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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买嘎,我妈该不会是说以后我走投无路了别伸手问她要钱……

完了她也就顿顿又点了点头说,过年就带回来吃顿饭吧。

丈母娘见女婿……

老妈万岁,欧耶!

但凡为人丈母娘者,会担心女婿三件事——

太帅。

太有钱。

没有钱。

严子颂占了二者,愿菩萨保佑他……

唔,菩萨大人,只要小妖怪的脸不变,一切好商量哈~

**

吃完了早餐坐了会我拖着他上花街。

他没有拒绝。

人挤人的街道,我挽着他的手臂,贴得他特别近。

刚开始他还是会推开我,一次,两次。只是后来天冷,他就将就着和我互相取暖吧,忘了挣脱。

讨价还价声,吆喝声,夹杂着花香,我们在人流中前进,但多少走得漫无目的。因为他没钱,我自旅游回来,也宣布破产。

钱包空空,两袖清风。

但是人家周星星同学说了,人至贱则无敌。贫贱的贱也是贱。

穷有穷开心。

我开始唱歌。

好久没开金嗓,看来依旧保养得宜,以前唱歌为我自己,现在我只想哄哄他开心。

因为我偷偷把他的眼镜拿起来戴过,大概知道天旋地转是怎么回事,也能体会头晕是什么滋味。

因而回想起老妈说他在我去自助游的那段时间里,他居然戴着眼镜忍受头晕,在周末来我家包子店这件事,总是特别窝心。

我想他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清楚菜包和肉包的区别,也不可能是对我家包子一见钟情。

所以我猜,我神女是有梦,他襄王未必无心。

这一种认定,居然能让我好长时间维持一种高亢的情绪。

今天,他依旧看不清。

但哪怕是特地来上街,他也没有戴上他的黑框眼镜……

啦啦啦。

老实说我觉得自个唱歌挺好听,只是曾经有人上奏过,说差强人意。但严子颂能忍就好,说不定他还乐在其中——

……

有一种杆菌

最近正流行

它的名字叫做

情流杆菌……

阿嚏!

走了会,顺手偷摘了路边两颗金桔,心想着老板您大吉大利,请勿介意,然后剥皮喂他。

他通常不会拒绝到嘴边的东西,只是他太清楚那金桔酸涩无比,轻蹙眉头,望了望我说,“会酸。”

“来来。”我眯眼笑,不容他拒绝。

他顿了顿,接着瞄我一眼,还是没有拒绝我,含入口中——某一瞬间他整个人轻轻一颤,微微缩起肩膀,眉头都纠到一起。

这细微的表情,点点滴滴,让我喜欢得不得了。

顿时色心大起,我踮脚迅速地在他脸颊旁亲了一下。

他又是微怔,接着别开视线,神色中似乎隐藏着害羞。

“你……亲我。”他说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嗯!不喜欢?”

“……”

我笑笑,从善如流,“那我以后不……”

下一刻他突然从我手中夺过另外一颗,打断我的话,动作多少有些粗鲁,看样子是为了掩饰有些羞窘的情绪。

只见他含了含口里的酸橘然后一边皱眉一边剥皮最后递到我嘴边,又嚼一嚼口里的颤了颤,瞄着我,多少不悦地开口,“你也尝尝……真的很酸。”

接着他顿了顿,言语间多少有些别扭,“也不是那么酸……”

望着他,我抑制不住笑意。

于是想都没想一口吞下,顺便“不小心”舌尖碰了碰他手指……啧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接着“嘶~”一声倒抽一口气,眼睛紧眯,浑身酸得一个激灵,夸张的嚷嚷:“严子颂你骗人,酸死了!”

