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依依本名叫「林依」,剩下的要我自己去猜。
林依?
她不会是我姊吧?难不成我们家取名字有恶趣味,都用数字命名?
不过我觉得不可能,她跟我一点也不像。
我边走边想,冷不防撞上一堵墙。
「爸?」我抬起头,看到爸爸上半身没穿衣服,拿着一条毛巾正在擦头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搭飞机回来。」爸爸对我笑了笑。
「那……你要不要去穿衣服?」我别过脸问他。
「可是很热欸!」他咕噥,甩着毛巾往房间去,再出来时,身上穿了件衣服。
「林似,你想不想出去玩?」爸爸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虽然当时外婆跟我说的时候,我不想去,但是这礼拜,我都没有遇到灵异事件,应该没关係吧?
收拾好行李,爸爸开车载着我,高高兴兴的上路了。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天空彷彿也在微笑。
我们要去垦丁,要坐三个多小时的车
在车上,我和爸爸一起聊天、唱歌,这是我这阵子最放松的一天。
越往南,天色越暗。
「滴——答——」
下雨了。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护身符随着阴暗的天色一起变烫。
雨越下越大,大到看不清路况。
忽然,车子被一股力道往前推,轮胎一打滑,车子直接衝出栏桿,重重的摔下高速公路。
车子翻了,也变形了,我被车子碎片压住,动弹不得。
我的头在流血,全身都在痛,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就这样昏过去,但意识却清楚的很。
雨滴打在身上,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匯集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
醒来时,我是站着的。
眼前好几位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围着一张床,旁边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嗶嗶声。
我意识到,这里是手术房。
我绕过那些医护人员,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长发女孩,正在被抢救。
那是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伸手想触摸我自己。
一知半透明的手从旁边伸出来拉住我,我转头,看到「依依」站在那里对我摇头,她制服上的血跡已经消失了。
「依依?」我以询问的口气叫她。
她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变。
我往她的制服看去,那是我们学校的制服,上面绣着:「104林依」
既然她对「依依」没反应,那我就用另一种方式叫她:「姊?」
她听了,放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吧?林依是我姊?
她指了指我身后,要我转头。
我转过去,看到那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白发,穿全身白,皮肤也很白,白得不正常。
另一个是黑发,穿全身黑,皮肤只比白色的人黑一点。
白色的人弹了一个响指,所有东西瞬间定格,但不包括我们四个。
他对我微微一笑,说:「我是白无常,他是黑无常。很高兴见到你,林似小妹。」
我惊呆了,黑白无常耶!
他们是来带我走的吗?我死了?
「林似小妹,我们想拜託你一件事。」白无常说,「你同学刘欲如的灵魂我们带不走,你能帮忙吗?」
「为什么是我?」
「她曾对你说过『你,罪该万死。』对吧?」白无常问。
我点头,他说:「刘欲如把你当成杀人兇手,不肯离开,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把兇手找出来。」
「可是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找兇手?」我问。
「她说她是在学校后山被杀的。」白无常告诉我。
我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但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白无常好地看着我。
「告诉我林依是谁。」
白无常对我露出秘莫测的微笑,说:「等你找到兇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