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缘分,既是妹妹先挑中的,姐姐自然不会与妹妹抢,姐姐家中尚有几副旧头面,改日拿去铺子里打成新鲜样式,也不耽误赏花的。”她说的赏花,是永宁侯府办的赏花宴,姜婳也收到了请帖,地点便在寒碧山庄。
郭飞燕说这番话时,语气里很是带着几分委屈,面上也带着落寞之色,若是往常,姜婳定会傻傻地将东西买下来赠与她,唯恐她回头被旁的贵女耻笑。
可郭飞燕会不会被人耻笑,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容翠轩里除了这副头面,就没有旁的能入郭飞燕的眼了?
心下这般想着,姜婳面上便也不作假,欢欢喜喜地叫松云递了银子,足足三千两。当着郭飞燕的面将首饰包好,见郭飞燕嫉妒得眼白泛红,姜婳越发觉得这银子花得值。
叮嘱伙计将东西好生送去九如巷姜府,摇着折扇待要出门,抬眸无意间触及宋梓言欲说还休的眼,这才想起他的存在。
”婳儿可是为着小定那日之事,信了讹传,要同梓言划清界限?”宋梓言一副被辜负后黯然伤的嘴脸,看得姜婳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姜婳打定主意早早断了他的念想,让他不能再拿她来做幌子,北辽的奸计便不会再如前世那般顺遂。
听他这番话,显得她多无情似的,姜婳忙撇清干系道:”请宋公子自重,姜宋两家虽合过庚帖,到底没过定,还请唤我一声姜姑娘。讹传我倒是没听着,只是小定那日小女不巧病得起不来床,惹得宋家长辈不喜,连彩锻也没留倒是真的。”
其实对方倒不是刻意不留,即便小门小户的,亲事不成也不至于这般驳人脸面。只是原以为铁板钉钉的事,枯等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没成,宋家长辈气得拂袖而走,没想起这茬而已,她跑得太快,身边想要提点的人愣是没追上,这才落人口实。
这事宋梓言也清楚,甚至为此少见地在内宅发了好一通脾气,除了鱼雁传书哄着些姜婳还能如何,总不能巴巴再给送去,活像姜家多缺这一笔彩锻似的。
是以,姜婳这般说,宋梓言一时竟没想到合适的话来圆场。
见他脸色微沉,向来温润和煦的眸子亦是晦暗不明。姜婳故作不知,继续道:”至于划清界限,宋公子实在是言重了,小女与宋公子本就发乎情止乎礼,并无私交,又何谈划清?不过……”
她眸光闪烁,在宋梓言和郭飞燕之间扫了两圈,端方昳丽的面容更添一分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