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浓稠度、不同干涸程度的白色、米黄色、灰白色交织、流淌、凝结,形成一种混沌而狂乱的肌理。
狄俄尼索斯那原本优雅妩媚的面容和身躯,彻底淹没在这片白浊的汪洋之下,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扭曲的轮廓,在粘稠的浆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尽的欲望泥沼中绝望挣扎。
“这破坏了画面的关系,”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灵感,我持有反对意见,“你应该更慎重地考虑才是。”
“我觉得很好。”木挽秋告诉我。
“这几乎是对画面的自我毁灭。”我耸耸肩,虽然说出了这句话,但其实已经想要停止争辩。
“自我毁灭也可以是一种美。”她回复我,然后用沾着精液的手脱下了我的裤子。
我食言了。
她那潮红未散、满是白浊的容颜,激发了我的欲望。 我们再次大干特干了一场,然后像往常一样相互道别。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不觉得生活会有改变。 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一起画画,一起做爱,一起当这个世界上最变态的一对情侣。
第二天一早,我从噩梦中惊醒,像打开手机和给挽秋的微信发过去一句。
“早安。”
我和她的聊天记录,就永远地停在了这一条。
6.西西弗斯的梦想
如果现在去翻我老家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翻到2016年暑假前后,应该还能找到那篇报道。
《首富之家惨遭分尸,最大嫌疑人竟是家中长女?》 我其实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找了许多关系,希望知道案件的细节。
直到一年之后,我在一整年的失眠、抑郁的困扰之中,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即开启新的人生阶段时,我才收到结果。
解答我困惑的人,是我大伯在
酒桌上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儿子,他在老家公安系统里担任要职,在收走一条中华后,把卷宗递到了我手上。
我单知道挽秋的父亲是小镇的首富,单知道他喜欢看《权力的游戏》......
却不知道,他在挽秋8岁时就发掘了她的美貌。
他先是把她当做性处理器,再把她分享给生意上的朋友。 在那一个个屈辱的,恐惧的夜晚,挽秋的母亲协助着她的父亲完成了这一项项交易。
根据挽秋的日记里描述,她知道母亲其实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情,她也是被胁迫的。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资产阶级的附庸,在家中没有任何实权,没有胆量反抗木挽秋的父亲。
那晚分别后,挽秋回家时,被父亲要求服侍他的一位新朋友,二人由此起了冲突。
挽秋拗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只不过,她给大家的茶水中下了药。
挽秋的爸爸,他朋友,以及挽秋的妈妈,就这样被割开了喉咙。
然后放到挽秋做柠檬刨冰的机器里,被搅成了肉末。 这之后,她上吊自杀了。
卷宗的语气很客观,很冷静,很写实。
而我的心很主观,很愤怒,很想砸碎这个操蛋的现实。 许多见后,我看了一部电影,名叫《大佛普拉斯》,里面有一句台词,我印象很深刻。
“现在已经是太空时代了,人们可以搭乘太空船到达月球,却永远无法探索人们内心的宇宙。”
是啊,我已经和挽秋单独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却从没听到她跟我说过这些话。
我实际上从没了解过她。
挽秋曾跟我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西西弗斯,每个人都渴望砸碎那颗巨石——那些压在我们身上的规则,束缚我们的秩序。
所以,这基本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了。
挽秋抱着她的巨石一起跳下山崖,粉身碎骨,而我依旧推着那块巨石,推到山顶,再滚落到山脚。
在日复一日上下班的路上,消磨着仅存的意志。
但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吗?
没什么好悲伤,也没什么好感叹的。
明天这个时候,大家会是找到下一篇大概是编出来的,纯粹用来打手枪的小黄文,然后发泄心底缺失的爱。
不会有任何变化。
至于我呢。
我打算跟晓树告白.....
嗯,毕竟我们也算有过那段特
殊的经历,性癖也是相同的。 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明天一起去喝柠檬刨冰吗?”
以这句话作为和她聊天的开头,是不是还挺合适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