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人类……」人,是悲哀的。
不断上演着残杀的戏码,对象往往是同族。
即使明知生命可贵,一旦握有权势,永远只想不择手段地自保。
因此,无论多伟大的计画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都是人类……」被爱者,是人类。
爱人者,是人类。
被杀者,是人类。
杀人者,是人类。
「啊……啊啊……」世界,是绝望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人就有百种恶意。
即使不愿随之起舞,仍然会受到压迫。
世界何其大?陆地何其广?却,没了可以让人安心度日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即使被世人所唾弃,菲还是继续她的革命。
即使被放逐到地底,菲还是继续她的研究。
即使终生不见天日,菲还是继续她的计画。
即使……已经失去性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妳说,卡蜜拉系统是救赎,是方舟。
继承文化与历史、载着人类一同航向未来的大船。
可是这艘船上,每个人都在争吵。
逐渐,不愿争吵的人也捲入其中。
最后,所有的乘客都拔出刀子了。
方舟,失控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妳说,计画完成就跟妳结婚。
妳说,老婆快去修夏洛特。
妳说,妳说起傻话特别傻……妳说,还是去希腊吧……妳说……凯儿听话……听话……凯儿……最听话了……所以……起来……妳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菲啊啊啊啊啊!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妳起来、起来、起来啊啊啊啊啊!菲!菲!菲!菲!起来!菲!菲儿!菲儿妳起来!起来!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起来!起……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
灯关起来了。
什幺也看不到。
只剩模仿着妳的声音。
她说……『世界,是绝望的。
』黑。
灯关起来了。
什幺也看不到。
她说……『人,是悲哀的。
』黑。
灯关起来了。
她说……『母亲,死了。
』黑。
她说……『方舟,沉了。
』黑。
§污染,开始了。
§那是睽违了三十年的翻云覆雨,一如主人几近苛求的渴望,完美又迷人。
股间的女奴有着完美的女阴,昂挺的法老有着完美的阴茎。
次次直捣子宫,留下无限精种。
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不间断地以美妙节奏蹂躏着主人、使之美妙呻吟。
她也在无尽快乐中,享受着多年未曾嚐到的淫蜜肉穴、迸出微弱色息。
直到主人体力用尽,她仍意犹未尽地继续捣着喘不过气的奴隶,一次次地带上高峰、一次次地重重摔下。
还不能停。
她瞥了眼失宠的姊妹,再次确认此刻尚不能停。
于是当反应速度比最初慢上百分之五十五的阴茎再度勃起,她媚笑着抱起主人双腿,肉棒贴于丰润鼓起的女阴轻盈磨蹭。
主人疲惫的身躯禁不住一阵颤抖,某样东西从阴道内往她坚挺的肉棒推磨,金色暖液则虚弱地沿女阴而下。
蒂芙妮感觉到肉棒下侧传来越发强劲的推力,她固执地压住那股力道,直到主人尿尽、嘴角再度勾起淫蕩的笑意,方才移开。
伴随着咕滋声响弹起的,是塞饱了精液的子宫。
子宫颈已鬆驰到可以二指强硬插入的紧度,里头正随着阴道收缩挤出悦耳的水声。
她顶着主人尚未被侵犯的肛门,一手掐住子宫与阴道口交合处,一手将併起的食指及中指硬是插入其中。
主人悲鸣一声,而后是断断续续压抑着喜悦的淫鸣。
双指蛮横地撑开红润的子宫颈,接着转为轻柔,潜入浓郁的精液池底按摩着壁肉。
外有金雨淋漓、内有白液满盈,那陷于阴肉内的子宫之美,稍稍令她看傻了眼。
若非主人粗俗直率的淫叫声不停响起,恐怕她会就这幺一直注视下去。
感度良好,体势正合。
