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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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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性格刚烈,不甘受敌军所辱,咬舌自尽,噩耗传来,七尺男儿,泪洒沙场,连夜挥军直捣敌营,斩杀敌军数十万,血流成河,那血色染红了半边天,围河之水很久之后依然飘红,从此莫扬孑然一生,不肯再娶。

骠骑大将军蒙鹰为老三,性格豪爽,可妻子却是书香门第的柔弱小姐,听说样子极美,能吟诗作对,弹唱刺绣样样俱佳。

蒙鹰对小妻子疼爱在军中出名,在前线作战,无论每日多疲倦,都修书一封遣人送回家,据说书信内容极为肉麻,时常被军中将士所笑,但依然我行我素,也不以为耻,被称为情圣。

但其小妻子身子弱,下嫁多年无所出,军中将士有时送美人至账下讨好他,想不到美人通通被驱逐,并严惩将士,从此没有人再敢朝他的营帐塞美人。

当他的妻子十月怀胎,生了一个男孩的时候,他远征在外,未能回家,消息传来,他在军中又跳又喊又笑,如同一个疯子,恨不得立刻奔赴到妻子床前,这一天三军其贺,将士们简直比自己的妻子生孩子还要兴奋根深种,情深意浓,多年也不选秀女进宫,卫兰生了一个孩子后,两人感情更为深厚,而皇后卫兰也是天下女子所羡慕的对象,女人说得夫如此,此生无憾,男人说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三将保家卫国,聚少离多,但每年他们相约一聚,把酒言欢,不醉无归,他们感叹得此知己,快意人生。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年过去,到他们相约之日,蒙鹰携妻儿进宫,蒙鹰妻子与皇后卫兰私交甚好,借此机会相见,蒙鹰小儿蒙浩与皇子连敖甚为投契,两人一起玩耍从来不发生争执,笑声不断。

只可惜这次三将未齐,边境突然马蚤乱,有几个邻国联合一起,蠢蠢欲动,飞将军莫扬已经领命去剿灭叛乱。

三人把酒言欢,但独缺一人,始终意兴阑珊,并且又担心边境战况,没有往昔的开怀畅饮。

就在这时飞报传来,说飞将军莫扬误中敌军圈套,被困,需要紧急支援,两将同时请命出征,但麒麟将军麒天锋因身上有伤,皇上派了蒙鹰立刻带兵支援,蒙鹰于是留妻儿在宫,火速带兵离开京城。

大军早上离去,当天晚上麒麟将军麒天锋的下属伍灵盗取将军虎符,领军围困京城,直捣皇城,消息传来皇宫慌乱。

尚留在宫中的麒天锋怒发冲冠,请旨带领禁军平定叛军,誓要将伍灵轩杀于马下,但没有想到一切都是麒天锋的阴谋,禁军与叛军二合一,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宫门,叛军如潮水般涌入,见人即杀,逢人即砍,火光滔天,惨叫连天,血流成河。

银狼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指尖比刚才更冷更冰了,而我的心一点点冰冷,因为他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样的故事,他的声音越是平静,我越能听出他声音背后的悲凉与绝望。

“知道为什么师兄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师兄就是那个皇子连敖,师傅就是濯国的骠骑大将军蒙鹰。”虽然听的时候,我已经多方猜测,但听他亲口承认,我还是震惊不已。

师傅出了皇城,越想越觉得蹊跷,总觉得这战事起的突然,莫扬败得怪,心有不安,带着一小队兵马连夜回城,但可惜已经太迟了。

我当时年幼,被震天的呼声与惨叫惊醒,只记得娘慌张地过来抱我,那温暖的手变得冰冷,那如流水般的眸子没有了往昔的平静,显得慌乱无措。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记娘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了,即使我很努力想记起,但梦中只是那双温暖的手,那清泉般的眸子,只记得我娘很美很美,但怎么美,没了印象。”银狼的声音越来越悲凉,凉得让我心颤抖着。

