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梨煎雪
20/06/12
第182章求婚败北
中年大叔笑呵呵的,“墨总赏光,有空一起吃个饭?”
墨廷深把名片塞进西装里兜,淡淡颔首。
把两只崽子都交给她,他去发动车子。
王婉人和她爸把两人送出门,凯撒蹲在旁边,猫眼始终看着桃蜜。
准确说是看她怀里的桃噜噜。
桃噜噜似乎有些慌乱,小脑袋看看这看看那,奶声奶气的喵喵叫。
上了车还扒着车窗,看外面的大猫,叫的依依不舍。
车子发动,外面两人一猫逐渐变小。
它小短爪扒着后座高高的椅背,透过后车窗玻璃看大猫。
一路上,墨廷深开着车,脸色始终沉着。
豆乳歪在副驾驶位上,肥肥的猫身被安全带勒出两层肚皮,正舔j舔的浑然忘我,仿佛丝毫不知外界纷争。
后座一只矮墩墩和桃蜜对视,张着粉粉的猫嘴喵喵叫,声音奶乎乎的。
桃蜜觉得她大概听得懂。
它说:我男朋友呐?
桃蜜瞄一眼前面一语不发开车的男人,点点它粉嫩的小鼻头,“你早恋还怀崽,爸爸很生气。”
不过她觉得她闺女找男朋友的眼光还……真不错。
小猫张着小粉嘴儿跟她叫唤,似乎很不满。
“不许再惦记那只狮子猫!再把爸爸惹生气,就拆散你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桃蜜吓唬小孩一样训斥它,已经完全忘了那只猫的品种。
桃噜噜开始不满的叫唤,还浑然不觉自己亲爹一旦被惹毛,她男朋友就难逃摘蛋命运。
墨廷深很生气。
他的白菜还没养大,就被一只狮子猫骑了。
两人顺路带着崽子去做了体检。
已经五周多了,咪咪都大了些,粉红粉红的。
怀孕后的桃噜噜变身干饭猫,时刻守着它的饭盆。
桃蜜买了一堆孕期猫粮罐头,给它补营养,又架起很久不用的拍摄设备。
林佩珊在给她撕一个生活类综艺,已定的mc阵容强大,抢一个固定mc的位置几乎要打破头。
林佩珊给她策划了一个美食vlog,立好美食博主的人设,撕这类资源也能多加几个筹码。
墨廷深看她支起设备架,微微皱眉,“别弄了,出去吃。”
他眸中掠过一抹不自然,似乎有些烦燥。
该死的狮子猫把他计划全打乱了!
墨廷深临时定了一家法餐厅。
进了大门里面仿佛密室,声音和光线指引着走过一道道门。
入座后,投影开启,呈现出下沉式画面。
桃蜜两手使劲儿扒着桌边试图把不断下沉的桌子拽上来。
“松手,只是投影的错觉。”墨廷深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桃蜜扒着桌边的手微僵,讪讪的松了手。
这投影也太真实了,她感觉桌子一直在下沉。
第一道主菜岩上鲍鱼上桌,配着餐厅音乐里毛利族的嘶吼,简直仿佛看到了鲍鱼被火炙烤时垂死的挣扎。
毛利族的嘶吼和鼓声中,桌面上投影下大片的血红色,墙面上无数红色金色的三角形四散飞舞,最后拼成一只红虾的形状。
桌上上了一道新菜,西班牙红虾。
桃蜜第一次享受这么诡异的仪式感,心里晃过一丝奇怪感觉,瞬间即逝。
红虾撤去后,桌面转眼就成了沙滩的模样,墙面上海浪轻柔扑打,一轮明月随潮而生,月色如水,海浪声中隐隐传出钢琴曲,柔和,空灵。
桌上一道海水扇贝带着清新的柠檬和微咸的海水味,与海边沙滩融为一景。
扇贝撤下后,画面迅速变迭,带着人深入海底,又从草地冒出头来,转眼就置于蓝天草地中。
桌面上铺满草皮,墙面上生长出一棵棵大树,蝉鸣阵阵,仿佛身处雾霭沉沉的森林深处,四周充斥着沁人的花草香气。
墙面上,茂密枝杈间冒出一颗颗桃子,粉嘟嘟的,沉甸甸的坠在枝头。
桌面上,一桩树根从墨廷深那头逐渐生长,生长到桌中央,枝丫逐渐蔓延开,到了她这头,已经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树冠。
树冠上,摆的是一道甜品,一颗桃子形状的蛋糕。
桃蜜拿小金属勺试探的敲敲,外面是一层巧克力壳。
她低下头小小咬了一口粉嫩的桃子尖,看着上头清晰的两枚牙印,听着对面低沉含笑的声音,“宝宝,生日快乐。”
?