感觉他轻轻的凑近我,似乎想看清楚我,突然轻笑出声,绽开笑容。

眼眉弯弯,轻轻柔柔,温暖了整个冬季。

望着他的笑容,我微微有些失神,他依旧这般适合笑。

“傻瓜!”他说。

“笨蛋!”我笑笑,然后又接着道,“我是傻瓜,你是笨蛋,咱俩天生一对哈!”便是继续嘶嘶的和口中的酸涩作斗争,但其实他说的对,也不是那么酸,竟还有些些的甜……

再抬头看严子颂,发现他竟是有一瞬的沉默,似乎是在迟疑,嘴角的笑容也多少逝去。

我心一紧。

然而就在我埋怨着桔子酸涩中夹带的那些苦之时,他蓦地又有所感悟地轻轻扬起唇角,细细腻腻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些无奈自己的情绪为何这么轻易的受他影响,哪怕是他不经意地一举手,一投足。

便是狠狠地捏了他一下,听见他说,“会痛。”

我也不管,光明正大地瞪他:狡猾的家伙!还没有亲口承认我是他女朋友……

然后,我稍稍鄙视了下自己,这样也够了呢。

只要他不拒绝我。

“啊啊!”我迅速扫开不良情绪,眼尖瞥见一个可爱招牌,眼前一亮,扯了扯严子颂的大风衣,手一指嚷嚷道,“那边!”

便是离开原地,冲到一间小工艺品的档口,拿起一对可爱的情侣娃娃把玩。

可爱!我手拎着娃娃再回头,却突然发现没了严子颂的身影,很显然被人群给湮没了。

卖糕的!亲爱的你在哪里?

显然是我多虑,他的身高加上他的外表,一台运送发财树的人力三轮车慢慢经过,他自树后慢慢出现,灰白色大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俊美的脸庞,轻易攫取众人的视线。

……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原来你还在这里……

只是严子颂站在那儿,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张望,微蹙的眉头泄露了他隐忍的紧张……

人太多,他看不见我。

可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呢。

我看见他轻轻握起了拳头,看见他眉头越蹙越紧,看见他嘴型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他或许是在说:蒋晓曼。

混蛋男人,我讨厌他居然能这般牵动我的心。

讨厌他。

讨厌他!

但我只是慢慢走上前,绕到他身后,在人群中搂住了他。

他的身子不知怎么的有一些些紧绷,然后他轻轻松了口气,轻轻地说:

“蒋晓曼……”

我将额头用力地抵在他背上,我说,“严子颂,我在这里。”

“蒋晓曼。”

他认识我之后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多到我甚至会误会他也许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名字。

误会他要忘记我很难。

也许比我忘记他,更难。

然后他迟疑了片刻,突然开口,“有人找你。”

谁?我从他身后探出咱那可爱滴小脑袋,瞄一眼——

偶买嘎!我手里还拿着那情侣娃娃哈~

**

中午和他去小面摊吃了碗馄饨面,下午又逛了逛,直到快收市的时候,他送我回家。

天还亮着,大街上时不时响着“哗啦”“哗啦”折叠门关门的声音。

诉说着回家的急切。

老街不同于新市区,晚上偶尔会有些萧条感。

只是,除夕的氛围,为这个傍晚,添加了更多温馨。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包子店也早早的关了门,员工也都放了下,我站在楼下望望楼上,再看看周遭,已经亮起了灯,一盏盏灯火一户户人家,大多是热闹而喜悦的吧。

我怎么舍得让他独自回家。

回到那个破烂的小平房,一个人,瓜子花生,糖。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妈让我邀请你一起吃顿年夜饭。”

严子颂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我拉住他的手,慢慢上楼,他都没有开口。

他任由我牵着。

我可以感受到他未离开过的视线。

我知道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甚至以为,他会不会说需要回家拿眼镜,譬如可以留在我家看看春晚。

问题是,他究竟有没有看过春节联欢晚会。

进门前他突然将我拉入他怀中。

我背对着他。

只是我第一次知道,被人从身后环住是什么滋味……

熨热的,压得我好紧。

连呼吸都困难。

他的下颚枕在我肩膀上,搂得我紧紧的。

我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还是沉默着,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笨蛋,我们马上就能进门的说,我脚底因为一天的行走也酸涩得厉害,我手中提着的精品袋来还装着他送给我的情侣娃娃……