蒙浩在她娘怀中吓得大哭,只是我记得父皇冲了进来,吩咐侍卫带领保护我们,他狠狠抱了娘一下,然后轻吻了一下娘的额头,带着不舍,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祺——”娘那声带着哭腔的叫声我依然记得,只是那时只有恐慌,体会不到娘声音中的害怕与哀伤,父皇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去了,他高大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这一次就是我与父皇的永别,他这个诀别背影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忘记。

印象中父皇的笑声很爽朗,笑容很绚烂,眸子比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还要璀璨,喜欢牵着娘的手,搂着我在御花园里散步,他们都说父皇是濯国第一美男子,但除了他的笑声,除了他的眸子,我竟然也想不起他的样子。

随着年岁的增加,他们越来越模糊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将父皇与娘的样子,在脑海里回想几次,尤其是娘清泉般的眸子,父皇如星子般璀璨的眼,我怕再过几年,我连这种朦胧的记忆都没有了,我害怕,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刀枪的声音让我莫名害怕,明晃晃的剑光很骇人,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血,第一次看到很多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体还插着剑,他们在痛苦绝望的嘶叫,他们的身体在痉挛抽搐着。

娘紧紧搂住我跟着侍卫离开,但追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扞卫我们的侍卫应接不暇,在混乱中娘与我走散,蒙浩的娘也不见了,矮小的我和蒙浩哭着找娘,几次差点被飞奔而来的战马踏死,几次被闪光的长剑划伤,小小的我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师傅出现了,他搂着我们俩躲进了皇宫里头的一口枯井,他告诫我们不可吭声,否则就会被杀死,那时我只记得师傅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眸子里全是仇恨,满是汗的手说明他的紧张。

即使躲进枯井,我依然能看到弥漫在上空的浓烟,还能听到那骇人的惨叫,还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尸体烧焦的味道,直的很难闻。

夜深了,火光依然滔天,厮杀声却渐渐平息,因为该杀的已经杀了,他们开始检查尸体,麒天锋发现竟然少了濯国皇子连敖的尸体,于是下令搜寻整座皇宫,谁寻得皇子赏黄金万两,谁砍得皇子的头颅连升五级,黄金万两,美女若干。

将士得令,疯狂搜寻整座皇宫,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而师傅这个时候,身体颤抖地厉害,他将我紧紧搂住,他似乎比我更害怕。

他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静静地将我的衣服与蒙浩的衣服交换了,换好后他轻轻的对蒙浩说:“浩儿,呆会爹送你上上面,你去到多人的地方大喊父皇救我,父皇救我,就有人救你了,你说你是皇子连敖就会有人救你了。”师傅的声音哽咽。 “真的吗?那爹呢?也有人救吗?”

枯井很黑很深,夜色下我根本看不到师傅的脸,我只记得他的身体颤抖地厉害,他握住我的手变得冰凉冰凉的,还有那声音沙哑得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

“敖儿,你好好呆在这里不出声,我出去一会就回来。”我那时扭头不理他,因为他带蒙浩离开,将我遗弃在这一口枯井里面。

“浩儿,爹一送你到上面,你就自己冲过去喊父皇救我,听清楚了吗?”师傅在轻声叮嘱,蒙浩甜甜地答是,自从他看见他爹来了后,就没有再哭,因为他看到了依靠,而我的父皇呢?他在哪里?蒙浩不停地问他娘在哪里,但被师傅打了一下掌心后,就不敢再开口。

师傅一将他送到地面,就下来了,然后将我紧紧搂住,我听到蹬蹬的脚步声,然后就是稚气的声音:“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他的声音一响起,我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无数拔剑的声音,急促而杂乱。

“啊——”蒙浩凄厉的声音划破已经渐渐宁静的夜空,让我浑身抖了一下,但师傅比我抖得更厉害,他浑身痉挛,很是骇人。

“啊——”蒙浩惊恐的声音让身后的师傅搂着我蹲了下来,突然我的手臂一凉,师傅的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但哭得没有声音。

“人是我杀的,他左胸这一刀是我刺的。”

“你什么混帐东西,他这手臂是我砍断的,我应该领万两黄金。”

