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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药费要多少？”
医生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是良性的，至少要五万到十万的手术费。这包括各种费用。”
夏羽紧追着问：“如果是恶性的，那么……”
“那么就要细谈了，手术方案我们还要协商。”
夏羽走出了门诊室，脚下有些发虚，迷迷糊糊地他走回了病房。进了门，看到萧梦音依旧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
一见夏羽回来了，萧梦音赶忙说：“喂，夏羽，刚才你和医生说什么了？”
夏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萧梦音说：“该不会说我没几天活头了吧？”
说这话时，她是笑眯眯地看着夏羽。
夏羽觉得自己想哭。
夏羽坐到了萧梦音的床上。
“喂，这次不想避嫌了。哦，对了，反正你的大小姐是不会再理你了。喂，你是不是想来找我。那可不行，我信奉的是独身主义。”
萧梦音依旧笑嘻嘻，笑着笑着，她又开始咳嗽，摸了摸嘴角，萧梦音看到自己咳出来的血。
萧梦音摇摇头，说：“夏羽，你知道吗？这本书上说，最近白羊座的人要遇到一些麻烦。嗯，差不多，我想我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夏羽，是不是？你倒是说啊！没什么可隐瞒的。”
“医生说，你肺部有肿瘤。”夏羽使劲震动着嘴唇，但也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
“嗯，不错。”
夏羽有些生气：“不错？你怎么还说不错。我再说一遍，你得了肿瘤，很容易变成肺癌的。”
萧梦音把那本星象学的书放到了一边，又笑了笑。她说：“还好了，是肺部肿瘤而已，就算是恶性的，转化为肺癌，这该死的病让我一命呜呼，我倒是觉得这样也算不错。你想想，我这个人啊，经常惹是生非，得罪的人都上三位数了。很多人恨不得吃了我的肉。我要是不得病死了，万一哪天那些恨我的人把我抓去了，来个先奸后杀，要不然就是先杀后奸。前一个还好，至少死前还享受了一下，后一个就不好了，死了以后估计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想一想，还是这样得病死了好。至少……至少我死了，你还可以给我收尸，给我找个地方埋骨灰。夏羽，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追悼会就不用开了，反正我觉得也没有人想看我最后一面。”
夏羽双手按住了萧梦音的肩膀，用力地晃动着她的身子，大声说：“你给我醒醒，现在不是说这种着三不着两的风凉话的时候，你还有机会活下来，你给我清醒点！”
萧梦音摇摇头，说：“我向来倒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这次我是要倒霉到头了，我……我……”
还没说完，萧梦音哭了。没有人不怕死，即使这个人表面很坚强。
夏羽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抹了抹，柔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不，是我不好。从小我就老是给你添麻烦。”
夏羽嘟囔了一句：“没错。那么这次你就再给我添一次麻烦吧，这样可以使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萧梦音点点头。
两个人相对而笑。
第十三章 谈笑风生
天亮了。
医生进来，告诉两个人要去检查。
萧梦音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有关生命。夏羽想安慰了他一下，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萧梦音点点头，说：“要是我这次能闯过去，我一定要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在弄出那么多事。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反对国家，不反对党。”
夏羽笑了，说：“你还是这么会说。不过，我倒不相信你真的能改变。”
萧梦音看看天，吐吐舌头，说：“我自己也不信。好了，你让我一个人去检查，我一个人能够处理好。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好吗？”
“当然了。”
萧梦音一个人跟着护士走了。夏羽也觉得萧梦音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况且，真的被检查出恶性肿瘤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大。夏羽躺在病床上，迷糊了一阵。
不久以后，夏羽又醒了。
他还是担心萧梦音，他怕万一真的有什么坏消息，萧梦音承受不了。
他走出了病房，刚到了楼道，迎面正好碰到萧梦音。
萧梦音笑笑，说：“你是不是又在胡乱担心？别担心嘛，我是谁？我是萧梦音，我是谁也赢不了的萧梦音，这点病算什么，本小姐略略的一使劲就能够战而胜之。”
刚刚还是忧心忡忡，现在一脸阳光。
“怎么样？医生说什么？”夏羽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说检查结果要明天才出来。呵呵，这么说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萧梦音趴在窗口，向外看看，外面白云飘飘，阳光充沛。
“梦音……”夏羽走上前一步。
