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咨询了律师朋友,着手准备将群里的聊天记录进行公证,之后起诉造谣的人。
那些赤裸裸的恶意,就像一根根扎在她背上的刺,看得他眼睛生疼。
陈最盯着远处说:“老天不是已经给过他惩罚了吗?”
说完,她露出一个让梁遇唯感到陌生的笑。
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过去,那种窒息,那些眼都让她绝望。
“有一段时间我很想死。”陈最突然对梁遇唯说,“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活下去的吗?”
梁遇唯怅然地望着她。
“是张老师。他说,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即使活得很辛苦,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离开,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只有活下去,才能拥有新生活。”陈最举起杯子,“他们调的酒不错,你确定不要尝尝?”
他才不想喝什么酒。
“谢谢你,梁遇唯。”陈最的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不用为我担心,真的。只要不想过去的事,不见老同学,我过得比谁都好。”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罢,她起身。转身的瞬间,手腕被梁遇唯攥住。
陈最回头,他眼里有很多湿漉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我呢?我是什么?”
他的手心灼得她皮肤滚烫,那种灼热的感觉蔓延到她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她没有说话,挣脱他的手腕,离开了。
第4章
陈最回到房间,迅速闪进洗手间。
她双手撑着洗脸池,等待心跳回归正常速率。
当年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真相大白,她心中却并没有酣畅淋漓的爽快。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明天一早,一切都会过去。
她这样告诉自己。
许久,她抬起头盯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和眼眶仍然微微泛红,手腕上好像还有残存的温度。
第二天上午继续考察,下午回程。
在回去的高铁上,陈最一路都沉默不语,梁遇唯也少见地闭目养。fred和申淼察觉出他们的情绪都不太对,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申淼是个有分寸、有眼色的话痨,她什么都没问。
但她在努力地让陈最开心起来。
她打开包包,在座位上清点自己这次出差的“战利品”。
这次出差,考察的都是高奢卖场,申淼家境不错,有点购物狂的派头。她一路考察一路血拼,收了两个限量款包,还有不少饰品。
她拿出一条钻石项链,在陈最胸前比了比,极力推荐道:“你要不要试试?”
陈最抵挡不住她的热情,便戴上试了试。
她锁骨明显,戴上闪闪的钻石链,衬得脖颈愈发纤细和白皙。
申淼语气不无羡慕:“果然,只要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陈最笑了笑。她一向简单,很少佩戴这样亮晶晶的饰品。
她摘下钻石项链,换上原来的项链。
申淼瞥了眼,说:“你的项链也好看。”
银白色的细链,坠着两片精致的银杏叶。
陈最点点头:“戴了很多年了。”
申淼边试新耳环边问:“让我猜猜,是别人送的?”
“嗯,很重要的人送的。”
那条项链,照亮了她的十七岁。
所以她一直戴着,不曾摘下来过。
“初恋男友?”申淼坏笑着问。
梁遇唯睁开眼,倏地起身走了。
他亲眼看到过那个场景,不想再听一遍蒋司尧送礼物给她的故事。
陈最看了一眼梁遇唯离开的背影,否认道:“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的。”
申淼也跟着点头:“那确实,友谊万岁,再好看的都比不上。”
出了高铁站,e.m block公司派了商务车送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