但他没说话,我也没有挣脱。

老妈总是关键时刻出现,她突然拉开门,从门缝里递出两个垃圾袋。

抬头刚好看见我们搂在一起……

咳,我笑眯眯的唤了句:“妈。”

严子颂慢半拍从我肩窝抬起头来。

他的呼吸吐在我耳边,暖暖热热的,我突然莫名其妙的脸红。

但老实说,我还蛮担心我妈会把那俩垃圾袋扔我头上。

╭(╯^╰)╮

“……”我妈无言的望着我,然后还是狠了狠心看在大过年的份上,只是将垃圾袋扔在地上,然后推开门,看看我,再挑挑眉望了眼严子颂说,“来了?”

我拉开严子颂环在我腰间的手,改为牵着他进了屋门。

入门前我感受到严子颂的犹豫。

他也许是因为我突如其来的邀请,而慌了手脚,如今真正进门,他并不习惯。

只是我略为强势地拉着他进屋,他进门喊了声,“阿姨好。”

身子半顷,标准的行了个礼,似乎有些局促,面容乖巧得像个小孩。

然后他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下。

我家里人和我一样都念旧,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从前的,29寸的电视机,一小排沙发,一张破茶几,没坏就一直没换。

严子颂坐下后姿势就没变过,双脚并拢,拘谨而慎重,一米八的身高窝在沙发上,让我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沙发小。

他望了我一眼,就紧紧的盯着电视机,似乎想分散注意力。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望着他,直到老妈肘了我一下,瞪我,“洗手,进来帮忙!”

抬头看了看时间,七点不到。

听到动静老爸才从厨房里出来,瞄了眼沙发上的严子颂,也没说话,而是和我妈相视无言,接着又看看我,也吼,“洗手,进来帮忙!”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都窝进了厨房。

**鸭鱼肉,饺子青菜,大大小小的食物堆满了厨房有限的空间,余光瞥见老爸老妈都想和我说些什么。

但他们一直在互相交换眼神,却都没开口,然后他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后。

回头一看,严子颂表情有些尴尬的站在厨房门口,英挺的身型将那小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压抑不住妖孽的气息,却是听到他略带迟疑的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完了我妈缓和了表情笑笑,“不用了,去客厅坐。”

**

卖糕的!

我给他煮了这么多顿饭,他从来就是饭来张口!从没说过要帮忙!

靠,早说了他深藏不露!

我要的爱

我们家平时就一四脚方桌,过年了就依照传统在上面堆放一圆木板。

如今堆放着林林总总的菜,香味四溢。

我摆好碗筷,然后让严子颂坐下。接着也紧挨着他坐下,让圆桌空出好大一块地方。

我爸妈只得继续用一种无言的目光望着我。

严子颂我做的饭,很认真。

他吃我爸妈煮的饭,却很谨慎。

只是严子颂那眼神特殊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忽视,害我爸我妈老觉得他在看他们,所以小两口吃饭特别斯文。

以维护他们长辈的威严。

席间只有我悠然自得,这就是所谓的共享天伦之乐。

“啊啊,鱼鳔!”我赶紧夹起来,解释道,“这个是我爸最爱吃的!”

我爸微微一笑,端起碗。

得到老爸的鼓励,我直接把鱼鳔放进严子颂的面前,冲他灿烂一笑,“啊——”来来,方便你迅速快捷了解我爸口味,直接拉近你和他的距离,促进彼此关系,我这才叫深谋远虑!

老爸咬牙,连名带姓的叫我,“蒋晓曼!”

严子颂原本一直埋头吃饭,如今抬头睨了我一眼,再望了望我递在他嘴边的鱼鳔,接着偷偷瞄了眼我爸妈,估计又看不清,突然开口,“伯父……您需要吗?”