“别担心，我是不会跳楼的。对了，今天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哦。”夏羽没想到萧梦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是希望有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夏羽说：“好啊，你的要求我一定会同意。”
萧梦音依旧在笑，说：“夏羽，我知道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你都会满足，而且你永远不生我的气。我的夏羽……”
忽然，萧梦音翘起脚尖，在夏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夏羽向后一跳，有些惊慌地说：“你干什么？”
“给你留点纪念，万一我真的出事了，你不吃亏，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有过实质性接触。这次是前奏，下次给你来个更激烈的。”
呵呵，实质性接触，这是个极为暧昧的词语。
萧梦音抓抓头发，这次抓的时间比较长。她把头发顺了一下，说：“其实，刚才我还有个想法，你猜是什么？”
夏羽摇摇头，说：“你的脑子里想什么，我总是猜不着，你也说过，我的脑子总是落后你一个小时。”
萧梦音说：“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明天说我的检查报告出来，说我的病治不好……”
“真是乱说。别乱想了。”
萧梦音又是嘻嘻一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且你也说过，有可能是恶性的。我是在想，要是我的肿瘤是恶性的，那么我的命就长不了。那么我在你身边的时间也不长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倒不如充分利用一下时间，比如今晚，我和你共度良宵。”
“你说的是……”
“就是做那种事。”
“什……么？”夏羽明白了九成九，但还是假装不懂。夏羽这个人除了喜欢自高自大之外，就是*貌岸然。
“哎呀，就是做爱了。”萧梦音倒是很放得开，爽爽快快地说出来。
“你有毛病啊！这大庭广众的。”夏羽又挥起手，想敲打一下萧梦音的额头，萧梦音没有躲，微闭着眼睛，等着夏羽的手指落下。
夏羽的手停在半空，他说：“怎么不躲？”
“要是时间不多了，那你被你敲打的时候也不多了。”
萧梦音睁开眼，依旧满脸笑容。
“这是我刚才想的，真的，我数了数我见过的男人，嗯，怎么说呢，最窝囊的就是你了。”
夏羽听到这话，牙一咬，牙缝里吐出了四个字：“承蒙夸奖。”
“呵呵，还夸呢，可是仔细想一下，最可爱的又是哪个呢？当然是你了。要是让我选择把自己送给谁，我一定会选你。”
夏羽又说：“那我该自豪是不是？”
“可惜我奉行独身主义，所以，到了最后，我决定了，我还是一个人死了算了，到时候估计不会有人为我哭。”
说完，萧梦音又是一笑，然后，向远方走去。
“我去逛一逛，别找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多做点事情。”
看着，萧梦音的背影，夏羽忽然觉得萧梦音活得真是潇洒，不为别人活着，只为自己活着。开开心心，没有太多的理想，也没有牵挂。
想了一会儿，夏羽揉了揉额头，昨晚没有睡好。准确的说，是根本没睡，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空闲睡觉。现在想睡也睡不着。
刚一转身，看到那边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本来以为这和自己无关，但是那个人直奔着自己走来。
“请问您是夏羽先生吗？”
夏羽点头，说：“没错，您有事吗？”
虽然自己的名字和先生两个字相连的时候并不是多，但这么叫着还是让人觉得满意。
对方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说：“我是楚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我叫胡龙，是楚小姐叫我来的。她说让您签个字。”
夏羽接过文件一看，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
终于走到这步了。夏羽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反正也没什么共同财产子女之类的东西要分。
夏羽问把笔还给了胡律师同时问道：“请问楚小姐呢？”
“楚小姐去土耳其了。因为这段时间有些热，所以他们一家去避暑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夏天热了都要到外国去避暑。土耳其，不知道在土耳其哪里。就知道在西边。多远？夏羽是说不清。算了，不管了，协议都签了，和她已经没有关系。
胡律师把协议收起来，推了推笔架上的眼镜，说：“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夏先生说明，您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知道，我会很快搬出去。”夏羽很知趣地回答。
胡律师连忙摆手：“不不，夏先生，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楚小姐的意思是说，那栋房子已经过户到了您的名下。从现在开始，那栋房子是您的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夏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楚可怜最后还是对他有一份情意。
胡律师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都是关于手续的。说完，胡律师转身走了。夏羽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楚可怜。
唉，夏羽叹口气，在大楼里实在是让人觉得气闷。干脆也到外面去走一走。想着，他就顺着楼梯往楼下走。