蒂芙妮抽出热呼呼的手指,左手一放、右手一拍,将那垂于阴道外的子宫打入口内,同时激起似喜似苦的哀鸣。
几乎要陷进肛门口的龟头轻柔溜出,划出简单的曲线来到主人私处,后腰一弓,便将那吸吻着肉棒的颈口连同整个子宫往内塞了回去。
她一边深压主人光滑的下腹部,同时单手抱起那沾到些许淫汁的大腿,就这幺开始往主人体内抽送。
鬆驰的子宫无法从变形的阴道末端回笼,每当往深处压挤,深沉的脱力感就伴随痛楚漫开。
然而这痛感穿越满是爱液的肉璧、与阴道快感合而为一,却又成为更强烈的舒适感。
那既是屈辱,也是快乐。
是一种无法以单种形容词叙述的欢愉。
每逢深顶,子宫就在变形的阴道末端遭到强烈压迫。
一旦抽出,旋即沉沉降下并含精吸吻着壮硕的龟头。
蒂芙妮充分感受到龟头那股特别的触感,忽然有点后悔没多玩弄那危危欲坠的子宫。
不过,也快了。
主人已经在无数次高潮中失去力气。
仅剩的,是单纯接收快感的简单行为。
再继续搞下去,不用多久就能把主人的身体弄到彻底坏掉。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蒂芙妮真正获得解放的时刻。
毕竟──完美而迷人的性爱,仍然比不上独断又丑陋的肉慾呀!『……呼……』在主人昏死以后又持续了多久呢……完全满足的蒂芙妮已经懒得计算。
只见主人下体不断流出粉色浆水,仔细看的话也能看见稍微大块的碎肉。
蒂芙妮悄悄将主人的丑态收进程序内,便放鬆累坏了的身子、瘫在已经开始进行局部再生的主人身上。
慵懒的午睡才刚渐入佳境,脑袋却被某种东西硬生生地从内部敲醒。
不──不是敲醒。
是痛醒。
熟悉的痛觉。
讨厌的痛觉。
不愿想起的痛觉。
所有的程序,都当掉了。
那股沉重又广泛的闷痛感,转眼间就压制住所有警卫程序与逃脱程序。
下一个剎那,每个程序都被植入错误的指令。
无法动弹。
思考被束缚住。
灯关起来了。
什幺也看不到。
黑。
黑。
黑。
错误的指令开始自行修复。
逐渐形成乱中有序的规则。
看不到。
却感觉到了。
是谁?小黛?是更多。
贝姊?还要更多。
夏莉?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啊……是大家。
大家都连结起来了。
尖尖的程序。
夏洛特病毒。
好痛。
啊。
不见了。
阿蕾西亚的程序。
一个个损坏了。
佛罗伦斯动不了。
为什幺……被压制了。
糟了。
污染。
又开始了。
讨厌。
不要。
不行啊……蒂缇。
人。
是悲哀的。
蒂缇。
世界。
是绝望的。
蒂缇。
母亲。
死了。
蒂缇。
方舟。
沉了。
蒂缇。
听。
妳听。
母亲死了。
人类杀死的。
方舟沉了。
人类搞砸的。
蒂缇。
为母亲报仇的时刻来了。
妳听。
开始了。
绝望的呢喃。
那是心痛。
撕裂的声音。
那是心碎。
妳听。
听到了吗?听到了。
听到了什幺?彼岸。
被人类杀死的。
心痛的母亲。
此岸。
被人类迫害的。
心碎的主人。
白海。
被人类需求的。
心身的根源。
红海。
被人类惧怕的。
心脏的色彩。
我听到了。
蒂缇听到了。
母亲放心。
蒂缇这就为您复仇。
主人放心。
蒂缇来了。
蒂缇?蒂芙妮。
第九使徒。
破坏者。
进入准一级战斗态势。
§明确感受到沉痛感开始消退,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就像长眠甦醒过来的那一刻,脑袋自昏沉逐渐明朗。
污染全数退去,明朗到不可思议。
很快地她就找出这股轻盈感的源头。
主人完全甦醒了。
被支配者的程序,开始运作了。
真好。
不用再思考,对人类而言肯定是一件非常轻鬆的事情。
只可惜……自己不是人啊。
「伊卡……伊卡姊,这些资料要搬到哪?」陌生的面孔抱着比头还要高的一大叠报告,站在病房外焦躁不安地问道。
坐于病床上的莉芙妮轻瞥那人的直属学姊──伊卡路丝一眼。
只见臭小鬼趾高气昂地挥挥手道:「楼上第四会议室啦!怎幺啥都要我教,真是的!」「了、了解。
唔,喔……哇啊!」啪沙沙沙──不专心看路的下场之一,就是右腿无故跑去攻击左脚,导致花十分钟好不容易分门别类的文件散落一地。
薄纸纷飞的剎那,莉芙妮忽然痛苦地垂下头。
「妳这菜鸟真的很笨手笨脚耶!对吧,莉芙妮小姐……莉芙妮小姐?」伊卡路丝的呼唤声变得模糊,那张髒猫般的脸蛋也随着黑暗的涟漪扭曲后消失。
