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周砚浔在,书燃没打算再回卡座那边,她给?赵澜羽发了两通语音通话的邀请,想把赵澜羽叫出来,一起回宿舍。不知怎么?回事,提示音一直在响,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书燃有点?不放心?,“我过去看看吧。”
周砚浔摸摸书燃的脑袋,“我陪你。”
穿过散台到卡座,站在沙发旁边,书燃快速扫了眼,没看见赵澜羽,也没看到柯煜。她问离她最近的一个女生,知不知道赵澜羽和柯煜去哪了。
女生醉意?熏熏,又输了一局游戏,不太耐烦地说:“不知道,不认识!”
说话时女生半回头?,目光略过书燃看向她旁边那道身影,登时一愣,有些惊讶地叫了声:“……周……砚浔?”
这一声刚好卡在舞台上的吉他?手solo结束的那个间隙,小区域内骤然一静,众人的目光纷纷聚过来。
周砚浔名?声太响,在场的人即便没见过他?,也听说过他?,第一次近距离与他?接触,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目光绕着他?转来转去,想打招呼,又觉得他?高不可攀,秘极了。
最先认出周砚浔的那个女生,也不知是胆子特别大,还是心?态特别稳,在众人的注视中,她搁下骰盅站起身,手朝周砚浔递过去,大大方方地说:“你好,我叫程沫,在梁总的聚会上,我们见过一次的。当时我……”
周砚浔情绪很淡地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越过程沫,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件白外套,转头?看书燃:“是你的吧?我记得你穿过这件。”
众目睽睽,书燃有点?不好意?思,只点?头?,没做声。
周砚浔又说:“这件我帮你拿着,你就穿我那件吧。外头?冷,那件更防风。”
这话说完,众人才发现书燃身上穿的外套是个男款,暧昧劲儿瞬间就上来了。还有人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色,耳语着小声议论?几句。
周砚浔一出现,就将气氛搅得躁动?,窦信尧眯了下眼睛,忽然说:“局组得好好的,突然有人要撤,多扫兴啊,一块留下来玩会呗。”他?端着杯酒,晃了晃,“还是说,周少身价太高,不屑混这种学生局?”
窦信尧认得周砚浔,周砚浔可不认识他?,问了句:“你贵姓?”
这话听着即礼貌又刺耳,窦信尧脸色一变,有人站出来打圆场:“周少,这位是窦信尧,尧哥,都是常在一起玩的朋友。”
“周少地位高呢,”窦信尧冷笑了下,“恐怕不乐意?跟我们一起玩。”
周砚浔身上有种惫懒又淡然的劲儿,他?扫了窦信尧一眼,说:“不是我不玩,是我想玩的你陪不起。”
窦信尧嗤笑:“周少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满?”
周砚浔不笑时眉眼很冷冽,他?指着一旁的八角笼擂台,“和划拳相比我更喜欢玩泰拳,要打一场吗?”
书燃有点?急了,自身后悄悄拉住周砚浔的衣摆,“你别……”
周砚浔反手将书燃握住,指腹贴在她手背上,故意?磨了磨。
书燃睫毛一颤,周砚浔侧头?看她,低笑了声:“别怕。”
两人这点?小动?作,算不上多隐蔽,离得近的都看得见,尤其程沫,脸色很不好。
旁边有人小声说了句:“店里虽然有擂台,也不是随便就能用的吧……”
周砚浔看了对?方一眼,挥手叫来服务生,耳语几句后服务生转身走开,再出现时是带着club的老板一道过来的。
老板四十出头?,有点?啤酒肚,伸手跟周砚浔握了握,笑呵呵地说,“周少今天兴致不错啊,想打一场?”
“想借华哥的擂台和护具用用,”周砚浔淡笑着,“给?你添麻烦了。”
“自家兄弟不说这种客气话,”华哥在周砚浔手臂上拍了下,“是你们朋友之间随便玩玩,还是我给?你找个陪练?”
周砚浔没说话,视线往窦信尧那边递了递,华哥也看过去。所有人都在看他?,窦信尧相当于被架在火上,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起身,“既然周少看得起我,我就陪周少玩一场。”
*
擂台需要清理,华哥吩咐服务生马上去弄,又招呼周砚浔和窦信尧去库房挑护具,再换件衣服。
周砚浔没急着走,他?看了看周围,挑了个离擂台近些、视野比较好的位置,让书燃坐下,又把手机、烟盒、打火机、车钥匙之类的私人物品拿出来,交给?书燃保管。
书燃看了眼那只烟盒,黄鹤楼珍品,“谈斯宁说,你以前?是抽苏烟的。”
周砚浔看她一眼,指腹在书燃下巴那儿似捏似勾的碰了下,低声说:“尝过一次黄鹤楼,口味就改了。”
书燃咬了咬唇,没做声。
周砚浔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动?作很轻,透着纵容的意?味。
周砚浔和窦信尧去做准备的这一小段时间,club的dj也做了下热场,转着麦克嘶吼精彩内容稍后呈现,擂台上方的几块屏幕滚动?播放往期表演赛的镜头?剪辑。
有客人一脸惊讶地叫住服务生,“今天不是没比赛吗?”
服务生笑着说:“您赚了,这可是特殊福利!”
书燃惦记赵澜羽,又给?她发了条语音通话的邀请。叮叮咚咚的响声里,书燃能感觉到总有目光往她身上落,或好或打量,不一而足。
还有人小声议论?——
“他?就是‘周家少爷’啊?看着挺低调的,不张扬。”
“难怪沫沫那么?激动?,长得是真?好……”
……
书燃垂眸看手机,不动?声色,身侧光影一暗,有人凑过来,空气里浮起一股香水味——
“你跟周家的那个,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