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仅十岁,小学四年级的我,自己到别的县市去生活。阿姨跟叔叔,是在那场恶梦之后唯一接纳我的两个亲人,喔不,接纳我的只有叔叔而已,阿姨没有摆好脸色让我看过。
叔叔总是安慰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在。只是最后,还是受不了每天都要看到我的脸。谎言破碎了。
那之后过了两年,如果我有唸书大概就小学毕业了。我还是过着走在路上会被指指点点的人生,只不过一年前,有件比较不一样的事情在我生活中展开。
我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楼下警卫门口那隻正在晒太阳的柴犬,然后转身,经过了一间空房,到503敲敲门,没等回应就进去了。
一个国中刚毕业的女生,转过头来看我一眼的脸庞却十分憔悴,黑眼圈重的像是要把眼皮拉下来,更像是刚加夜班的公务员。
房间一如往常的十分邋遢,我从会妨碍的行走的大型垃圾开始清理,一件一件的摆好,不需要的就扔进厨房里超级大的黑色垃圾桶。
然后收拾了床,把杂志、报纸还有浴巾归到原位后,床单虽然有皱褶,不过棉被很整齐的塞在了床的边缘。
「你熬夜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笔在纸上磨蹭的声音没有间段,仿佛盘腿坐在椅子上,全贯注在画画的女孩根本没有听到。
但我知道她有。
「网点纸我弄,你休息。」这句话一说完,画笔停了,她很直接的把自己扔到床上,棉被被她捲起来,翻身,我关掉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剩下桌上的檯灯。。
嘴里含着一支笔,我的右手拿着美工刀开始动作,把角色的发型还有一些皮肤比较黑的部分,用割好的网点纸贴上去再做细部修改。
我只有一隻手,谁会相信我能精准的使用美工刀割出细緻的形状?但我就是可以,我用嘴里的那支笔压好网点纸,老实说,这简直比压小说容易多了,网点纸那么薄一片。
现在用电绘,也就是某些电子科技,似乎就能省略这麻烦,可是岑雨惜坚持要用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