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大厦某一层办公室内——
蔓生再次得到了对方护士给予的委婉回绝,“十分抱歉,林小姐,kent医生近期行程已经排满,所以空不出时间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而且这也是kent医生本人的意思,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先预约……”
蔓生并不肯妥协,“那我可以和kent医生直接沟通吗?如果kent医生医生再拒绝我,那我就只能死心!可kent医生没有亲口拒绝我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十分抱歉,林小姐,我想您的要求可能不能达成……”于是,一通电话再次宣告结束。
世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世上还真有不求钱财之人!
“咚咚!”敲门声忽而响起。
是余安安带着高进走了进来,“副总,高组长来了!”
就在蔓生赶回海城之后,高进就致电汇报。港城海上酒店的项目,他所负责的后续工作已经结束。所以来电请求指示,下面有何指派任务。
先前高进一直留在宜城,陪伴在林书翰身边。蔓生倒也想让他继续留下辅佐林书翰,可眼下却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处理。
“副总!”高进呼喊。
“高组长,你辛苦了。”蔓生微笑相迎,有些日子不见了,但高进还是一如从前。
高进不敢居功,“副总这次去了襄城,才是辛苦。”
“高组长,你就不用客气了,副总夸你,那是因为你能力强!”余安安笑着说道,随即将文件放下,“副总,这是企划部刚刚送过来的报告……”
蔓生盯着便条纸上属于kent医生的邮箱地址,顷刻间决定已下,“安安,你把昨天开发部送来的报告拿去给牧磊,让他接手!”
也该是时候,由程牧磊独立负责项目事宜。
“是!”余安安应声,静静退下了。
蔓生望向高进,迅速下达指示,“高组长,我现在有一件事情交给你,你替我去一趟美国,拜访一位kent医生!但这次不是公事,只是私事,不知道你愿意吗?”
“副总,我立刻订机票!”高进领命,下一秒人已经转身出了办公室。
一切都处理妥当,蔓生对着电脑屏幕打开自己的邮箱。输入kent医生诊所的邮箱,她开始敲打键盘,写下一封长信。
信件尚未写完,又响起铃声。
还以为是那位医生回心转意,却是来自于元伯,“蔓生小姐,这个周五大夫人请您去尉家的祠堂永福堂,一来是给宝少爷庆生,二来也是给宝少爷祈福。”
“元伯,小宝的生日是几月几号?”蔓生轻声追问。
元伯回道,“七月十六号。”
可现在,生日早已经过了。
元伯又是道,“之前因为宝少爷身体状况的原因,所以今年没有来得及庆生。这一次就只请家里人到场庆祝,大夫人让我亲自通知,所以也来告诉蔓生小姐。”
……
当天下班前。蔓生来到尉容的办公室,“元伯有通知你吧?”
尉容正在批阅文件,抬眸瞧向她颌首回道,“孝礼也接到了元伯的电话,让他周五赶回来。”
“大夫人很疼爱小宝。”蔓生由衷说,尉孝礼远在襄城,但为了宝少爷庆生,都要让他归来。
“是孟姨。”尉容低声纠正,同时承认道,“孟姨一向都疼爱小宝。”
他这是想方设法让她改口?私底下,蔓生可不会让他这么快称心如意,“那我要送什么礼物?”
“你不是才刚送了画笔?”钢笔笔尖在纸张上签下龙飞凤舞的字迹,尉容收起文件,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近自己。
“那是之前答应小宝的画笔,这次是生日礼物!不一样的!”蔓生很是顺从的来到他身边,低头笑道。
“心意到了就好。小宝什么都有。”尉容回道。
宝少爷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肯定什么都不缺,蔓生思量道,“那我自己想一想吧!”
“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意见。”
“什么?”蔓生有些期待。
他一招手,她便附耳过去聆听,却听见他说,“你可以陪他的二叔一起睡。”
“……”蔓生狠狠瞪他一眼!
