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身侧时,一缕茉莉幽香飘过,让我心头蓦然一紧。
“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唤他吧?”我强笑着打趣。凝彤的耳朵瞬间红得透明,整个人钻进陈琪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我以为她在哭,却听见闷闷的笑声传来。
等她再抬头看我时,眼中水光潋滟,娇声唤道:“晋霄弟!”
我们三人都笑了。奇怪的是,我心里那片酸涩中,竟也掺进了一丝甜。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老地主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凝彤点点头,向我行了个万福礼:“伏惟廊桥为证,明月可鉴,今日暂别,嫁为陈妻……”
现在这个平夫关系便定下了来。然后我们边喝茶边聊了会天。他给我介绍了一下他们当地的“廊桥”建筑与平婚风俗。廊桥乃是闽地特有的建筑,以百年杉木榫卯相接,横跨溪流之上。三面木格窗配以可升降的竹帘,内置一张宽大的合欢榻。
因闽地多山,宅院局促,故多以此类廊桥供妻室与蓝颜幽会。陈老爷为他的十二房妻室,特意修建了八座这样的廊桥。
陈老爷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肥手,正沿着凝彤纤细的腰肢缓
缓游移。隔着茜色罗纱,能清晰看见她肌肤因触碰而起的细微战栗。
他爱抚良久,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若老夫待你极好,这平婚期可否定为半年?”
“佳期长短,理应由新妻定夺才是,契兄。”我忍不住插言。
老地主猛地瞪圆双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厉色。
“具体时日,容妾身再作思量,老爷。”凝彤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
老地主转向我的目光令我心头一凛:瞳孔骤然收缩,眼睑上那道陈年刀疤随着眯眼的动作微微抽动,在烛火映照下投下一道狰狞的阴影。
“大红嫁衣早已备妥,李公子明日一早可寻十二娘,她会为你讲解本地风俗。
后日洞房花烛夜,老夫打算广邀亲朋好友……”
“这个可能不合适,那些白衣杀手如何寻到此处,我们尚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走远,”我打断道。
“我已经派人通报本地的卸甲军,他们皆有很强的战力。令指挥使与我最是亲善。到时我便请他们来护卫。”他这一次的语气非常坚决。卸甲军便是狻猊军。
我只好向凝彤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爷,”她轻声道,“那些皆是武林高手,狻猊军虽勇,却非其敌手。庄上护卫转眼便被斩杀数人……”
老地主见凝彤为我说话,面色愈发阴沉。最终不情愿地点头:“罢了,那就不请外客……”
他肥厚的手掌在空中虚按两下,“契弟既是凝彤的尊夫,在此想住多久都成。
若夜半孤枕难眠……”他突然挤眉弄眼,“老夫新纳的十二娘最爱俊俏郎君,明晚便让她陪你!”语气里透着不容反驳的专横。
“这恐怕不妥!”我当即回绝。
室内气氛紧张起来。
老地主面上肥肉骤然一沉,松弛的脸皮像灌了铅的帘幕般耷拉下来,那颗异于常人的硕大头颅缓缓前倾,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金丝小辫垂落在凝彤雪白的肩头,像三条吐信的蛇。
“契弟可是嫌弃乡下女子粗鄙?”
他喉间挤出黏腻的气音,突然将凝彤搂紧,“待会儿老夫便要用“灵舌九转”
给你妻子舔花穴,还要让她跪着伺候老夫的大屌,连卵袋子都得舔干净!今夜她已经给老夫洗了脚,明夜上床前,还得用舌头把老夫大脚舔个遍!契弟说说,城里乡下的女子,上了床是不是都一样?”
“老爷!”凝彤惊呼,“……你怎么如此……羞辱人
!”纤长的睫毛快速颤动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偎进他怀里,葱指紧攥他衣襟,雪腮泛起醉人红晕。
“上了床,女人就要由着男人羞辱玩弄!”
他用戴着翡翠扳指的肥手扳过她的脸,大嘴一张便吻了上去。
“唔……”凝彤一面作势欲推,一面又伸出香舌回应。
这欲迎还拒的姿态让老地主喉间溢出得意的轻笑,一手揉捏着她鼓胀浑圆的肉峰,偏着油光锃亮的大脑袋斜睨我,颈间堆积的肉褶仿佛专门用来支撑那颗硕大的头颅。
“老爷……”凝彤已然情动,主动环住他脖颈,将脸埋进那堆肥腻的肉褶中,声音甜腻:“让您契弟去歇着吧,妾身想休息了……”
她腰肢轻扭,茜色罗纱下隐约可见被肥掌揉捏的轮廓,杏红绉纱裤的腿根处湿得已经见了水光,显见谷间已是春水潺潺,早已迫不及待地想承受老地主一番尽兴的爱抚了。
“好,我们这一下午也折腾够了。”他打了个哈欠,搂着凝彤站起身。
凝彤毫不抗拒,如归巢乳燕般依偎在他怀中,脸颊贴着他胸膛,眼中流露出昔日待我般的眷恋。
老地主皮笑肉不笑地瞥我一眼,披衣走到门口高喊管家,又转向凝彤,语气出奇温柔:“乖囡,先回房去。”
此刻凝彤眼中唯有他一人,向他展露如花笑靥,伸出柔荑轻拉一下他的巨掌。
只在转身时,才似是无情还有情地瞟了我一眼。
我心头莫名涌上一阵焦躁:绿心溯忆玊不会失灵吧?
嫣儿的话语再次在耳畔响起,如古寺钟声般荡开层层涟漪:“唇齿相触的瞬间,便会坠入往事之渊。”
这枚奇异的玉石遵循着严苛而不可违逆的时空规则:当玊石浸润两人津液相融,若女子神思沉入那段红杏出墙的艳事,时空便会如撕裂的帛书般绽开裂缝。
新加入的穿越者只可进行有限干预,在这个时空圈终结之时,一俟皇城司的铜哨响起,我便会如朝露般从这个时空蒸发,外部世界会自动补全逻辑,均不用我来操心,再睁眼便是与她双唇分开之时。
凝彤与我接吻之时尚是处子,此后不管如何变故,都必然要重归与我接吻的那个时刻。
凝彤不会记得我用这块神奇的玊石救了她一命,脑中只能保存唯一的一条时间线。
长廊尽头有人提着灯笼走近。
老地主那双浑浊如泥浆的眼睛仍斜睨着我,松弛的眼睑眯成两道深壑,目光莫测:“李公子,再
耽搁你片刻。”
他挥动肥厚的手掌示意管家退下。
我深吸一口气,龙涎香混着脂粉的浊气涌入鼻腔,不知这老狐狸又要耍什么花样,随着他走过庭院,在假山后面的一处亭子边。
他立在柱子的阴影处,月光被亭子雕花木栏切割成碎片,斑驳地落在地上。
黑暗中,他那双绿豆小眼精光闪烁,突然压低嗓音:“陈公子,老夫厚颜问一句,可否割爱,让我为凝彤正夫?”肥厚的嘴唇咧开,露出三颗金牙,“价钱随你开。”
我险些失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们青梅竹马,她还有官身——”
我顿了顿,“她是做什么的,料你也能猜出来。她也不是安于后宅之人。”
我莫名心里慌得很,害怕已经失去了凝彤的芳心。
老地主讪笑一声,自嘲道:“也是!老夫贪心了。对了,你果真认识工部齐侍郎?”
“能说得上话。”我简单地回了一句。
他沉吟了一下,“那我换个条件——对外宣称她是我新纳的十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