第十四章 丑陋世界
转过拐角的时，偶然一抬眼，看到那边有扇半开着的门。看样子像是储物室，夏羽没理会，径直往前。
忽然，他听到了一些声音。有男人的喘息，还有女人的轻声的呻吟。
夏羽挖挖耳朵，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挺有诱惑力。声音是从那个半开半闭的小门里传出来的。夏羽走到门口，听到里传出来“啊啊”的声音。
他耸耸肩，对这种事也表现得无可奈何。
里面声音激烈，特别是那个女人，一声极为富有诱惑力的呻吟声，更让人心猿意马。
夏羽倒是有心趴在门缝处看看，看看里面的旖旎风光，现在正是高氵朝阶段，要是角度好的话，估计能看个全景。
可是转念一想，夏羽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算了，也别提什么正人君子了。一直以正人君子自居的夏羽不是也在网吧里看过A片吗？当然是在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情况下。
不看了，不看了。
可是想想，又有些不甘心。这样吧，听听，听听而已。
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声：“快点，用力一点。你太棒了。”
接着是男人呼呼的喘气声以及桌子被移动的“嘎嘎”声音。估计两人是在桌子上做的。
夏羽心想，看来这对野鸳鸯技术性还挺高的。
人各有志，谁也没有规定不能在这里亲热。不过，这动静也太大了。要是来个像萧梦音那样的好事之徒……呵呵，鬼知道会出什么事，肯定会热闹无比。
里面的声音停下了，看来是一个回合完毕。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中场休息还是全场比赛结束。如果还有情节，那也倒是可以等一会儿。要是里面完事了，此刻正在穿衣服，过一会儿忽然出来和自己撞上……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走吧，省得惹事。
想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现在的生活一塌糊涂，怎么好有心思去别人做爱的声音。看来人要是到了极为郁闷的时候当真会冒出些变态想法。
他刚想抬脚走。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怎么样？”
男人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是萧梦音，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夏羽停住了脚步，这事和萧梦音有关，必须听一下。
那个男人说：“还不能确定，现在在检查，究竟她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也还不能确定，不过，肯定是很重，不动手术不行。”
女人格格一笑，说：“死了算了，那种女人活该。”
这个声音很耳熟，夏羽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最近听过。夏羽走到门前，往里面一探头，正巧看到一个女人转过头。
夏羽把头缩了回来，他看清了，里面的那个女人是沈心佳。他的身边有个正在穿裤子的男人，那个男人足足有四十多岁，当沈心佳爸爸都有富余。
这个女人真有一套，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和人家打野战。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夏羽摇摇头，抬腿就想走，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扑了出来。夏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那人抓住了衣服。
“喂，干什么？”
夏羽挣脱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开。抬眼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有些面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夏羽，抡起拳头就打。人家高高大大，而夏羽则……前面说过了，夏羽长得比较瘦弱。
“慢着，”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沈心佳迈着小步从来里面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倦怠，双眼也很是无神。头发乱糟糟的，散乱不堪的披在肩上。
看到夏羽，沈心佳呵呵冷笑了一声。
“喂，姓夏的，你的女朋友死了没有？”沈心佳扬着下巴，目空一切的问。
第一句夏羽就不爱听，昨天还在病房里软磨硬泡，对着萧梦音一嘴一个姐姐，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态度就大变。
夏羽冷冷地哼了一声。
沈心佳走过来，拍了拍夏羽的脸蛋，说：“嗯，你长得可真是不错。昨晚没和我做是不是很后悔。”
夏羽摇了摇头，说：“不，不后悔，我反而感到很庆幸。幸亏，我的嘴巴不是那么馋，否则就要啃到烂苹果了。”
和萧梦音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学的嘴下不留情。
那个男人一拳头打在夏羽的肚子上，夏羽疼得唉呦了一声。
这么一拳的刺激倒是让夏羽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他认识，就是那个姓魏的副院长，昨晚上见过。
“对了，这不是魏副院长吗？你的精神真是好啊，昨晚值班值了一晚上，白天还这么有精神？”
最近夏羽的运气不好，鳖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发泄一下。