“领黄金,要美人?你们都不看看头颅在谁的手里?”接着有一阵争吵、争夺,师傅松开了我的手,掩住了耳朵,靠在井沿,发出了几乎听不到的呜呜声,如困兽的悲鸣,如杜鹃啼血。

“懵懂的我呆呆看着师傅,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师傅有多痛。根本不知道蒙浩被砍了多少刀,刺了多少剑,他的头颅,他的手早已经脱离了身体,分别被不同的人拎着。”泪从银狼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在我手上,比冰还凉。

我“哔”一声哭了,为那可怜的孩子,也为那可怜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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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狼啸虎跃 o27:不想放手

泪水伴随着痛苦的声音,让这个夜显得特别的凄清悲凉,我从来不知道整天笑嘻嘻的师傅,竟然有如此痛苦的经历,这么多年他是怎样过来的?我从来不知道从小就面临死亡恐惧的师兄,为什么到现在双手还会有温暖?

“丫头,师兄就是不想你哭,才一直不告诉你,我不想你的心像我这样背负太多,我是顾虑实在太多,我的心实在太沉重,师傅说得没错,如果爱上了一个人,真的是有了弱点,有了心痛,有了牵挂,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牵着丫头的手,不想放手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帮我轻轻拭擦着眼角的泪,其实他的眼睛也泪光闪烁,心丝丝揪痛。

“我们在那个枯井里呆了整整两天两夜,滴水不沾,我从师傅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他浓浓的哀伤,这两天我们不言不语,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如果被人发现,我一定会像蒙浩那样被砍成好几块,很痛很痛。

麒天锋只是一年前匆匆见了我一面,印象不深,刚好蒙浩个子跟我差不多,又穿着我的衣服,最重要是他最后一声声稚气而充满期待的呼喊:“父皇,救我——”蒙骗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皇子连敖已经死去,他们兴高采烈地拿着他的头颅,他的手臂,他的腿去换取万两黄金,换取如花美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安歇的时候,师傅带着我从枯井里出来,皇宫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已经清理,只有在一些偏远的角落偶尔还看见躺着一两条尸体,只是那渗透到青石板上的鲜血永远无法清洗,也永远无法消散,这个皇宫将永远闻到来自地下深处传来的阵阵的血腥味。

师傅对皇宫熟悉,绕过了不多的巡夜士兵,一路飞奔,风呼呼地吹,风带来阵阵恶臭,我掩住鼻子,但尸体烧焦的味道还是越来越浓,他们应该此时正架起大火,将所有尸体扔起来里面焚烧吧,居然焚烧了两天两夜,大火还燃着,浓烟还在夜空中翻腾。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师傅突然停了下来,浑身颤抖,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抱着我的手比冰还凉。

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处偏僻的树丛中,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躺在地上,下身流了很多很多血,早已经凝固,我认得她,她是蒙浩的娘,师傅那个柔弱而有才气的小妻子。

我很喜欢她,因为她每次进宫都会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我长得比她家的蒙浩更要好看,以后也绝对会是一个美男子,听到她这样说,我总是脸红扑扑的,故意绽放一个更甜的笑容,让她赞我多一点。

印象中她真的很温柔,她的手也很温暖,摸着我的脸如春风轻轻拂过一样。

但她却死了,死在我与师傅的面前,她是被无数士兵强犦而死的,她的面容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双惊恐、绝望而永远闭不上的眼睛,我只记得她下身那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师傅哭了,呜呜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最后他用颤抖的手合上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连搂一下的时间也没有。

其实我知道师傅很想将她带离这个宫中,但因为怀中的我,最后也也只能随着无数尸体焚烧成一撮粉末,永远离不开那个阴森恐怖的皇宫。

年幼的时候,我看师傅一个人在山顶上喝酒,醉了就哭,哭了就说想她,说很想将她带走,说对不起浩儿。

我总是默默地转身就走,一个人在山的另一头吹着山风失声痛哭。

蒙浩的死让麒天锋以为已经斩草除根,所以并没有派兵搜城,而我得以顺利离开,师傅和我夜以继日地逃亡,最后了银魄国的无量山。

濯国依然存在,只是这个已经不是父皇的濯国,皇宫依然金碧辉煌,但里面已经没有我的亲人。

我父皇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门外一个月,经历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那张俊美的脸庞已经枯槁,腐烂,不见昔日光华。

