德莉亚就是,她长生不老,你应该知道的。我自幼被老师带大,老师说我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超过我姐姐,将来可能是唯一能继承她衣钵的人,只要勤于修道,隔绝七情六欲,也能和老师一样长生不老,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太上忘情,就是这个意思。
“但和你相处这么多天,我打坐时突然会想,太上忘情其实是件危险的事情,因为太孤独了,想象一下,我有一千年的时间,每日打坐在深山碧树古潭幽穴,周身光色荧荧。山外千年变化,心如池水不波。一千年之后还有下个一千年和远远延伸到时间尽头的无数个一千年,看着花开花落,心爱的人和亲人一个个离世。不,我不要这样活着,只有依偎着你的胸膛,我才能感到我的心在跳动。”李天心把头轻轻埋在欧阳浔胸膛,欧阳浔能闻到她的发香,栀子花的清香。
欧阳浔缓缓抱紧李天心,说:“好,到了新大陆我们要好好见识一下,据说那里的原野放眼望去尽是金黄
玫瑰。水果甜熟到会在你口中爆开,希望我们有机会一起去尝尝。
李天心点头笑笑:“嗯,我们一起去。”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脚步牵动她的脚镣哐啷地响,披散的长发随风飘扬,宛如绸缎般飞扬。端丽的脸庞若隐若现,月光照耀之下,秀发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显得格外动人。
欧阳浔正看得入神。
“你刚才是在找这个吗?”李天心莞尔一笑,指尖摇动,黑色的项圈随她食指凌空转动,月影下的笑容在欧阳浔看来像戏弄老鼠的猫般恐怖。
至尊项圈竟在李天心手里!我命休矣!欧阳浔老鼠一样恐惧地叫了一声,一下软了,半死不活像摊烂肉,泪水终于扑飕飕地落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啦。”李天心没想到欧阳浔这么激动,“男孩子有些私密的性癖很正常啦,哪怕是学院里的上流贵族,我也常听身边的女同学在宿舍里聊到她们和未婚夫们那些私密的性爱游戏,比如有些男性把女朋友绑起来才硬的起来,有些男生喜欢给女朋友戴上项圈,抓住女生的头发像骑马一样的姿势后入。没关系的,既然做了你的女朋友,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李天心撩开自己一头秀发,将项圈锁在自己白天鹅一样挺拔雪白的脖颈上,挺起下巴,双手在脖子背后拢住秀发,让项圈充分暴露在欧阳浔惊骇的视线里,项圈卡扣合拢,无声无息的魔法力量传送到欧阳浔额头,李天心以为是路边小店买的情趣用品,不知道从现在起,除了主人,没有任何人能把它取下来:
“淫纹不但激发女奴的欲望,也会给主人注入欲火。你晨勃时的景象我和侍女都看到了。我这几天为了冲破禁制,每晚都在床上运功打坐到天明,你又坚决拒绝侍女们早安的口舌侍奉,你嘴上虽不说,但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没有履行好女朋友的义务,是我的失职呢,这个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补偿,欧阳公子~~或者,我该称之为,主↑人?对心奴可还满意?”李天心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阳光灿烂,女孩子只有对最亲密最无防备的人才能笑得如此温暖。
没想到欧阳浔哭得更大声了,李天心有些错愕。
欧阳浔一边哭,一边抓着她素净的手来回摸,肌肤表面都红了,李天心说你醉了,欧阳浔说我醉了都是因为你,我背叛了你。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成了皇帝。
我看见好多好多人在我面前磕头、匍匐。”
欧阳浔把脸
埋到李天心怀里,说我不要这个梦,因为这个梦里没有你,我看不到你的脸,因为你也在磕头、匍匐。
我还记得我在学校受欺负时,是你打趴了他们救了我,那时我的世界是黑白的,你来了,时间才开始流动,天空,泥土,湖泊和水鸟的色彩方开始显现。学姐,你为什么对我一个穷学生这么好?
我还记得夏天的夜晚你教我枪法,风吹过白桦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你的手握住我持枪的手背,我的脖子痒痒的,鼻子闻到你发丝的香气。
我还记得晚上宿舍的灯火下,你铺起地图册教我军事历史和地理,橘黄的光照耀着你的脸,很美。
欧阳浔说完捧起李天心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亲吻里有泪水的咸湿味。
“去他奶奶的皇位!我只要你幸福,什么都不换!”
欧阳浔一把扯开项圈,在李天心的惊呼中,扔进海里去。
“是梦吗?”欧阳浔扑在李天心怀里,满嘴酒气,哭得像个孩子,喃喃道。
此时云朵掠过月亮,学姐的影子忽明忽灭,学姐的怀抱那么轻灵,像漂浮在童话故事中的一个温柔的梦。欧阳浔趴在李天心怀里,泣不成声,李天心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她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那么激动,只当他是吓坏了,柔声安慰他。
“睡吧,都是梦。你不要怕,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李天心忽然召唤出狙击枪,一把架在欧阳浔脖子上。
“学姐你……?”欧阳浔感到脖子上的冰冷杀器,毛孔竖起,抬头,眼角还残留有泪痕。
“砰”地枪声响起,漆黑的枪管冒出蓝火,枪声响后有人影倒下。
"哼,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李天心难道恢复了?"阎雪寒冷哼一声,身后黑色人影冒出,手持利刃,都是老练的刺客。
透过船头上的火把照耀,欧阳浔吃了一惊,倒下的那个人影在地上挣扎着坐起,居然是符步晚,她身上的侍女装不知何时变成一身黑色胶衣,反绑双手的绳索也不见,大腿中弹流血,手上的利刃掉在地上,脸上透出惊讶和痛苦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在刺杀任务中吃这么大亏,才一个露面,就被重伤。
自己的侍女居然是教坊司潜伏过来的杀手!
李天心左手揽着欧阳浔,右手持枪对准敌人,飞身后退数步,面色凝重。
其余刺客见状,纷纷举起武器扑上来。李天心灵巧地避开他们的攻击,同时继续开枪射击,不断收割生命。
看到此情形阎雪寒反而
松了口气,看来李天心并没有没有恢复,不然剑圣一个照面早把我们杀了。
“欧阳浔,你是没见过女人吗?这里的姑娘们个个都那么美,那么温柔,出身名门。还有我这里的女奴,哪个不比你学姐胸大屁股翘活好水多,我保证,只要你体验过她们的床技,没有男人能忘掉她们,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极乐。她们哪个不比你那个呆板木头一样的学姐好?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要的只是李天心!”阎雪寒诱惑道。
是的,她们都是极好的极好的,但欧阳浔就像塞北的老黄牛一样固执,但是我只要学姐。
阎雪寒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学姐学姐,你是学姐的一条狗吗?”
“没错!是的,我就是学姐的一条狗,你才知道吗?怎么了!”欧阳浔斩钉截铁。
阎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