连“伯父”都出来了……我扬了扬唇,瞥见我爸一脸黑线,“你吃吧。”

严子颂还在犹豫,我又往他面前送近几分。他迟疑再三,不想这般僵持,才微张唇,咬住鱼鳔。

这时他估计意识到这种举止也不对,保持停顿。

停顿过后他想了想,觉得这样更不好,又往前咬了一口。

此刻他再抽空瞄了瞄我爸,瞄完了才全数送进口中。

我也不在意他的口水,笑嘻嘻的继续夹菜。

倒是严子颂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从没想到,在家长面前,他居然这么害羞,嗷嗷,可爱死了。

“来来,牛百叶。”

“**腿!”

“猪肚!”

我热情的夹着菜。

我妈瞪我,估计是感叹女大不中留。

在那囧囧目光下,我只得孝敬我爸**头一只,我妈**屁股一个,寓意来年好头好尾,有始有终!

我妈突然一脚踹过来,可惜她腿短,踢不到。

完了我瞄了眼严子颂,我夹什么他吃什么,夹多少他吃多少,吃完了我估计他非得撑死,没事,据说人胃容量和人的潜质一样,有时也会爆发的……

我爸突然问了句,“你和小曼一间学校的?”

瞥见严子颂顿了顿,抬头相视,点了点头。

估计我们学校名声还是不错,他俩都没有异议,“同一届的?”

“大二。”

“和我们小曼开始多久了?”

唔,如果从我的暗恋开始算,那有好些年头的说。然后我想,他如果敢说我们从未开始,我就把那碗淮山炖**汤从他头上淋下去!

谋杀亲夫!

严子颂果然停顿了片刻,然后他突然望向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疑似发出求助信息,幽幽的电了我一下……

小样,居然动用这一招!所以我没有节操,直接投降,耸耸肩笑笑望着我爸妈,“老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做了第一个包子?”不待他瞪我,我笑笑又给严子颂夹了条青菜,“但凡沉溺在过去的人,会没有进步,老爸您老人家亲自教导的哈!”

我无辜的眨眨眼。

“你闭嘴。”

看见我爸眯眼瞪我,唉……这不能怪我!怪只怪,我太长情我太痴!欧耶!

接着他又继续问严子颂,“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他学管理!”

我爸发问时,我妈一直打量着严子颂,这时突然用一种警告的目光盯着我,便是突然意识到这样其实不利于他永垂蒋家青史。

于是抿抿嘴,示意我会闭嘴。

我妈给自己夹了块**肉,“听小曼说你家里环境不好。”

“……嗯。”

“你们,打算走多远?”我妈永远都是单刀直入,快人快语。

只是这句话……

我也没有答案。

我捧起碗,扒了老大口饭,突然不想去看严子颂的表情。或者说,害怕去看。

害怕看到他沉默。

害怕看到他的无所谓。

或者他的不确定。

但与其说“打算”,不如说“能”,能走多远。

我当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轻轻扬扬嘴角略带自嘲的想,或许他只是不想骗我。

“你们要一起,我并不反对,”老妈突然认认真真的看着严子颂,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只有小曼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话中有话。

“……”我一时动容。

我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和你爸当初若不是都打国家工,一定给你生个弟弟,然后当你不存在。”但其实我爸下岗很早,我妈后来也因厂子效益差,索性跟着我爸夫妻俩同心协力把包子店搞好。

只是这么久以来,也没见过他们动过再生一个这么个念头。而她现在对严子颂说,她只有我这么个宝贝女儿……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又喝了口汤说,笑笑,“哪里哪里,承让承让,我也就老妈你这么一个妈!咱就省去一切繁文缛节,一切随缘!”

“……”我妈突然哼了声,“随缘?随风才对吧!也是,现在大学生恋爱的,能有几个走到头?”她方才还算收敛了一下,如今又习惯成自然——言语上刺激打压我是习惯,做得很自然。

我耸耸肩,“这是你过度操心,总有几个滴!没事,你女儿也就标新立异这点出息。”

“立异?有本事你说你不吃饭!”