“无数忠心父皇的人,企图将那濯国最美的男子的头颅劫走,入土为安,但总是有去无回,柱子下洒满了鲜血,而父皇的头颅已经高高悬挂,他的尸身却早已经不知道在何处。”师兄的声音逐渐沙哑,哽咽,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丫头,痛,师兄觉得揪心的痛。”师兄微弯着腰难忍那锥心的痛,抬头的时候,已经满脸是泪,我用我那冰冷的手,帮他拭擦着眼角的泪,但却越擦越多,而我的泪也越流越多,最后我紧紧抱住他,紧紧地,感觉抱得紧一点,我的师兄就不会再痛。

风大了,发出阵阵呜咽声,如此时师兄的悲鸣,我的心也很痛,痛得说不出话来,堵得喘不过气来。

良久银狼抬起头来,双眸通红,已经红肿,他的眸光波光破碎,闪烁不定,但总凝聚不起来,让人觉得一切都破碎的悲凉。

师傅的下属带领将士赶到要去的地方,才发现被蒙骗了,战场并不是信函所说的地方,仓惶赶回皇城,一路上有被收买的将士开始斩杀忠于师傅的将士,一轮血战后,染红了那一处戈壁,逃出来的将士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踏足帝都。

“被几国围困的飞将军莫扬苦苦撑了一个月,水尽粮绝,最后被擒,所带将士有悲壮战死沙场,也有的贪生怕死,投降敌军,最后顽抗的无一幸免血漫荒漠,飞将军莫扬最后失手被擒。

因其多年来与这些国家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所以敌军对他恨意甚深,最后他四肢被绑上绳子,绳子被套在马脖子上,敌军用火把烧马尾,马儿受惊,拼命逃窜,最后莫扬将军被五马分尸,是活活地五马分尸!”银狼仰头看天,抑制不住一声长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确是那样的疼痛悲凉与沧桑。

“五马分尸有多痛!丫头知道吗?”他声音在风中颤抖,我身体在他的怀中抖动,因为他震颤得厉害。

战事平息,一代飞将军的尸体就这样被五匹疯狂的马儿带到了四面八方,殷红的血染出了五条荒漠小径,一直延伸,只是路总有尽头的时候,因为将军的血也有流尽的时候。

记忆中飞将军待我最亲厚,三将中他长得最为俊朗,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他的妻子月芙被俘自尽而死的时候,他还很年轻,抱起我的时候,总是深深的凝视着我说:“月芙,下辈子你替我生一个这样的孩儿。”

他喜欢直接将我扛在他的肩上,然后疯一样地跑,我每次都不害怕,在他的肩上威风地大喊,父皇总是在旁笑着,笑容温暖得如春日骄阳。

“莫扬,别跟这孩子疯了。”父皇的声音总是很好听,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又带着铿锵的力度。

飞将军将我放下来,然后与父皇把酒言欢,两人笑声朗朗,笑容溶在淡淡的月色下,发出温暖的光,飞将军还给我灌了一杯酒,酒很辛辣,我辣得吐舌头,父皇看着我笑,并未加以阻拦,他说不会喝酒的不是好男儿。

于是他们弃杯子不用,直接拿着大酒壶就倒入嘴里,酒沿着父皇的嘴角滴落下来,浸湿了他明黄|色的袍子,他们大喊痛快然后继续大喝,喝得酩酊大醉,只是醉了,飞将军哭了,父皇的眼睛也通红,夜深母后嗔怪地让人将他们两个送回去。

醉酒的父皇将所有人吼走,然后跌跌撞撞的搂住娘猛亲,还不停喊着兰儿,深情而温柔,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母后的脸红过二月的桃花,最后父皇还是拦腰将娘抱起,很温柔,娘猛拍打着他的胸膛,然后对他说敖儿还在。

