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刚爆发时,帮她制作反调色盘的圈内好友,后来工作转移到许淮颂这儿,她那边就停了。
阮喻用最小的力敲键盘,慢慢打出:还差点,谢谢瑶姐关心。
瑶姐:这么多天了还没做完?你长点心眼,那律师是不是故意拖你?
阮喻抬眼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许淮颂,立刻答:不会的。
瑶姐:如果不是故意拖延,那就是专业度不够,你可找准人了。
正主就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阮喻怕许淮颂看见这些话,赶紧回:他挺专业的,就是比较忙,放心瑶姐。
发出这条消息,阮喻发现对面的人稍稍动了一下,改了个抱臂的姿势。
她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立式空调前,调整了一下扇叶的角度,确保冷风不再直吹他,刚一回头,就听见一阵语音通话的铃声。
是许淮颂的。
他被吵醒,睁开眼的第一秒,先看了看站在空调边的她,然后才拿起手机接通:“嗯。”
“刚才睡着了。”
“没吃。”
“嗯。”
短短四句话就挂断了通话。阮喻拼凑了一下这段对话的意思,上前说:“你还没吃饭吗?”
许淮颂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坐直身板,点点头。
“那要不要先去吃点?”
“太热。”许淮颂看了一眼窗外火辣的日头,摇摇头。
“你吃外卖吗?”
外卖不一定卫生,她觉得许淮颂真未必吃。
果然,他又摇了摇头。
可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他饿着肚子,还叫他跟自己谈案子,可不是泯灭人性?
阮喻想了想,一指厨房:“我家有吃的,你看看有没有能凑合的?”
这回许淮颂点了点头,但大概是刚睡完一觉没太清醒,站起来的时候撞到了茶几上一叠文件。
文件滑过一段路又碰上咖啡杯,“啪”一声,杯子落到地上,碎成了几片。
咖啡四溅。
阮喻一愣。
许淮颂捏捏眉心。
他赶着处理案子,三天就睡了十个小时,是真晕乎。
阮喻赶紧摆手:“没关系的,我等会儿来收拾一下就行。”
她把他领到厨房,打开冰箱给他看,说:“凑凑食材,能做三明治,或者意面。”
她特意挑了西式的食物选,但许淮颂的眼光却落在别处,说:“这个。”指的是一板年糕。
原来他也不是完全被西化了。
阮喻问:“要什么做法?”
“炸。”
她点点头,弯腰把年糕拿出来:“那你去客厅坐会儿。”
许淮颂走了出去。
阮喻系上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临要切年糕又犹豫了一下。
这是水磨年糕,其实并不适合拿来炸,但她却突然明白,许淮颂为什么想吃炸年糕了。
因为苏市特产里,有一种猪油年糕,通常是拿来炸着吃的。
他可能是念家了。
而她这儿刚好有之前妈妈送来的猪油年糕。
人家困到靠着沙发秒睡着,她怎么也得招待得妥帖点?这么想着,她就把水磨年糕换成了猪油年糕。
阮喻凭着记忆里妈妈教的方法,做面糊,打鸡蛋,热油锅,把切好的年糕裹上面糊,用文火煎。
一块块年糕很快成了金黄色。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