魏副院长脸上一红，还想打。不过，沈心佳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回去吧。我要和他说几句。”
魏副院长点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
夏羽肚子疼得坐在了地上。沈心佳看着他，伸出手，说：“来，给钱。”
“什么？”
“昨天晚上的服务费。”
夏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着沈心佳，真是没下有想到这种话能够在她的嘴里说出来。
沈心佳说：“昨晚虽然没有做，但你也摸过了，怎么说你也该出点血。我也不多要你的。我的过夜费是一千，你给三百就好。”
夏羽揉揉肚子，那里总算不疼了。他说：“三百？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夏羽轻易不会用这种语气骂女人。但是今天他生气了。
沈心佳还茫然不知，依旧说着：“什么叫贱？呵，你以为这个世界多纯洁啊，这个世界有钱就什么都有。男人？男人就是在床上为我服务，还有给我钱花的东西，只要你有钱，只要你给我钱，做什么都可以。”
沈心佳的手还伸着，夏羽没有钱给她。
沈心佳把手缩了回去，说：“不给也行，听说你还是学生，那我就写点什么东西寄到你们学校去，对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富豪大小姐的关系也走到头了。好啊，这下你的保护伞就没了。还有，那个萧梦音也快死了。真是好啊。你身边的女人都是够惨的。”
夏羽摇摇头，说：“我没钱给你，有钱也不给你，怎么说昨晚都是你主动的。况且我也确实没对你做过什么。”
“谁信啊，我只问你一句，给钱不给钱？！”
夏羽说：“刚才和你亲热的那个男人是副院长，还有和你关系暧昧的大作家古云河，他们都有的是钱，你干嘛还要和我要三百块钱。”
“因为你是男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欠我的。”沈心佳恶狠狠的说，“给不给？”
“不给！”夏羽一字一顿的说。
“你会后悔的。”沈心佳低沉这声音，慢慢走到夏羽身边。
“我不会，我从来不后悔。”
沈心佳忽然抓住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扯，然后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强奸！救命！”
夏羽不知所措，大约半分钟过后，开始有人走过来。这里虽然僻静，但并不是人迹罕至。这里也算是通道之一。
沈心佳上身半裸，跌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指着夏羽，一边哭诉：“这个人他想强奸我。”
有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冲上来，一拳打在夏羽的脸上，夏羽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景物天旋地转起来。
夏羽这辈子没有恨过别人，但是现在，他终于懂得了有些人确实可恶。
他趴在地上，脑子出现了很多图像，从小时候到现在，那些往事一幕幕地出现。夏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怎么会想起这么多事。
很多事都和萧梦音有关，这个和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一辈子太苦了。妈妈死了，爸爸不见他，寄住在别人的家里，邻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出了一点小错误，别人就会责怪她。除了夏羽没人关心她。如果夏羽都不宽容她，那她就太苦了。
怎么会想起她？夏羽自己都觉得奇怪，被人打成这样还会想起萧梦音。
耳边的脚步声减少了。沈心佳不敢把事情弄大，围观的人大部分也是起哄，刚才打自己的夏羽的那个小伙子，看夏羽半天不起来，以为弄出人命，早早地溜掉了。
等夏羽清醒过来，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个世界真丑陋，夏羽喃喃自语。
第十五章 愤怒
夏羽实在不想起来，但是他又不得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夏羽挣扎着站起来，身上很痛，脸上也觉得火辣辣的。夏羽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霉运当头，摸摸口袋，手机不见了。
哼，肯定是沈心佳拿走了。这个女人真是个恶魔。都说贼不走空，这个女人比贼可恶多了。
夏羽向前走了两步，扶了一下墙壁，头晕晕的。伸出手敲了敲，额头有点疼，精神清醒了许多。
忽然他听到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细一听，似乎是什么人晕倒。
夏羽一惊，赶忙走下去。到了楼下才发现是萧梦音晕倒了。夏羽到了她的跟前，使劲摇着她，但是萧梦音没有醒过来，他问一声情况，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只是贫血造成的。
夏羽略略放下心。
萧梦音最重被推回了病房。夏羽也跟着回来。萧梦音闭着眼睛，嘴唇有些发白。
夏羽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有些发热，睡得倒是很甜，嘴角上挂着笑容，估计是在做美梦，但愿是这样。
外面的门开了，有人进来，那人来到夏羽身后，停住不动。
夏羽没有回头，他本能地以为是护士。
夏羽说：“请问，这里雇一个护工要多少钱。雇一个护工要多少钱？我打算找个护工。”
身后的人呵呵冷笑了两声，夏羽转头一看，心就凉了半截。身后站着的是沈心佳。
“你来干什么？还想和我要服务费，你不是已经把我的手机拿走了吗？”