桃蜜有些懵,想起来,去年今天,他定了花和蛋糕,他送的钻石还被那只肥猫给吞了……
他那天生气了,她还穿了女仆装哄他高兴……
那时候他腿还没好,就折腾她浑身都没力气。
可那天不是她生日,今天也不是。
只是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她妈说过,这日子不准,所以她都是过阴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阴历生日。
桃蜜蓦地想起来,徐轶雪邀她去生日宴的那天,和她以为的他的生日,也不是同一天。
互相不知道生日的两个人,还想要给对方准备惊喜。
“宝宝?”对面男人微皱着眉唤她,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桃蜜蓦地回神看他,眼神呆懵,他刚刚说什么了?
他薄唇轻抿着,不说话,整个人却透出一丝怪异。
桃蜜眼中疑惑。
他好像……有点儿紧张?
又疑惑瞄他一眼,她拿小勺敲开巧克力壳,挖了一点往嘴里送。
里面是一层桃子味儿的奶油,酸酸甜甜的,再里面还有果酱和一小块蛋糕胚。小小一颗桃子没多大,她捏着小勺子已经挖到蛋糕胚,他坐在那,视线始终落在那把勺子上,看她挖一下,就皱一下眉。
眼看着一颗桃子被她吃的只剩两片装饰用的绿色巧克力叶子,他眉心都拧成结。
把叶子也捏进嘴里,她抬眸间看他脸色不好,微微一愣才讪笑一声,“我…我忘了……”
她忘了分他一点儿。
这个蛋糕太小了,她几口就吃没了。
可他不是不爱吃这种东西吗?
巧克力叶子嚼了几下就在嘴里融化,她吞咽动作都不自觉的放慢,看着他一直皱着眉看她,就有一丝莫名。
不至于没分给他吃就要生气吧。
墨廷深眸色沉沉的打量她半晌,确定了她确实没事,蓦地起身,声音沉沉,“我去个卫生间。”
桃蜜有些呆的看他起身走远,又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
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桃蜜坐在那,无意识的咬着勺子,有些呆。
他不会是想求婚吧?
靠近后厨门口的一个角落,主厨正叽里呱啦的和墨廷深鸡同鸭讲,旁边两个工作人员合力搬着一株一人高的盆栽。
主厨一边指着那棵树一边手舞足蹈的叽里呱啦,十分兴奋。
墨廷深脸色越来越臭。
这主厨说是比利时人,不知道是哪个土村子的,说的法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之前说了戒指放桃子里,结果那蛋糕里根本没有!
他他妈还以为被她吃下去了。
瞥一眼那盆树,上头结了十来个桃子。
是棵桃树。
他说戒指放桃子里,他们就搞了棵树来?!
他脸上的烦躁已经溢于言表,抬抬手让人把树搬出去,认命又不耐烦。
反正也是桃子。
事到如今他又不能把树砍了。
墨廷深想起来什么,脸色很难看,问主厨,“在哪个桃子里?”
树上那么多桃子!他一个个摘?