“啧,”我堆起笑脸,“哎呦老妈,你当初嫁我爸的时候,他不也是个穷光蛋?如今你们俩不也幸福美满?”

“不对,我想住别墅开跑车。”

“没事,咱迟早是共产主义社会!”

“那你尽往我这剥削?”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呗!”

“特殊情况得特殊处理!”

“老妈!”我拍案而起,努努嘴,“你这是在下我面子!”

“怎么?”我妈有时说话还真的又毒又狠,“还把他当外人?”

严子颂一直埋头吃饭。

我感觉到微微有些不对劲的气流,才意识到也许某些话,触碰了他某根神经。

只是严子颂啊严子颂,事实上,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究竟能陪我走多远——

如果我没有主动牵起你的手……

见严子颂摆下碗筷,将双手放置桌下说,“我饱了。”接着他站起来,冲我爸妈点头行礼,又道:“那我告辞了。”

告辞……

严子颂还蛮兴老一套的……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坐下!”

“……”严子颂的目光参杂着百般滋味,然后还真坐下了。我便笑了,也是,我第一次对他这般口吻。

不过大家请摆正一个观念,我是淑女。

完了我冲我妈一笑,“外人?还是您老人家要逼我将他就地正法?”

“禽兽不如!”我妈手抖抖,“你这个败类!”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一家之主威风凛凛,“吃饭!”然后过了会酸酸的说,“住别墅坐跑车……先前我说想买车,是谁反对的?”

我爸曾经说,拥有一辆自己的车,是很多男人的梦想。所以他一边做包子一边想象那是车轮子,结果卖了无数个车轮子,梦想还是毁在我妈的手里。

只见她大声一嗤,“你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模样,还开车?美吧你!”

嗯嗯,我连连点头深有同感,老妈的老公那模样,的确没我男朋友好看。

不过子不嫌父丑,老爸我还是那么爱你哈!

然后我拍了拍严子颂的肩膀说,“我们家就这样,以相互打击为己任,言语攻击为乐趣,习惯就好。”

只是严子颂默默坐在原处。

若有所思。

**

吃完了饭,看电视。

我们家笑点都很低,有时谁谁出来唱个歌我们也能笑,我想我们要是坐现场担保比托儿还像托。

严子颂估计不明白我们在笑什么,过了会他突然靠近了我,在我爸妈分心的时候,轻轻地问了我一句,“蒋晓曼……你要住别墅开跑车吗?”

我想都没想直接问,“你有钱吗?”

“……没有。”

“我也没有。”所以没必要。然后我把手压在他手背上,揩了点油水,冲他眯眯眼笑笑。

我不得不想严子颂是不是想为我做些什么,只是亲爱的,真的不需要。

只要不拒绝我,我还挺容易满足。

紧接着便趁我爸妈不注意,又迅速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拍拍他,“放心!想得到什么,我自己会努力,不用担心哈!”

“……”他沉默了会,下一首歌的时候他又问,“如果得到了,又不想要了?”

我笑笑,没有答话。

严子颂你不懂,我想得到的,从来就只有你。

今年的春晚虽然没特别精彩的地方,但打发时间倒也不成问题,不知不觉的,直到我妈问了句“几点了”,才发现时间快到半夜。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是说严子颂怎么还不回家。

我耸耸肩,“也晚了,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好了。”

“……”我妈怔住了,语气突然有点凶,“睡哪?”

“哎呦妈!”我笑笑,“我们干的肯定是不纯洁的事!”

见他俩神色一变,我赶紧挽救,“错了错了!我是说我们肯定不会干纯洁的事!”

卖糕的!我心里那个急,“我是说,我们俩会干不纯洁的事!”

