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彦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就是靠着几亩地把他养大的,一到农忙的时候他都要从学校请半天假回来帮着父母在地里忙活,所以农田里的活他基本上都会干。
由于温柏的专业和群众演员的配合,这组镜头拍得很顺利,一天时间就全部拍完了,但是在收工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有几个场务在收拾设备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隔壁一块农田的稻子,老农闹起来了。
本来这个事情很好解决,踩烂了赔偿就是了,剧组也不缺这点钱,但是不知道是沟通不到位还是怎么回事,老农坚决不让步,没一会儿,老人的儿子带着一大帮村民扛着锄头镰刀气势汹汹地过来了,跟剧组人员对峙起来,任凭剧组人员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
温柏当时正在另一边和黄副导说话,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双方人员眼看快要打起来。对面几个青年凶恶煞地举着镰刀叫嚣,根本不像普通的农村汉子。
看到温柏过来,工作人员连忙喊:“温导你快让开,小心伤到你!”
温柏没理,正要走过去问怎么回事,突然眼前黑影闪过,有个东西向他飞过来。
“温导——!”
“温导!!快让开!!”
……
惊惧的叫声此起彼伏。
温柏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一下,并用手挡住头部,突然肩膀和手臂同时传来剧痛,整个人被重物击中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他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另一侧肩膀,鲜血大股大股地从指缝中涌出来。
“温导!”众人立刻把温柏围起来,大声叫着,“快叫救护车!急救箱呢,拿急救箱过来!”
温柏被剧痛震得有些头晕,差点没跪住栽倒在地上,“报警!快报警!”温柏说。
温柏可以肯定,这帮人绝不是附近的普通村民,普通村民最多要钱,不会要命。
急救箱拿来了,几个有经验的工作人员把他衣服剪开,正准备帮他上药,一看伤口,傻眼了,一条长长的刀伤长达二十公分,从肩头一直到上臂肌肉处,红肉外翻,深可见骨,血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流,很快就染红了整条手臂,沿着手肘滴滴答答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先止血吧,”温柏提醒他们,“有止血剂吗?”
“有,有,”工作人员回,颤着手翻出止血剂拧开瓶子就要往伤口上喷,“您忍着点。”
“嗯,”温柏咬了咬牙,都疼成这样了还能疼到哪里去,“你弄你的。”
很多人都不敢看,尤其一些小姑娘,吓得捂起了脸。止血剂喷上后,血流速度慢下来了,工作人员找出绷带帮他绑上。
“咱们没有专业人员,只能先这么处理,等救护车来了就好了。”工作人员说。
“就这样吧,”温柏尝试抬了抬胳膊,确定没伤到骨头才放心了,他问其他人,“还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都没伤着,”工作人员说,“温导,他们怎么办?”
他问的是那几个伤人的。温柏看了看对面,那几个青年还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害怕或担心的表情,一看就是老手,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混混。
“别管他们,等警察来了再说。”温柏说。
救护车是十分钟以后到的,同时过来的还有警车,以及数辆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的媒体采访车。温柏吩咐工作人员将记者拦在外围,放警车和救护车进来。
温柏一看从警车上下来的人,居然还是个老熟人——市刑警队队长邵劲。邵劲看到温柏问了一句:“秦贺呢?”
温柏笑了笑,说:“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邵队长惦记我家秦先生呢。”
邵劲被他说得老脸一红,瞪着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邵队生什么气呀?”温柏说,“玩笑都不能开了?莫非邵队心里真有鬼?”
“说正事!”邵劲笔直笔直的,比钢管还直的汉子,硬是被温柏给说怒了,“不说我收队了。”
温柏指指不远处,又指指自己的手臂,“他们用镰刀袭击我,这是伤口。”
“镰刀?”邵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臂的伤,“凶器呢?”
“在那,”温柏朝工作人员招手,“收着呢。”
工作人员把装镰刀的袋子递给邵劲,邵劲打开看了一下,上面果然沾了不少血迹。
“你……”
“我现在要去医院,”温柏打断他,“镰刀不干净,我要去打破伤风针,伤口还要缝合,所以你看我是等处理好了再去录口供还是……”
“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处理好了我再找你。”邵劲说。
“那这些人……”
“这些人我带回去,你放心。”邵劲说完就往那边走去。
温柏勾唇摇了摇头,抬脚上了救护车。
要说秦贺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听了温柏的话,把老六一群人给撤了。
从电影开始拍摄起,温柏便要求他把人给撤了,秦贺拗不过他,又看剧组每天那么多人应该发生不了什么危险,便将人撤了回来,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出事了。
秦贺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柏正在处理伤口,等在外面的工作人员见秦贺来了连忙站起来,秦贺看都没看他,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正在做缝合,秦贺突然闯进来把缝合的和被缝合的都吓了一跳,医生手一抖,正要发火,一看来人,火气瞬间就灭了。
温柏冲他抬了抬下巴,说:“继续。”
医生低头继续手术,秦贺走进来,看着温柏的伤口,眼睛里快蹦出火来,“他伤得怎么样?”秦贺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