眼前的金毛白人睁着蓝眼珠子跟他一阵叽里呱啦,气的他转身走人。
桃蜜正无所事事的切黑鳕鱼,一副无聊样子,看人搬来一棵树,头上又加几个问号。
小姑娘神色满是疑问,墨廷深扯扯西装前襟坐下,以拳掩一下唇,视线微微闪躲。
他一手手肘支在桌边,虚握拳掩了唇,另一手指间捏着西餐刀柄,无意识的摩挲,眼神看着那棵树,飘忽不定。
桃蜜也在看那棵树,伸手摸摸。
是真树。
桃子也是真的。
墨廷深蹙着眉,手撑着额,一阵头疼,起身一个个的检查桃子。
终于在其中一只上发现了切开的痕迹。
应该就是这个,他递过去。
桃蜜犹疑的接过桃子,拿刀想要切开,被他拦住。
“用手掰就行。”墨廷深提示。
她面色更疑。
手掰桃子?
他不知道她的实力?还手掰?
她开罐头瓶都费劲。
对面男人神色有些希冀,她就只能两手默默抓紧一只桃子,暗暗咬紧了牙,使劲儿。
不知道是胶力太强还是她太菜,墨廷深看她使了几次劲儿都掰不开,正想让她算了,就看她握着桃子放到腿间掰,咬牙使了吃奶的劲儿,“嚓”的一声,掰成两半。
桃蜜颇有成就感的喘着气,拿起桃子要分他一半,眼尖的瞄到桃核中一只肥虫,尖叫一声扔飞了桃子。
墨廷深皱起眉。
她这什么反应?
高兴过度?
又不像。
他起身过来,攥着小手打量她,神色透着一丝紧张,“怎么了?”
“……虫…虫子……”她磕磕巴巴的,手还有点儿颤。
怎么会有虫子?
墨廷深依旧皱眉,“没别的?”
就只有虫?没有别的?
她摇头,脸上还有些心有余悸。
墨廷深脸色一怒,甩了她的手就往后厨去。
桃蜜看着他带着怒气的背影远去,脸色还有点儿白,是被虫子吓得。
餐厅光线太暗,没人看到桃子掰开的瞬间,飞出去的一抹粉紫色光亮。
墨廷深的第一次求婚成功败北。
第二天才从餐厅拿到戒指。
对此他十分恼怒,直接让集团法务去折腾餐厅的法国总部,撸掉了分管国内的大区总裁、帝都分公司的总经理等一干高管。
他折腾的动静不小,陆明远和聂元恺都知道他在搞法国一家餐饮企业,组团儿过来嘲笑他求婚失败。
当事人连着几天沉浸在躁怒中,连带整个集团总部都笼罩在阴霾下。
女主角却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桃蜜最近有些春风得意。
临近年底,各大电影奖都开始陆续提名,《无罪》横扫金蛙奖12项提名,成为最大热门,基本涵盖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等重量级大奖的提名。
她除了要上各大平台的分猪肉颁奖典礼,还有几个跨年晚会邀约。
《蜜食记》vlog第一期就掀起了热度。
原本她只是想稳当一点,做个比较拿手的酥皮泡芙,不图爆火,只图不要人设翻车。
结果出烤箱的那一刻,成功翻车。
其中四个泡芙连在了一起,烤出了奇奇怪怪的形状。
简直就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翻车案例成功爆火,大家爆笑之余,都在奋力尝试怎么才能烤出这样难以言喻的形状。
一众美食博主纷纷跟风,给她造势的同时,更多的也是在蹭这波的流量。
成功烤出类似形状的,赞评量都大的惊人。
林佩珊也十分服气,天天把“命好”“有巨星命”“有顶流命”挂在嘴边。
第183章谁不行
翻车都能翻的如此清新脱俗,说不是天降紫微星她就不信。
那条vlog热度始终不下,评论五花八门。
“唧……唧唧泡芙?”
“?这不是我前男友吗?”
“咪宝这东西可不兴烤啊”
“这是什么吉巴?”
“你这是哪的口音?”