“……”

“蒋晓曼,”严子颂突然冒出一句,模样也隐隐透露着几分受不了的讯息,眼神示意我让他来说。便见他望着我爸妈说,一副代言人的模样——

“她是说,纯洁的事,我们不干。”

“……”

“……”

“……”你强。

嗷呜~严子颂你想做什么不纯洁的事……

**

那天晚上我们自然什么都没做。

大过年的,我妈给足了我脸,让严子颂在客房待一晚。

我自然陪着他,事先让他到我房间参观了一下。

这是生平第一次我让除了我爸之外的异性进入我房间。

我的房间很整齐,一尘不染。这一点估计认识我的人,都不会相信。

倒也不是洁癖,我有时抗脏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强,只是觉得有时没事干,把房子里收拾一下也不是难事。

我记得我小时候说过,我长大要当个小媳妇!

上菜市场砍价这种事干起来肯定特别有成就感。

他走进我房间,眯着眼张望着,然后望了望那张引人遐思的床,再摸了摸我的书桌,便站在原地。

他说,“这房子看起来住了很多年了。”

“看出来了?”我笑,打从我出生起就住在这儿,一直没搬走过。

这些年房价是一涨再涨,我妈毁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她们单位的集资房,她嫌贵没买,结果当初那笔钱的本金加利息,顶多就在两条街外那小区里买一个厕所。还得交一千多物业管理费。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

他轻轻走到我床边坐下,然后侧头望着我突然问,“蒋晓曼,我们能走多远?”

“……”我不懂为何会因为这句话被感动,我也走过去,坐在床的另一侧,和他呈背向对角,然后我说,“严子颂你喜欢我吗?”

他没说话,只是我感觉到席梦思微微下沉,我撑着床边的手,突然被他履上。

熨烫的,驱走寒冬。

他又说,“我没钱。”

“然后呢?”

“我会赚。”

我沉默了会,“嗯。”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了不起我养他一辈子呗。

我放任身子后仰,半倚在他一边肩膀上。一直到受不了老妈时不时在外边走来走去的身影,倏地一个箭步蹿起,将门用力扳上,反锁。

回头色色的笑笑,搓了搓手,“严子颂,我们来干不纯洁的事吧!”

“……”

我妈开始用力的敲门。

**

大年初一的早上。

我醒在严子颂的怀中。

当然,什么都没干。

天气很好,除了一点点冷风,但在冬阳暖暖的照耀之下,竟透着几分和煦。

兴许是因为美好的心情。

我妈黑眼圈那真叫一个恐怖,不过我该在的那层薄膜,没穿没烂,担心个毛!

早饭后和严子颂下楼。出去走走。

早上包子店并没有经营。

而且大年初一的早上,人特别少,因而那个在冬阳下站立的身影,轻易地攫取了我的注意。

仿佛很多很多年前的某个早晨,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情景。

王庭轩突然回过头来,轻易地和我对上视线。

然后,他笑。

他的笑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渲染周遭。

我想或许,他生活在阳光下。

而严子颂总是走在暴雨中。

他们两个,是这么不同。

他淡淡的睨了眼我走在我旁边的严子颂,依旧维持着笑容,却是慢慢的朝我走过来。

不明所以,我突然有一些些紧张。

我感觉到严子颂某一瞬突然有些紧绷,不留痕迹的朝前迈了一步,微微将我侧挡在他身后。

一切,都仿佛来自他的潜意识。

听见大神慢慢走进,然后说,“新年好,小师妹。”

“师兄好。”我堆起笑容,“怎么这么客气?应该是我拜访你哈!”

“哦?”他笑笑,“你确定你会来?”然后他睨了眼严子颂,维持着笑容,“能借你女朋友一用么?”

女朋友。

唔……我突然松了一口气。

但是严子颂却是一步也不肯退。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也有着几分感动。再望望大神,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于是我上前,握住严子颂的手,坚定的掐了掐,然后点点头,笑,“好啊,师兄。”

回头对严子颂说,“你等等我!”

大神和我慢慢的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没有开口。

我回头偷偷瞄了眼严子颂,他果然站在原地。

我笑笑,突然感觉大神投射过来的目光。再望上去,他的目光糅合着冬天的阳光,他说,“小师妹,我要出国了呢。”

接着他揉揉我的头发说,“我能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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