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她的背压在墙上,男人坚实的身体挡在前面。
门关上,走廊里的灯光消失,房间里一片黑暗。
穆萍幽幽地出声:“先开个灯,行不?”
她在身侧的墙壁上四处摸,摸到开关,摁下去。
黑暗驱散,光明归来。
彼此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
穆萍好整以暇地看着童同,嘴角无声地弯起来,“这么迫不及待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呢?”
“佳人邀请,岂敢不从?”
文绉绉的话一说出口,穆萍乐了,竟是她看走眼了。
硬骨头变软了吗?
黑夜无边无际,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斑驳了一地春色。
从门关往里,每走几步路就有一件男女的衣物,纷乱的程度可以看出是情急之时随意又野蛮地扯落有的几件交错迭在一起,有的相距甚远。
他们去了枷锁,行动自如。
童同半拖半抱,急切却克制地亲吻穆萍光洁的脖颈,精壮的胸膛敞露,一双纤纤玉指在上面绘画,燃起了一身的热火。身体的反应超出他的预料,即使没有情感的加持,肉体的欲望仍能不顾内心真实意愿,独自燃烧。
大概好久没有干过这事了,一点点的火苗就能让干木头烧成灰。他全身的细胞和皮肤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我要,我要她,要她……
直白,毫不羞耻地在脑海里喊叫。
童同鄙视他的欲望,压抑着他,试图掌控他。
轻视欲望的人必将被欲望支配。
而事实上,欲望永远都在支配着人,纵使强大如,又能如何?
西方话奥林匹斯众各有权柄,力量无穷,他们有着无上的地位和尊荣,却仍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力争锋相对,互相算计。连众之王都放纵情欲,情人众多。
区区凡身,只会更甚。
人生舞台的角色有五位:爱情、婚姻、幸福、浪漫、生活。①
欲望戴上不同的面具就伪造出截然不同的身份,是分身亦是本身。
欲望唱着各式的戏调,台下人为它欢呼,它沾沾自喜,反笑台下人痴傻。
胯间坚硬如铁。
她倒下去,他贴上来。
皮肤间的接触挤走了空隙,瞬间激起原始的快感,荷尔蒙暗暗涌动,穆萍忍不住颤动,不觉仰头,贴得更紧。
童同动作滞住,充满情欲的眼突然清明,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她眼底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排斥。
沸腾的火焰无端遭到了倾泄而下的雨柱,白烟迷迷。
“什么意思?”童同的声音冷了几度,他质问。
“不要吻我的嘴,其他地方都可以。”穆萍闪着睫毛,眼晦暗不明。
“我又不是鸭子,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他来了脾气。
他死死地将她的胳膊按在床上,循着她的嘴巴恶狠狠地咬上去。
穆萍瞪大眼睛,心里咒骂的话一个字都出不了口,她只能呜咽着发声,又疼又气,狠意闪现。
没有人敢在床上这么对她。
他逮着红唇亲得正起劲,下身突然传来剧痛。
他下意识地看向穆萍,她露出得逞的坏笑。
注:①出自周国平的着作《每个生命都要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