“吃的时候会流心嘛[狗头]”
“每吃一个泡芙就有一个男生失去几巴”
桃蜜一心想经营好她的vlog,每天都有新的翻车。
她买了蛋黄分离器和电动打沫器。
蛋黄反反复复的从分离勺里漏下去,打沫器搅的桌上到处都是牛奶沫。
她一边打一边拿抹布擦桌子,最后打到杯里只剩一丁点儿牛奶沫。
气的她把打沫器往杯子里一扔,不录了。
林佩珊提醒她,一次两次的翻车是天降艺能,次数多了,即便是真翻车也会惹人怀疑。
人设过于突出的时候,要注意淡化,否则很容易反噬。
桃蜜改了路子,不去鼓捣那些麻烦的小玩意儿,改做她擅长的,卤猪大肠。
vlog刚刚走上正规,经纪人却通知她去培训。
她被一部正在筹备中的电影选中,导演在国内国际影坛都十分有影响力,出名的帝后制造机。
“墨总给牵的线?”林佩珊随口一问。
桃蜜有些懵,下意识摇摇头。
她不知道啊。
林佩珊却以为她是否认,连叹她走运。
“你真是你说你这是什么狗屎命……”
桃蜜被林佩珊拉着去见了导演和表演老师,才知道备选演员不止她一个。
剧组保密做的很严实,连表演指导老师都没有看过剧本,只接到导演口头上的安排,训练这批备选演员。
七八个演员基本都是没什么表演经验的学生,除了要尽量摆脱她们身上的学生气,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环境,最主要的,要往那一站就是个风尘女子,而不是刻意演歌女。
剧组专门搭建了培训工作室,还原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场景。
桃蜜连剧本都没摸到,就跟着戏曲老师学花旦戏腔,学箜篌。
她只会弹钢琴,从没摸过弦拨乐器。
但常年练舞出身,耳音和节奏感都十分好,学民乐也很容易入门。
只坐在那摆出抚琴姿态就自有一番独特气质。
紫红色的真丝缎面旗袍勾勒出纤细腰身、盈润曼妙的曲线。
不高不低的开叉欲露却隐。
细白的天鹅颈微弯出柔美弧度,简单的低马尾衬得整个人更加温柔。
带着东方韵致,无声的摇曳出似水的娇羞。
美的似一朵画中花,在岁月中绽放出万种风情。
粉唇微微开合间,戏腔还生疏稚嫩的有些明显,也已经能听出些婉转如水。
培训工作室里,仿若置身上世纪三十年代,屋内鹂啼鸢嘤萦绕。
另一头,暗红色的灯光昏暗不清,男人高大的身形都笼罩在灯光阴影中,包房里间或两声玻璃杯相碰的声音,隔壁不远的迪厅传来强烈的重金属声音和阵阵尖叫。
“喔喔喔喔喔喔!”一身骚紫的男人兴奋嚎叫着破门,像一只寻找同类的狒狒。
“这儿的妞儿还真正!哎昨晚那个技术也不错!得劲儿!”聂元恺手臂搭陆明远脖子上,捏着啤酒瓶灌了一口,一脸的爽。
几个人难得没有聚在,而是跑来了隔壁的v8。
聂元恺像是占山已久把母狒狒都玩腻了的狒狒王,终于跑到隔壁山头泡到了新鲜的母狒狒,格外兴奋。
“今儿约了个学生,啧,我看她男朋友就在旁边,还他妈敢摸我鸡巴……”聂元恺继续骚气。
陆明远不屑瞟他一眼。
这点儿尺度也不知道得瑟个什么劲儿。
“我今儿就把她男人捆了,当面搞大她肚子,”聂元恺灌一口酒,明显很有兴致,手肘拐拐陆明远,“诶?你说咋样?”
“……”
是他低估了这只狒狒……
“哎!你也别犯愁!等她怀上你的种,不怕不死心塌地。”聂元恺又吊儿郎当的拍拍墨廷深肩。
陆明远皱着眉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试图让他闭嘴,狒狒就跟瞎了一样,持续碎嘴子,“女人就是不能惯。”
“诶你俩这么久都没动静?”狒狒在危险边缘反复狂跳,“谁不行?”
昏暗的光影掩着,倒看不出墨廷深脸色有多难看,只是周身气场逐渐阴沉,像是下一秒就会立马揍人。
墨廷深脸色阴沉,眉间却不自禁微皱,竟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这么久都没动静。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早就不让她吃药了,以他的能力和他们滚床单的频率,那肚子早该大了。
到底是谁不行?