她甩了甩手就走,尉容盯着她问,“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准备生日礼物!”
“那我呢?”
“如果有应酬,那就快去应酬。如果没有,那就快回去陪小宝!”蔓生拉开门,回头一笑道,“我可不想让孩子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二叔!”
“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婶婶,小宝知道吗?”尉容揶揄笑问。
蔓生一愣,谁知前方又迎来几人的声音如回音一般问——
“知道吗?”
“知道的吧!”
“早晚都会知道!”
蔓生一看。原来是任翔、方以真以及宗泉三人组。三人正在门外等候,朝着她一致微笑。
“……”等蔓生反应过来,朝着办公室内的尉容道,“尉总,下属偷听谈话,该怎么惩罚?”
这回换成三人一愣:蔓生小姐真是学坏了!
……
不过两日,周五来临了。
这天夜里众人纷纷前往永福堂。
蔓生午后跟随企划部的负责人外出,由于归来已晚,所以就告诉尉容自己驾车前往尉家祠堂。
永福堂在近郊的一处古迹祖屋中,周遭也有村落,不过这些村落的地皮都属于尉家所有。
等来到宅邸后,宅子前方恰好和另外一行人撞上。
为首那一人,正是风姿绰绰的王燕回。
只是,王燕回身边还有另外一人。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年纪好似比林父还要长上一些。他侧身而站器宇轩昂,一眼就可以瞧出,王燕回对那人十分敬重。当下,蔓生已经有了判断。
蔓生将车停稳,她下车后上前微笑问候,“王伯父,燕回大哥。”
王燕回有看见她到来,但没有料到她会直接上前唤人。回过来,他朝一旁的王父道,“父亲,她是林蔓生。”
“王伯父,您好,初次见面。”拜见长辈,蔓生微微鞠躬。
王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却依稀觉得,这张清丽无暇的面容,好似记忆中哪里瞧见过。
仿佛当年,也好似这么一张姣好容颜。
……
“父亲?”王燕回唤了一声。
王父最终还是记不起曾经何时有过这份似曾相识,只是注视着前方的女孩子道,“你就是尉容的准未婚妻?”
显然,王父已经收到了最新消息。
“是……”蔓生应声,眼看着谎言越扯越多,看来也收不回去了。
“尉容那个小子,眼光不错。听燕回说,你现在任职保利,处理工作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比男儿逊色。”王父微笑称赞,瞧了瞧她周遭问道,“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单独过来?”
“下午出去办事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和尉容一起过来,他还要去接小宝。”蔓生应声。
“原来是这样,为了小宝那个孩子,你们两个都辛苦了!”王父又是笑应,“那我们就先进去吧!”
这座老宅有着四方四角的院子,大抵是每年都会修整的缘故,所以砖瓦虽然陈旧,但内部还是焕然一新。
元伯已经在等候,在他的带领之下,穿过中央的回廊过道,紧接着便到了大厅。
大厅内,正前方的实木椅子,端坐着尉家老太爷。
两侧各自两排的桌椅,尉孝礼已经在列,瞧见他们到来,他笑着起身打招呼,“王伯父,燕回大哥,蔓生姐。”
王父和尉孝礼打过照面,对上老太爷也是要尊称一声,“老太爷,您身体康健!”
“之杭,你也来坐。”老太爷笑着相邀,王父便上前来到老太爷一旁的位置上入座。
王燕回和蔓生相继问候,便也入席。
“老太爷,怎么不见孟姨?”蔓生没有瞧见大夫人,便开口问道。
元伯一边命人上茶,一边回声,“大夫人在屋子里准备一会儿祭拜的贡品。”
“燕回,子衿还没到?”王父也是询问,“让老太爷这么等着,多不好!”
