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还有两个破旧的小板凳,段瑾瑜自觉拿了过来,和谢嘉懿一人一个。
谢嘉懿看了一眼赵艳丽的衣服,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晓丽姐,我觉得任何人都有自由穿衣的权利,可在这个环境里,还是……”
他并不是想指责赵艳丽的穿衣习惯,错的是那两个人,然而让人感到荒诞的是,这个错误的代价却需要赵艳丽来承担。
赵艳丽一怔,而后抬眼看向他们二人。
她的眼中包含着一种谢嘉懿看不懂的情绪,很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暂时无法分辨。
小药炉里咕嘟嘟冒着泡,里面是养身体的草药,还得熬一会儿才能好。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回来呢。”许久过后,赵艳丽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父母的安排也不应该回来的。下趟车什么时候来?快走吧,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谢嘉懿敏锐的察觉到赵艳丽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于是熟练的卖乖,果然哄的赵艳丽打开了话匣子。
赵艳丽:“你们知道三十年前村子里发生的事吗?”
谢嘉懿;“听二叔提起过,据说那次也是先祖显灵。”
赵艳丽听罢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笑,“都是在放狗屁。”
然后她给二人讲了一个不同于二叔口中的故事。
在她讲述的故事中,那个男孩的父亲酗酒家暴,打完媳妇儿打儿子,最后被忍受不了的母子二人杀了。这是个大事,在这样守旧封闭的村子里一旦传开母子二人根本活不下去,于是母亲为了保护儿子就画上了眼睛,伪装成先祖显灵,然后再自杀,这样他的儿子就变成了被先祖饶恕的人,村民们会因此善待他。
谢嘉懿:“当时没人怀疑吗?”
赵艳丽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怀疑有什么用,你们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天,应该体会到了,这个村子里有很多在正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规矩,包括杀人,只要和先祖显灵扯上关系,通通不会继续追查。我的父母比较开明,虽然不敢明着反抗那些规矩,但想了个办法把我送到了外面的远方亲戚家,让我逃离了这个魔窟。”
一旁的段瑾瑜听的眉头紧皱,“家暴是错误的,村长不管吗?”
赵艳丽:“晓燕也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村长是怎么管的?”
想起村长的安排,段瑾瑜一时无言。
赵艳丽:“你们真的不该来,这个村子是会吃人的。”
谢嘉懿:“我俩现在也后悔,就想快点回家,但这里的交通太闭塞了,下一趟车还要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