墨廷深眉心皱的更紧。
绝不可能!
“哎我说,真的,人老顾光这一年都让多少女人打过胎了,你考虑考虑去看看。”聂元恺懒散中带着些认真。
不是他非要危言耸听。
这些年他们几个谁没搞出过人命来。
就他墨廷深措施到位?就他女人最听话次次吃药?
“内唐萱颖……”陆明远猛地拍他一下子,拍的他呛了一下,后半句都呛回嗓子里。
内唐萱颖……跟了他两年也没见有个种。
很难说不是他的问题。
墨廷深眸色阴沉睨他一眼,眸中迸出杀意。
唐萱颖是他揪着去上的节育环,能怀上就有鬼!
陆明远在一旁偷偷捡乐,被他沉戾视线扫过,幸灾乐祸逐渐变成讪笑。
包房里,狒狒滚在地上哀嚎,身形高大的男人拎着西装外套随意往肩上一甩,淡淡瞥一眼地上痛嚎的碎嘴子,出门。
“哎,晚上还能不能,一振雄风?”陆明远幸灾乐祸的凑过去。
地上聂元恺持续痛嚎,怒不可遏大骂,“老子他妈胳膊要断了!日他祖宗艹!”
坐进车里,墨廷深脸色又沉下来,摸出根烟点上,吸一口,烟圈轻吐间,眸光微微出神。
一根烟抽完,他降下车窗,一路开回酒店。
抬眸视线扫过那扇窗,屋里漆黑一片。
他脸色一沉,掏出手机拨通。
“……喂?”对面熟悉的小声音似乎有一点儿变调儿,还有点儿哑。
“在哪?”他声音沉沉,透出不悦。
这么晚了不回来,跑哪野去了?
桃蜜拿着电话,清清嗓,“复兴路这边,佩珊姐带我过来培训。”
墨廷深淡淡皱着眉。
大晚上不睡觉,培训怎么做贼吗?
“你来接我吗?”小声音软乎乎的,又娇又怯。
感觉出他不开心,桃蜜眼神不自禁就有些无辜,听那头低低“嗯”一声,“等我。”才轻抿起嘴角,小脸儿甜糯糯的。
桃蜜收了手机,又呆坐一会儿,才想起来培训也要保密。
她收拾了东西出门,往东边有路灯的方向走。
这边的老城区路线十分复杂,墨廷深顺着导航开的也很艰难,眼睁睁的看着地图上定位的那个点却过不去。
“你现在在哪?”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机和她通话,视线不断左右搜寻两侧路边。
“我不知道。”对面声音有些无辜。
“周围有什么建筑物,显眼的。”他放慢车速,视线持续搜寻道路两边,怕漏看了。
对面支吾几声,“……有一只狗”
这边真的只有石砖墙和树。
“……”
他深呼吸,听见那头一阵嘈杂,“什么声音?”
桃蜜回头看一眼,“三轮车。”看着老大爷骑着三轮车嘣嘣嘣的开远。
墨廷深顺着声音方向开过去,在一个电线杆子下面找到了人。
呆呆傻傻的,左顾右盼。
他就是一肚子的气也没了。
桃蜜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开口跟他说说今天的趣事,就被一阵响铃声打断。
“你怎么刺激老聂了?他到处给人打电话说你不行。”对面声音沉哑慵懒,是赵宗权。
他刚接了两个电话,都是聂元恺打的,气急败坏的跟他骂骂咧咧。
赵宗权懒靠在床头,薄被只盖到下腹,露着事后微微汗湿的胸膛,一手搂着怀里软若无骨的女人,又轻笑,“你给我送的大礼,我有点儿吃不下。”
赵宗权只调侃一句就换了话题。
老墨行不行,这没什么可探讨的余地。
不过他给他送来个男人,就得好好探讨探讨了。
墨廷深脸色还有些沉,闻言嘴角轻扯,声音有些冷,“少跟我装。”他眸光淡淡瞥一眼身侧人。
那头传来低低的笑,“行了,我懂你意思,人在我这,保证给你好吃好喝的养着。”
墨廷深眸色淡淡,挂了电话。
被转了医院的靳仲麟简直有火都不知道往哪发。
不知道哪来了个黑社会,绑架似的强行带他转院。
他现在的病房外黑压压的一堆黑社会。
学校刚又通知他出国做项目。
他研究的是电磁炮!去塞浦路斯干什么?!种土豆吗?!