父皇吻着娘说:“他没醉,会认路,祺醉了,要兰儿带回家。”说完不理娘的呼声,搂起娘就走了,脚步有点踉跄,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红晕,父皇真的是醉了。

我蹦蹦跳跳地追着他们,父皇的步伐大,我总是跟不上,但我心中满是幸福,但我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飞将军,我也没有好好将他的脸印在脑海里,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美好的记忆总是朦胧容易消逝,而那痛苦而绝望的记忆却长伴一生,永不磨灭。

而这役以后,三个小国各占了濯国一都城,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一场买卖,一场交易,莫扬是被麒天锋卖了,被他的好大哥卖了,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何而死!

麒天锋称帝,改姓濯,他就是濯傲的父皇,他以狠绝的手段对待所有不忠于他的部下,或活埋或焚烧,整个皇宫的人全杀了,宦官直接杀了换新的,妃子、宫女全部赏给将士,成为军妓,蹂躏致死。

十几年了,我没有见过母后一面,多少次在梦中出现那温暖的手,多少次梦中看到她清泉般的眸子,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

有人说母后得知父皇死后,自刎身亡,有人说母后被众多士兵强犦蹂躏致死后焚尸,也有人说一代皇后,一代美人被和后宫妃嫔那样投入军营成为一名军妓,也有人说麒天锋一直觊觎我娘美色,将其囚在宫中。

传说不一,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找娘亲,虽然我知道她应该已经随父皇而去,应该在宫中那场大火中湮灭,但我不甘心。

我心中总是带着一丝希望,明知无望还是去寻找,濯国的后宫夜探多次无果,冷佚潜进去是骗取濯傲的信任,获取一部分兵权,将来能与我来一个里应外合,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在后宫寻找我娘,可惜因为你这个丫头暴露了,濯傲虽然依然留我们在身边,但已经起了疑心。

多方筹谋,苦心积虑,就为你这个丫头将心血付诸东流了,也许正如师傅所说,我真的不该去爱,爱对我来说太奢侈,如今心有了牵绊,但我却总舍不得放手。

楚府的爹不是旁人,是飞将军莫扬的亲亲哥哥莫霍,他常年在狸国经商,以倒卖马匹起家,飞将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其哥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兄弟聚少离多,但感情深厚,莫霍处事低调,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濯国大名鼎鼎的飞将军莫扬的哥哥,自莫扬惨死,他立刻隐姓埋名,来到了这银魄国,他很聪明,所以能存活下来。

师傅与莫霍是旧识,偶然相遇,师傅将我托付给他,师傅武艺是高超,但读书不多,怕耽误了我,希望我在楚府有一个好的环境让我学习治国之策,行军打仗之略。

爹怕我长大后,样子始终会与父皇相像,所以要我装疯,可以不管整个楚府的生意,可以不与人接触,也可以精心去看书练武,没有任何干扰。

爹对外宣称是带我去治病,其实是广寻名师教我武艺,我定期上无量山让师傅检查我武艺的进展。

丫头你无法想象师兄经受了怎样的磨练,寒冬腊月,师傅剥光我的衣服将我扔进寒冰潭之中,我刚开始冻得全身哆嗦,牙齿打架,后来变得全身僵硬,身体发紫,实在忍受不住,爬了上去,师傅抓住我的手臂将我重新扔了进去。

“没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你谈何报仇?你忘了你父皇悬挂一个月的头颅?你忘了飞将军五马分尸的凄惨?”师傅独独说漏了蒙浩那一刀又一刀。

这次后我没有再爬起来,直到我冷得没有知觉晕倒,师傅才将我捞起来,第二次也是这样,第三次也是这样,只是我能在下面浸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再没有喊过一次冷。

这么多年,丫头你在熟睡做梦的时候,师兄夜以继日的练武,掩盖在白袍下全是伤,只是我每次都不舍得将这只手弄伤,因为我要轻轻握住丫头你的手。

丫头你像山上的猴子通山跑的时候,师兄的手已经开始沾满了鲜血,雪白的袍子成了血衣,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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