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怡寒的解释,杜浚昇有些哭笑不得,又问道:「那你之前那个小地方,真就不让你住了?。那你那些东西呢?。我记着我……。我那会,去你那儿的时候,我看你屋里明明还有些东西是能换钱的啊——比如你板床下面那好几双没人穿的男士皮鞋和运动鞋;还有那么一大堆旧杂志旧书呢,上面就落了点灰而已,放网上也好、周六周日你去旧物市场也好,应该都能卖钱的;另外,我记着你自己不还攒了好多硬纸壳和塑料瓶、跟易拉罐的么?。都哪去了?。」
「都被撇了……。」
杨怡寒微微含着下巴、低着头,眼睛却大睁着、抬着眼珠看着杜浚昇,却没有一丝丝的委屈或者悲伤,整张脸看起来麻木得很,显然是一副被人欺负惯了的表情,「全都被我房东那个老逼头子,找了个大货车,一堆儿给拉走了……。都不知道拉到哪去了。就连我的好几件衣服、被褥啥的,也全都拉走了。」
「还能这样……。」
杜浚昇听了,心里忽然特别不是滋味,「你即便是没交上房租,他也没权利丢掉你的东西啊!。要不要我帮你找找人,找找免费的法律援助啥的?。」
「那倒不用了……。我不乐意跟地方党团联盟那帮人、或者某个律师事务所的人打裢裢。见着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我就烦……。你就借我点钱就行了,杜哥。」
「哼,平时一口一个『秒射』,现在想起来借钱了,管我叫『哥』了,是吧?。
」
杜浚昇皱着眉头瞪着杨怡寒。
杨怡寒羞臊地低下了头。
但杜浚昇皱眉头,并不是因为这个小黑丫头给自己取了那么个侮辱性极强的绰号——那次自己太过猴急,所以也确实只能怨自己;杜浚昇难办的是,今早他出门的时候,总共就拿了八百块钱的现金,银行借记卡完全没带着——从自己小的时候,卢玉珠就连教育带监督他:除非是确定当天要取钱,否则借记卡或者存折,是万万不能带在身上的,取完了钱后,不管原本接下来打算去干什么,都必须把借记卡或者存折先拿回家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杜浚昇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式的习惯了。
而他刚才连挂号、带开药,就已经花了差不多三百块,至于剩下的五百块钱,杜浚昇原本是寻思趁着快过年,给自己和卢玉珠多买两件新衣服的。
但他思忖片刻后,还是把钱包里剩下的五百块钱,外加刚刚拿完药、又付完了这顿早午餐后找回的钢镚,全都塞到了杨怡寒手里。
「拿着吧——让你不早跟我说!。今早故意跑到我家小区院门口来,压根儿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吧?。你要早说的话,我提前还能多取点。」
杨怡寒顿时傻了。
她只知道杜浚昇这人一直是挺烦自己的,但为人又没什么主见,所以杨怡寒就喜欢赖着他、讹着他,但没想到真到了紧要的情况,他会对自己这么好。
握着这一手钞票和硬币,她的反应,则是又惊又吓:「哥……。这、这也太多了!。我……。我不要你给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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