“是,父亲,我现在就去联系……”王燕回就要起身外出去拨打电话,但是一回头,就瞧见前方踏着青石板路抵达的尉容一行。
尉容牵着宝少爷,慢慢走来。
王子衿亦是在身旁。同样牵着宝少爷。
郑妈随后陪同,而后在大厅门口停步驻足。
众人注目中,三人便入了大厅。
“爷爷,我和大嫂带着小宝来了。”走至大厅正前方,尉容亦是停步喊道,“王伯父,好久不见,您还是一样容光焕发。”
王父笑道,“尉容,你每次见了我,都是同样的话,不知道是真,还是你故意哄我?”
“二哥说话,从来不假。”尉孝礼打趣说道,尉容微笑颌首。
“老太爷,父亲。”王子衿也随即喊。
王父又是念道,“子衿,尉容平时这么忙,还要照顾小宝,你得好好感谢他!小宝要是身体好转,也要尽快接回来,不能总是打扰。”
“是,父亲。”王子衿又是应道。
蔓生静坐一旁,听着这番谈话,却已经明白。
虽说宝少爷是尉家的孩子,可同时也是王家的孩子。想必王父也不会愿意,自家的孩子和孩子的二叔太过亲近。所以才会隐藏着责怪,数落王子衿的不是。
王父,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
问候过后,王子衿也瞧向王燕回和林蔓生,“蔓生到了。”
“大嫂。”蔓生微笑迎上,视线一转,亦是落在尉容身上。虽是无声,却?契相视,再望向宝少爷的时候,愕然间她轻声道,“小宝困了?”
众人一瞧,宝少爷揉着眼睛,一脸困倦。
“今天没有午睡,一路坐车过来,大概是困了。”王子衿回道。
“那让小宝先去睡一会儿!”老太爷发话,王子衿立刻呼喊郑妈,带着宝少爷离开了大厅。
老太爷又是吩咐,“老元,你去请大夫人过来。”
宅邸的另一处屋子里,大夫人置办着立刻就要供奉祖宗的贡品,一一核实后,这才说道,“送去祠堂!”
“是,大夫人!”一众佣人应声,将贡品谨慎拿起。
萍婶陪伴在侧,她低声道,“小姐,这一回人都到齐了,看他们还能怎么狡辩!”
大夫人丽眸一凝,眼中闪现元伯的身影,她一言不发迈出步伐。
……
大夫人来到大厅后,迎向众人道,“父亲,祠堂的贡品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先过去。”老太爷满意应声。
“子衿,小宝去哪里?”大夫人视线一扫,没有瞧见宝少爷的身影不禁发问。
王子衿解释道,“母亲,小宝刚才困了,郑妈带下去先睡一会儿。”
“还是让郑妈带小宝也一起来。”大夫人又道。
“小宝还病着,今天也不是拜祭的日子,人不到场,祖宗不会怪罪的。”老太爷终究还是不忍心打扰孩子美梦。
如此一来,大夫人也只能收了声。
众人随即辗转前往尉家祠堂。
祠堂里香气袅袅,比起佛堂多了几分暖意,毕竟是自家祠堂。宝少爷今日的庆生虽然简单,却更显隆重。大夫人用心良苦,恐怕是想要尉家列祖列宗一起保佑。
桌案前方,贡品已经整齐摆放,供奉着祖先。
老太爷为首,带领着一众小辈就要上香。
众人都点燃了手中的香,老太爷先行上香,之后王父紧随其后,小辈们也依次跟随。最后,轮到大夫人。尉家的当家主母。置办今日祭拜之人,依照惯例上最后一支香,以示有始有终。
大夫人手上的香已经燃了一截,明明灭灭中,她来到祖宗牌位前方。
三鞠躬之后就要上香,却不想她停步不动!
下一秒,大夫人惊心开口,“尉家列祖列宗在上,今天祖宗面前我大不敬,只想还佐正一个清白——!”
“大夫人……”元伯诧异呼喊。
众人都是错愕万分,更是被惊到,话中的深意又是缘何?
尉佐正早已过世,清白二字又从何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