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扯了一截月光浅浅的凝成了一对玉环。
春红稀罕的多看了几眼, :“今个早上夫人您这还没有呢。”
“往后您吩咐一声, 奴婢好及时登记造册, 这样的好东西若是出了意外多可惜。”
说着, 她偏头看向了陆燕芝,笑盈盈的问道,:“您放在这,可是这几日要戴?”
红绸上凝成一片莹润的光泽着实叫人看着眼热。
同样,陆燕芝也没出息的心动了。
她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先摸向了手腕上的金镯,吉祥如意的纹路密密麻麻的印在指间。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蠢人自然也有蠢人的路走。
“...先收起来吧。”
这,这多好看啊。
再过几日马上就是中秋节了,趁着赏月夫人戴着正合适。
自从知道‘六姑娘’的能耐后,春红说话都直接了不少,生怕说的含糊些哪个地方理解错了,耽误了‘六姑娘’的大事。
“今日王爷送了来也是一番心意,奴婢想着您戴着多好看啊...”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陆燕芝嘴角翘了翘,她反问了一句,:“好看吗?”
春红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诚实的说道,:“...好看。”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春红手上却动作麻利的将镯子用红绸收了起来。
半晌也没听见春红再多说一句,陆燕芝略有几分尴尬的捏着自己的爪子。
这是有效果还是没效果?
不确定,再试试。
周重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蓄势待发的夫人和她蔫了吧唧的侍女,两人色各异的窝在一起说着话。
这是...?
不用多费劲,他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遂不再打搅努力的夫人,笑着摇摇头自取了衣裳去里间更换。
说着话的功夫,周重邛换好了衣裳出来。
外头春杏就端着碗汤药走了进来。
一看这补汤陆燕芝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没错,窦老头因高超的医术被一并请了过来先照看陆燕芝的身子。
陆燕芝这胎怀的巧合,路途颠簸保的不易。
窦老大夫药开的温和但需要喝的时间长,本来只是喝三个月的药硬生生叫他多加了一个月。
见状,春红心下叹息,‘六姑娘’唯一的软肋就是吃药,明明最不爱吃药的人,却伤这伤那,三天两头的吃着药。
她放低了声音哄人,:“您和肚子的小公子要紧,对了,大姑娘前个又送来几坛蜜饯,您一会儿尝尝。”
闻言,春杏倒也笑着紧接话,:“夫人,最近窦老开的药方子换了,没那么苦了。”
练习练到走火入魔的陆燕芝抬眼看了一眼药碗,忽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都说居移体养移气,养了几日的陆燕芝也多了几分矜贵气。
她这般掀着眼皮看人的时候,甚至有几分秦王的影子。
春杏端着托盘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些,她的眼飘忽的落在陆燕芝的胸前,连连点头, :“...是啊,我怎么敢欺瞒夫人。”
陆燕芝没了‘高深莫测’的兴致,她恹恹地点了点头。
春杏小心的将托盘放在桌上,稳稳地端着药放在桌上,:“夫人您快喝,药要趁热喝。”
叹气的夫人,殷勤的丫鬟……
站在屏风处的周重邛看着这一幕眯了眯眼。
陆燕芝心下唉声叹气的打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伸手去取药碗。
春杏的眼落在药碗上没移开,眼珠子紧紧跟着陆燕芝的手转动。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全贯注只顾着盯着陆燕芝的春杏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
陆燕芝被春杏陡然变化的色逗得笑了一下,随后她马上收敛了脸色,认真的努努嘴,调整了一下脸色。
再侧过身时,陆燕芝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双手将药碗捧得高了一些,可怜兮兮的道,:“殿下,您看看,这满满一海碗的苦汤汤。”
“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您倒霉的夫人,给窦老头好好说说,让他不要把药弄得这么苦,能甜一些最好了...”
周重邛摇着头笑着,他上前自然的接过了药碗随后放在了桌上,:“好,只不过如今天色晚了,待明日一早,本王就去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