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忽然说:“好的差不多了。”
沈慈书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蒋晏说的是他额头上的疤。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继续当哑巴。
蒋晏回过后把手收了回去,插进兜里,“还好痊愈了,不然卖给孟临川他都不要。”
沈慈书听着蒋晏的挖苦,连痛觉都麻木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这张脸,蒋晏是不是就会放过他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算没有这张脸,蒋晏也会找其它办法折磨他的。
比起蒋晏对他做那种事情,折磨他的身体,沈慈书也不知道直接死了是好是坏。
蒋晏没有多做停留,似乎待在这里都嫌浪费空气,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伴随着动静越来越远。
确认蒋晏走了之后,沈慈书终于松了口气,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抚摸着手里的筛子,想到刚才跟纪胜他们摇骰子的场景,嘴角不禁多了几分笑容。
这应该是沈慈书被囚禁在地下室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纪胜的朋友就跟他一样,性格爽朗,而且体贴照顾人,跟孟临川天差地别。
沈慈书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先遇到的人是纪胜就好了,说不定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可惜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如果。
今天难得不用被蒋晏强迫做那种事,沈慈书很早就睡了,他最近有些嗜睡,经常发着呆就有困意袭来,而且一睡就是十多个小时。
如果不是纪胜经常来找他的话,可能他都能睡个几天几夜。
半梦半醒间,沈慈书听见有人在敲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片漆黑,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窗边响起,“沈慈书,是我。”
认出是纪胜的声音,沈慈书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他没想到纪胜会掉头回来。
纪胜刚才跟骆江他们去夜总会喝酒,觉得不放心又返回来,此时正蹲在窗前看着刚睡醒的沈慈书,见他吃力地从地板上坐起来,朝着窗边爬过来,一边四肢着地一边摸索,纪胜都恨不得进去帮他的忙。
好不容易来到窗前,沈慈书脸上出了汗,好地写:你怎么回来了?
纪胜噎了一下,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看看。”
刚才纪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开车走了,是往市中心的方向,他这才翻墙进来。
透过窗户,纪胜好地看着沈慈书,问道:“今天来的那个人是你哥?”
意识到纪胜说的是蒋晏,沈慈书表情有几秒钟的僵硬,挤出很吃力的笑容。
他不知道如果纪胜知道蒋晏根本不是他哥,而是跟他发生关系的男人的话,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