沈心佳依旧笑着，那笑容让人看起来感到有些别扭，大概是她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太过于虚伪。
沈心佳说：“我刚才有了个想法，你的手机可以还给你。你也不用给我钱了。”
“真是好事，不过我想，我这个人一贯倒霉，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落在我的头上吧。”
沈心佳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摸一摸夏羽的脸，夏羽把头一晃，躲开了沈心佳。
沈心佳抿着嘴角笑，说道：“刚才你被打时，我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你，发觉你长得还算不错，而且也挺有个性。如果你愿意的话，倒不如和我在一起……”
“谢了，不过，我觉得你并不缺男人。”
“这个不同，那个古云河是我的长期目标。女人嘛都需要有个名分，那个姓魏的副院长是因为我有事相求，所以各取所需。至于你嘛，我是因为觉得你长得漂亮，嗯，男人长得像你这么漂亮的也不多，只要你好好的修整一下自己的仪容，保证迷倒一片女孩子。”
沈心佳色迷迷地看着夏羽，弄得夏羽都有些不自在。她说的话倒是不错，夏羽长得确实不错。当初装扮萧梦萌两年的时间里又拍电影又开演唱会自始至终也没有被人拆穿，最后还能全身而退，所有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这张脸。只不过，夏羽这个人上了大学以后，变得越来越懒散，每天基本上都是不修边幅，魅力指数持续下降。
沈心佳的眼睛很不错，倒是能发觉这点，但夏羽可不稀罕。
他挥了挥手，说道：“谢谢。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对二爷这种职业很不看好。我不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当然我也不想自己的身上有绿色。”
沈心佳啐了一口，这个女人翻脸的速度太快了。
“你以为你是谁？还有床上的这个女人，呵呵，快死了吧。告诉你，夏羽，别不识抬举，我要男人有的是，别给脸不要脸。”
“当然，我的脸在这里，虽然有些肿，但终究是我的脸。至于你的脸……我就不知道在哪了。”
夏羽冷言冷语地回击了她一句。
门又开了，魏院长从外面进来，沈心佳一看到他，就立刻扑了上去，如同常春藤一般缠住了男人的胳膊。
“老魏，你看他，他欺负我。帮我出出气。”沈心佳娇声娇气地说。
“别怕，我的小宝贝。”
这位可以当沈心佳父亲的老不正经伸出手掐了一下沈心佳的脸蛋，然后满脸横丝肉地朝夏羽走过来。
“你这个家伙，给脸不要脸！”
夏羽觉得好笑，魏院长知道沈心佳刚才向夏羽提出什么要求吗？夏羽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可笑。
“魏院长，你累不累啊，昨晚的夜班，早上的剧烈运动，现在不回去睡觉，倒是跑到我这训斥我。还有，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这个可爱的小女朋友对我提出什么要求吗？”
“当然知道。”魏院长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正人君子，“不就是要你和她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夏羽是服了，刚才这两个人还在一起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躲在储物室里打野战。现在这个男的竟然支持沈心佳找情人。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
夏羽又看了看两个人，忽然，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两位，我有点事情终于想通了。这位沈小姐估计是根本没有怀孕。你们是合起火来骗古云河。目的是骗古云河的财产。”
沈心佳和魏院长对视一眼，然后笑出来。
“没错，你小子还挺聪明。”沈心佳说，“只不过当初你太傻了。看见我眼睛都发直。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啊，真是容易骗。”
魏院长也说：“小伙子，认清这个世界吧。很多事情都要学。”
“你们不怕我把这些话对古云河说。”
“你爱说就说去吧。反正我有他在床上和我做爱的录像，他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协议书上写的数额太少了，至少要翻倍。没有三百万，什么都别提。”沈心佳恶狠狠地说。
夏羽不想和他们废话。他用手一指门：“都给我出去！”
难得，夏羽也大发脾气。
两个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魏院长回头说：“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女朋友，就是萧梦音，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肿瘤不是恶性的，但要切除有点难度。至少要十万手术费，你先给我准备好。明天拿不出来的话，你们就给从这里滚出去。”
沈心佳也接了一句话：“还要跟你说一句，楚家的人都土耳其度假了。这是报纸上说的。另外梦南柯的几个负责人也到国外去参加电影节。你们筹钱要趁早。”
夏羽不怒反笑：“不用你提醒。多少钱都没问题。”
那两个人又是冷笑一声，转身出门。
夏羽脸上的笑容在此刻凝固，他指着的门，高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
骂完了，呼呼喘了两口粗气。
有人低声笑着，原来萧梦音醒了。她看着夏羽，说：“可惜啊，美女送上门你都不要。”
夏羽平静了一下，说：“第一，我不想被女人强奸，第二，我不想得艾滋病。”
萧梦音看着他，微微笑着：“你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