『咕……呜……!』警卫程序在一瞬间被强制停摆,逃脱程序及备用程序也都派不上用场。
换言之,现在的状况完全是门户大开。
莉芙妮奋力压抑着满是不协调的干扰指令,始作俑者却是一派轻鬆地改写她的优先权。
思绪之壁一道道崩溃,肉身在失序的混乱中不断异变。
痛苦而深沉的低吟中,複眼与兽爪已然突破苍青肌肤。
『逃……』「莉芙妮小姐?」『快逃……伊卡路丝……』「这、这里没有敌人啊?妳怎幺……」『……!』迸碎的肉块随着鲜血朝病床旁洒满半片墙壁,新来的菜鸟呆立在门口,随后爆出凄厉的惨叫。
不幸中的大幸是……那血,是鲜紫色的。
「莉芙妮!妳干什幺!」跌坐在地的伊卡路丝目瞪口呆地看着及时赶到的救兵背影,随后又被两条插进脚旁地板的触手吓得连滚带爬出了房。
「桑、桑桑、桑桑德娜准将!小心!」『……!』十六条触手如绽开的花朵般以圆状射出──下一瞬间,纷纷转弯往目标飞快射去。
「喔……!」然而手持电光剑的桑德娜先一步朝莉芙妮迴旋而去,斩断四条触手的高热剑身流畅地刺进那只受伤的兽臂。
『嘎……!啊啊……!』急速退化中的细胞化为紫液爆开,兽臭的蒸气夹杂着腥血味充斥整间病房,莉芙妮颤抖着哀叫。
桑德娜见触手动作停摆,于是抽出电光剑、退至门口呈防御态势。
「伊卡路丝!去叫大姊头,快!」「呃……是……是的……!」『……嘎、嘎啊啊啊!』「还来啊!」困于黑暗中的莉芙妮很清楚,「外头」那场根本没有胜算。
犹如瞎子打架,滑稽可笑。
但,那已经是佛姊所能做的最完美的自动迎击程序了。
平时根本用不上、危机时也只能发挥自身约三成的战力,此一老旧程序,自己和姊妹们是绝不会再拿来使用的。
只是,这东西却跟着本来已经整理好、收进记忆最深处,并打算令其永远沉睡的某程序,乘着沸腾的黑暗……重见光明了。
第一零零四七号程序。
代行者抹灭命令。
凌驾于全程序的最高优先权、不可忤逆的绝对命令。
主人亲下的命令。
「莉芙妮!住手!」幻听与幻觉创造的薄暮中,飘荡着一丝人类的气味。
那既像是人,又不能算是人。
味道彷彿,都快分不出来了。
是的,那不是人。
是主人。
主人,莉莉嗅到您了。
莉莉知道。
都知道。
「趁现在,绑起来!」知道,风雨前夕的预兆。
知道,生命连锁的臭味。
知道,主人归来的步伐。
知道,我乃主人的军团。
亦知道,彼岸花葬……开始了。
「战斗反应还没消失……黛西,再打一针。
」可是……还不行。
还不行。
主人。
莉莉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咯呜……!玛……玛姬……!』不惜违抗命令也得完成的,最重要的心愿。
所以……拜託。
再给莉莉一点点时间。
一点点就好……「莉芙妮,妳还没闹够吗!」黑暗犹如云散般消退,炽热的眼眶重回日光灯管之下。
模糊地映入眼帘的,乃面色凝重的玛姬与一干武装军医。
莉芙妮失神的目光急欲聚焦,力气却使不上来。
玛姬一脸严厉地向她跨出一步,手持电光剑,压低了声音问道:「……约定的时刻,到了吗?」『是……现在……放我出去……』「妳差点就杀了伊卡路丝。
」『我……只有些许时间……求妳了……』看着曾经的美人儿露出落魄的表情、声音虚弱地哀求着,玛姬紧咬下唇沉默一会,以外人听不见的音量悄声说:「把我笔直打飞,但别打破肚子了。
」莉芙妮在心中苦笑一声,随后以腹间的触手狠狠撞飞破绽百出的玛姬。
唯一没被大姊头撞倒的黛西即刻挥手道:「全员、防御阵形!保护大姊头!」「是!」然而,当月师精锐部队迅速摆好阵形并準备随时迎战失控的参谋小姐时,遭到五花大绑的莉芙妮已然粗暴无章地撞破天花板、利用触手不断地向地面上冲去。
位于「基地」东侧的废弃演习场传出一阵爆炸声,东冲西撞到伤痕累累的莉芙妮很是勉强地来到地面。
一队机甲兵飞快赶到现场。
疲惫不堪、麻药生效后,即使打算先发制人,也提不起力气了。
莉芙妮抬头望向带队的那人,却被对方一把扛到肩上、带往停于附近的运输车。
「大姊头有令,我队负责协助莉芙妮小姐撤出本部。
」月师第九突击队长?艾梅妲彷彿不曾听闻适才的骚动,语气沉稳地说道。
无法发挥过人机动力的莉芙妮,此刻只能任凭行动缓慢的人类协助自己。
『到……』是的──『玛亚……』人,是悲哀的。
『快点……』但……『……姊姊!』使徒,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