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围了上来,兴许是感到丢脸,陆思衡手上用力,强硬地拉着他离开。
他走得实在很快,容时踉跄了半步,上来时腿被喷泉池边缘的石块磨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然而那个在小时候哪怕他被虫子咬了都要夸张地板着脸涂药吹吹的大哥没有注意到。
又或者他只是不在意。
陆曦目光在他受伤的小腿上划过,带着假惺惺的笑凑上来关切问道:“小时,你没事吧?”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陆思衡,特意露出被打的那边脸:“嘶……大哥,小时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他脸上被容时打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嘴角也隐隐渗出血来,看起来完完全全一朵被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也伸上去的盛世白莲。
如果白莲花界也有影帝评选的话,容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手里所有的票都投给他。
容时掰开陆思衡的手,冷眼看着他们二人上演兄弟情深,他的好大哥轻轻点了下陆曦伤处,吩咐助理去拿药和冰块,转向他的眼已经可以派发到北极缓解冰川融化了。
或许哪里有错,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吧,容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笑了出来。
陆思衡的眉间浮现出一个“川”字,陆曦贴心地支走了围观群众,好叫陆家的“丑事”别成为外人的谈资。
虽然这些风言风语还是会被不经意间传出去人,然后成为容时上不得台面的佐证。
这次的版本应该是陆家那个找回来的bet嫉妒心太强遭了天谴,刚打完陆曦自己就掉进水池了吧。
“你就这么容不下小曦?”陆思衡见人群走开揉了揉眉心,“容时,不就是场生日宴,就算给你一起办了,你又能邀请谁呢?”
这话实在太伤人了,甫说出去他心里就有点后悔,但看着容时理直气壮的样子,这股悔意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怒火。
容时盯着波动的水花:“陆曦自己手贱,挨打也是活该。”
“我?”
陆曦此时刚好走回来,他的一个字就足以抵过容时一箩筐的解释。
容时看着陆思衡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他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挽起裤腿就要再度迈进去。
陆思衡额上青筋跳动,脸色简直要比天色还黑,他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看着这个弟弟,冷漠开口:
“就算小曦真的手滑扔了,难道因为一个破磁带就要和小曦动手吗?容时,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别把外面学的那点小手段带进来。”
陆思衡这次没有伸手去拦,但容时却好像被看不见的钉子钉住了一样,迟迟没再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