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昇立刻扭头猛瞪了杨怡寒一眼:「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你信不信我给你踹下车去!。」
杨怡寒登时就闭了嘴。
但其实她也并不理解「口无遮拦」
是啥意思,她也不相信杜浚昇能给自己踹下车,她闭嘴,一是认识杜浚昇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这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的「老男人」
也会发火;二是她几乎已经是习惯成自然,大凡有人对自己怒喝几声,不论是因为啥,她都立刻会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乖巧姿态——从她15岁进城开始,别的没学会,在生气的人面前装乖这种事,她可学得比谁都熘。
一见这小黑丫头忽然消停了下来,杜浚昇一时间心里还有些不落忍,但是想了想,总算能让嘴巴可以完全不停歇、一直跟自己叨叨的杨怡寒安静了,杜浚昇倒也觉得清闲;再回想起上一次自己独自一人来医院拿药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天早上杜浚昇肚子有点着凉,前前后后的去了四五趟厕所,而每次一去厕所,到了药局窗口处就得重新排队,一直折腾到了中午——倒是不耽误自己下午回家给卢玉珠准备晚饭,可自从休学之后,杜浚昇就越来越不喜欢折腾。
要是身边多一个人,能帮自己排队拿药,倒也不是坏事。
这样一想,杜浚昇就放弃了准备在医院门口甩掉杨怡寒的想法。
但杨怡寒却是在车子往医院越靠近,越似乎有些害怕,乃至等到杜浚昇已经进了医院的外院大门时,杨怡寒却还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医院的门诊大楼发呆,额角上冒着冷汗、浑身也有些哆嗦——杜浚昇也不知道她是怕得还是冻得,不过确实,在平均气温零下二十八度的今天,只在身上一起套了三件棉毛衫、运动裤外套迷彩牛仔裤、脚上又只是一双沾满灰土的帆布板鞋里头穿了廉价工地袜的这丫头,穿得确实挺少就是了。
「你干嘛呢?。你不是要跟着我么?。」
「你……。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办完事儿赶紧出来吧。」
说着,杨怡寒还掏出了一包小细烟,抽出了一枝,放在嘴里叼着点了上,「我搁这抽颗烟等你。」
「算了吧!。你还是抽完烟跟我进来吧,我这得一会儿呢!。估计你抽完这一整包我都不带完事儿的。唉……。你跟我进来吧,外头多冷啊。」
「那么久啊……。」
杨怡寒吸了两口烟,又忐忑地把半截香烟丢在地上踩灭、小心翼翼地跟在杜浚昇屁股后面。
可随着杜浚昇七拐八拐,直到跟着杜浚昇上了七楼后,杨怡寒也根本没见到一把手术刀、一把绷带剪、一管注射器、一台自己不认识的医疗仪器,她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你到底啥病啊……。精科?。你有精病啊?。」
杨怡寒眼愣,嘴也愣。
杜浚昇打心里觉得疲惫地叹着气,但也懒得多费口舌:「对,就是精病。」
「我操!。你是个疯子啊?。我他妈跟疯子上过床?。」
「……。你看我像么?。」
杨怡寒诧异地又从头到脚把杜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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