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衬衫,随意盖过腿根,衬衫领口前三颗都没扣上,半边衣领滑落肩头,胸前深邃起伏的弧度惹眼,隐约还能瞥见颈间红痕。
——他弄的。
她这凌乱未平,目光稍顿,始作俑者已经衣冠楚楚的过来了,领带叠身,黑色袖箍落拓出手臂富有爆发力的线条,沉稳而内敛,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透色的金丝眼镜。
优越的身高,居高临下似地看向她,唇边还晕着些笑意。
目光相撞。
逢夏随手就拿起床边的枕头朝他扔过去:
“——宋疏迟,你骗子。”
昨晚喝酒是没断片,但也有那么点助兴的意思,平常她是绝对受不了自己那么羞耻的喊“哥哥”,更不要说什么求人的话了。
说了也罢,狗男人最后盖着她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她扔得准,他躲得更快,不费力气地轻轻偏头,似乎连发梢都未被卷过的风吹动,桃花眼含着笑,意蕴悠长:
“看来是没断片。”
“……”
逢夏耳朵慢慢热起来,撇开眼。
“……我都说了我没喝多少。”
男人轻笑着未说话,坐在她身侧,邃沉的目光似在她身上扫过。
逢夏愣了会,跟着他的视线才慌张扯起半边衬衫衣遮住,嗔他:
“你还看?”
“我裙子被你弄坏了,很贵。”
出席活动的衣服都是品牌方借来宣传的,都是要还的。
若是旁人回答这话不是问价钱,就是说赔偿,但宋疏迟从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敛着眸,帮她揉着酸乏的手,问:
“你喜欢吗?”
意思是。
她喜欢,她就可以有很多。
“倒也没有那么喜欢。”逢夏小声说着实话,她转过身看他:“我手机闹钟你给我关掉的?宇哥找不到人会疯的。”
按行程她今天七点多就得坐飞机回江城拍广告,最近流量正盛,不跑行程是不可能的。
宋疏迟轻描淡写:
“你放假了。”
“这么好?”逢夏眼睛亮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指问,“你呢。”
她全国跑行程,宋疏迟一直在国外录他第一张古典音乐的专辑,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的。
她不想因为她他耽误正事,她已经尽量问得不明显了。
见状。
宋疏迟眼尾轻缓弯起,温声:
“夏夏,你可以直接说需要我。”
逢夏也慢慢笑起来,明白这个意思就是他也是有空的了,她这几个月压根就没有假期,难得要出门玩,絮絮叨叨地说着想买的东西。
换衣服前还不忘问:
“宇哥知道吗?怪,宇哥那爱财如命的性格不可能让我这么放假啊?”
她时常觉得就巫宇这性格,他们公司不该叫做ngc332,应该叫钱23来。逢夏没多想,只以为是巫宇看在宋疏迟的面子上让她休息一天。
沪市还在下雪,路面浅浅覆上一层浅白薄纱。
逢夏的大衣是风衣,这会儿完全挡不住肩颈边的红痕,她出门懒,永远都是一部手机走天下,更不要说带什么遮瑕之类的化妆品。
在车上。
她看向宋疏迟的眼越发哀怨。
“我要是被爆出来‘新生代小花纵·欲过度’,你就负全责。”
宋疏迟微垂着眸,在帮她戴围巾,他在平常就特备注重细节,好似围巾也丽嘉是最高雅的艺术品,有条不紊地理好,才漫不经心对上她已经看得有些呆住的眼。
若有似无的笑意。
“负责是应该的,但夏夏,”
“你对‘纵欲’是不是有误解?”
逢夏也是找到机会就皮,趁着在大街上,故意踮脚贴到他耳边,轻声问:
“有机会,您不是也没‘纵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