“怎么非要我去?!我手头的项目还——”靳仲麟给自己博导打电话,尽量压着火气。
“仲麟啊,这是个好机会。”导师打断他的话,洋洋洒洒的美饰一番。
靳仲麟脸色始终不好看。
他不是研一的傻瓜蛋子,这么好骗。
分明就是金主给的钱多,才让他们这么听话,指哪打哪。
他大概猜到巨额科研经费是谁出资的了。
靳仲麟听着导师在那头絮絮叨叨,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的慌。
墨廷深气儿却顺了很多,一手攥着小手,牵着人往电梯走,听着她软绵绵的小声音。
“还要学走路、打麻将、抽烟……”桃蜜给他细数今后要培训的内容。
墨廷深眸色浅浅,听到抽烟就皱起眉。
打麻将就算了,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桃蜜被他拉进房间,手被他攥的有点疼。
看他沉沉瞥她一眼,转身去关门。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他折回来,往床边一坐,抬眸看她,“刚说学什么?”
他语气淡淡,神色波澜不惊,眸底却沉压压的,显然已经十分不悦。
她粉唇嗫嚅着,聪明的不去提抽烟两个字,抿着嘴儿笑两下,“你教我吗?”
他看着她,眸色一深,掠过一丝诡谲。
“教你打麻将?还是抽烟?”他把人扯近,下意识的捏玩手中软嫩小手,低着眸,漫不经心间,低音却带了几分蛊惑味道。
“你不是都会么……”她小声音轻轻的。
他抬眸看她,眉梢微挑,不可置否,“我会的还有很多。”
他语气如常,视线却轻佻的扫过她一张粉脸儿,游移过白生生的嫩颈,赤裸露骨。
第184章墨老师教学
他会的不止打麻将,抽烟。
更擅长打她,抽她。
墨廷深一手揽着纤腰,微微低眸看着娇艳的脸儿,指间随意捏着根烟。
屋里没开灯,幽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烟头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映衬着轮廓好看的侧脸。
桃蜜被他揽着腰抱坐在腿上,娇生生的,视线落在他指间,唇边,带着一丝求知欲。
他淡淡睨着她,捏着烟吸一口,淡淡的烟雾从薄唇间呼出,有意无意的散发荷尔蒙,致命性感。
桃蜜微微蹙着眉,被迫吸他的二手烟,看他捏着烟又吸一口,整个人倾身过来,本能的就身子后缩。
腰间铁臂一勒,就半点也后退不得,只能被他勒着腰堵了唇。
墨廷深揽着她腰的手往上扣着她后脑,另一手夹着烟,薄唇堵着嫩嘴儿好似亲的不尽兴,稍稍撤离一点,吸一口烟,复又堵上。
浓烈醇厚的烟草味道尽数渡进嫩嘴儿。
她小眉头紧蹙,嫩躯都缩在他臂弯里,后脑被大掌扣的死紧,欲退不能。
他的吻浓烈炙热,带着烟草味儿,堵的她没有一丝进气儿,极尽强势的掠夺唇腔每一寸香嫩。
烟草味儿似乎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游遍她浑身每一寸神经。
仿佛一个将军巡视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地,将香软嫩躯都染上他的味道,烙上只属于他的烙印。
薄唇松开嫩嘴儿,她才微张着唇深深喘息,一张俊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几乎顶上她的。
他吸口烟,薄唇间烟雾轻吐,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桃蜜屏着气紧闭着眼,小脸儿都要皱成一团,缩着小脖子侧开脸躲他的唇。
