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和那位喜欢的人现在还有没有在一起。
学生时代的爱情虽然纯粹但也很容易被放弃,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相爱其实是运气,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
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沈既白挂掉电话,转过身看见他,两人眼对视,顾一铭不自知的笑了一下,沈既白愣了一下,也回了个笑,他走过来问:“怎么了,结束了吗?”
顾一铭突然发现他其实也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意志坚定,起码他就有一瞬间迷失在了被月下玉兰构建的暧昧场景里,只感受得到自己逐渐激昂的心跳。
他用右手的拇指搓了搓食指,问沈既白:“嗯,顾源喝醉了,沈医生今晚方便留宿吗?”
沈既白有些诧异,但还是犹豫着说:“可以。”
顾一铭领着他往回走,边走边说:“那就好,麻烦沈医生了。”
“不会。”
两人往餐厅走,路上有点安静,顾一铭想了想说: “这个园子是我爷爷年轻时候买的,按照四季分了几个花园,现在正是郁金香开的时候,还值得一看,沈医生明天可以随意参观。”
沈既白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兴趣不大,但难得有和顾一铭单独说话的机会,奈何自己是个寡言的人,只好点点头,说:“这里很美。”
顾一铭笑着说:“其实这个园子是我爷爷送给奶奶的礼物,他们结婚的时候家里还很穷,后来爷爷赚了第一桶金,就买了这个,园子里还有一颗他亲手种下的桂花树。”
“真好,一年四季都有开不完的花,像是永不停歇的爱意。”
顾一铭挑了挑眉,他笑着说:“沈医生说的对,可惜我父亲不如爷爷会哄太太,他只会种竹子,早上我们钓鱼湖边的那一片竹林就是他种的。”
沈既白忍不住笑了笑,对上了顾一铭含笑的眼睛,他突然就有点面热,悄悄握紧了手心。
进了屋子顾源已经躺在沙发上了,他枕着白亿鑫的腿,睡的正香,白亿鑫揉着自己的额角,一脸头疼的样子,看见他俩进来,指了指顾源:“这个人怎么弄?”
顾一铭说:“我叫了人过来,一会儿给扶到房间里去。”
白亿鑫又问沈既白:“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
“明天不上班,你安心休息。”
“好。”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外面进来一个人说:“先生,房间都准备好了。”
顾一铭点点头,指着顾源说:“搭把手,把他扶到房间里。”
那人就往顾源边上走去,扶着顾源起身,但是喝醉的人往往不讲道理,你要往东他偏偏要往西,他虽然站起身却不肯放开白亿鑫,胳膊搂着人不肯放,无奈之下白亿鑫只好和人一起把顾源给送回了房间。
顾一铭领着沈既白往另一个房间去,他站在房门口并没有往里进,只是说:“这边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了,刚刚让他们换了新的床品,如果有什么缺的,可以打给总管。”
沈既白往屋子里瞄了一眼说:“东西都很齐全,什么也不缺。”
顾一铭看了他几秒,平静地说:“沈医生,这边露重,早点休息。”
沈既白被他直视的眼烧的后背发热,他错开对视的眼睛,轻声说:“谢谢。”
顾一铭对着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沈既白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中感觉自己从见他第一面以来,见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
正情失落时,突然顾一铭转过身问他:“沈医生,留宿的话,需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吗?”
沈既白愣愣地说:“已经说过了。”
顾一铭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说了声“好”,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沈既白就坐在了沙发上懊恼的叹气,他想要问顾一铭是不是真的和楚熙分开了,却又没任何可以询问的身份,他不由得泄了气,一头倒在了柔软的绒布里。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给方芳发了个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爬起来往浴室去,一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了朵郁金香,似乎是匆忙间剪下来的,还带着一丝夜晚的寒意。
他怔怔地看着那朵花,伸手拿过花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郁金香的味道实在是很淡,他闻了半天才闻到些许香气。
不知道别人的房间有没有花,但是他自欺欺人的把它当作今晚的偏爱,只有他收到了顾一铭郁金香花园的邀请,他放下花瓶,带着这一丝慰藉,拿上浴袍去了卫生间。
从浴室里出来,沈既白扒拉了几下头发,任由水珠顺着浴袍往下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抑制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快到发情期了,他出门都带着抑制剂,就怕突然降临来不急买造成了伤害。
从他7岁第一次来发情期开始,每一次他在煎熬中脑海里闪过的人影,都只有顾一铭,这仿佛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有时候他也会迷茫,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除了顾一铭,谁都不可以?
他不知道,他也没想去试过。
反正他也没有别的想法,身边也再没出现过让人心动的lph,忙着学业,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想东想西,就这样吧,沈既白想,他不是也离顾一铭更近了吗?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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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里有事,第二天沈既白醒的很早。
窗外的天空还泛着青,倒是听见好几声鸟鸣,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又清醒。
在床上摸着手机,沈既白按亮屏幕看了眼,上面只有方芳的回复“知道了。”
昨晚方芳打电话来问他几点回去,还调侃他要不就别回来了,谁知道一语成真,后来留宿他干脆就发了条微信回去,看了看回复的时候,是昨天夜里,他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又沉沉睡去。
沈既白睡了个回笼觉,出门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起,晨起的初阳不太热烈,在廊下站了会儿,旁边有人过来询问他早餐的口味,他吃的不多,就让厨房随意。
沁园很大,湖面的风被竹林遮挡,丝丝细缕吹到住宅里只能感受到暖阳和煦,他没有在别人家乱晃的习惯,就去一楼的公共书房拿了本诗集,坐在窗边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