“学会了?”他眸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巡视意味,声音低哑问。
手中烟猝不及防的被捏走,墨廷深怔了一瞬,怀里娇娇已经猛吸了一口。
浓郁的烟味儿进嗓,桃蜜一下就呛了一口,边咳边去抱他肩。
小姑娘趴在男人肩头,嫩嗓连呛带咳,模样娇娇弱弱。
墨廷深轻抚着背给她顺气,哄孩子一般,眸中无奈渐深。
“谁让你抽了?”他口中责斥,语气却难掩宠溺,手掌轻扣着脑后顺到后颈,拍着背哄着。
桃蜜小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不停的小声咳。
他抽的烟都是顶级的,焦糖混合松木燃烧的味道,并不难闻。
只是那种浓烈而原始的味道,她依然难以适应。
墨廷深搂着怀里娇娇一下下轻拍。
眼下他也没心思去做别的,只能哄着人睡了。
关了灯拉了窗帘,没人注意到地毯角落里一抹微亮。
墨廷深不到半夜就被一股烟味儿熏醒,下床才发现地毯已经被烧了快一半。
床上人还在睡,被子踢开一半。
他把人拍醒,转身出门去拿灭火器。
桃蜜睡得香扑扑,被拍醒还一脸懵逼。
见地毯烧着了瞬间清醒,本能的就抄起最近的一瓶——补水喷雾。
呲呲——
墨廷深拎着灭火器回来就见她拿着一小瓶喷雾
呲呲——
“躲开!”他皱眉。
那点儿水沫子够干什么?还不如撒泡尿的量大。
被他冷着嗓子斥一声,抬头就间他拎着灭火器,她握着喷雾瓶一阵手忙脚乱,忙乱间,床头柜上没拧紧的一瓶卸妆油“啪”的被碰倒。
一大瓶卸妆油咕咚咕咚漏了一地。
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易燃成分,遇了火苗就噌的燎起一簇火舌。
屋内烟雾燎起,火警器亮起,发出刺耳的报警音。
桃蜜从床上弹起来,撸着袖子就要去灭火,被腰间一股极大的力道一勒,整个人就大头朝下被扛上肩。
墨廷深扛着人出门避难,让酒店安保处理火灾现场。
两人另开了楼下的一间房,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她培训都没精打彩的,晚上拖着一身疲惫坐上车,被他拉到一家私人。
“我困~我要睡觉~”她声音娇娇的,一脸不情愿。
“乖,玩儿两把就回去。”他口中温柔的哄,手臂却揽着腰把人往里带,强势的不容置喙。
这家和她之前去过的都不一样。
入目尽是古典大气的奢华。
桃蜜觉得,她家要是装成这样,客人来了她都得忍不住说一声赐座。
一身旗袍的服务小姐拉开红木大门,里头一声痞气又骚气的声音,“哟,来了?给小墨赐座。”
桃蜜:“……”
这间房里的装修让她忍不住想赐死个人。
比如桌对面那位一直抖腿个不停的。
聂元恺抖着腿,手上捏着一张麻将牌,“啪”的打出去。
“又迟到了啊!”陆明远慢条斯理开口。
约他们打麻将,自己最后一个到。
顾曦城两腿都蹲到椅子上,鼻下和撅着的嘴之间夹着枚麻将牌,正神色认真的研究面前一排牌。
“你行不行?”他半天没动作,陆明远嫌弃催促。
墨廷深低眸扫一眼那排牌,顺手打出去一张,几回合下来,顾曦城成功胡牌。
“这把不算!”陆明远耍无赖。
别人替的怎么算!
顾曦城鼻下还夹着麻将,撅着嘴转眸看他,十分不满,“赌品差的跟鸟一样你趁早把赌场关门!”
说话间嘴上麻将牌“啪”的掉到桌上。
开赌场的居然说得出“这把不算”?
“有你这只肥羊我赌场可关不了。”陆明远也不恼,只讽刺他。
两人半分不让的互相对掐,凑数的保镖让出位置,墨廷深随意坐下,手臂一揽,把人圈在怀里抱着,一手漫不经心的捏着一枚麻将牌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