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嘴角。
「现在她真用不着弓箭了,现在她只挨揍。」老黑谁也不看,一直就象是在
自言自语。他弯一点点腰,大手从下面朝上掐起女人的下巴,轻轻一拧嘴就开了。
血沫淋漓的嘴唇后面上下不见牙,里面,也没见有舌头。手腕再往上提,女
人就象是一头被拉长了脖颈的褪毛鸭子,给从地下直接拽起来,抻直了身子。
「我常揍她。一有高兴的事就揍她。当然,要有不高兴的事了更得揍她。」
「你知道的。」铁链叮当地响,娜兰女人的蒙着的眼睑朝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轮
流着找人的脸,有点象是一头忘了家在哪一边的小母狗。「分开腿。」老黑不废
话。女人的光脚掌蹭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往两边挪,不用再等人说,一边就打开了
交错着挡在身前的手。
两双眼睛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这时候展开的胯还是够宽、够阔,怎么也是
上了三十的女人了,那块地方本来该是满满的,软软的,该用个蜜桃来形容。可
是在她身子上,毛发长得淅淅沥沥,疏空的地方是受过的伤,露出来的疤结发红
发亮,光光滑滑的象是砂皮打磨过的赤褐色的枣木疙瘩。看着她的那两爿门户,
干,瘪,皱,打着折子,有点象是零零星星长了野草的旱了的红土坝子。
老黑的上身虽经常光裸着,可一直穿着一双雕花的黄牛皮靴,后面带铁钉。
没见他的身体怎样大动作,只是他的左脚背往上飞快地挥起来,在女人光裸
的大腿中间闪了一闪……黛娅阿蓝就在站着的两人眼睛底下弓起了身子,她沉闷
地「哦」了一声,先象是在原地蹦高,两脚离地朝上跳,然后就双手紧捂着私处
蹲到地下去,她紧闭上了眼睛,又尖又窄、颧骨高眼窝深的脸盘仰向上天,转向
东边,又转向西边,上面似乎是只剩下一张绝望的大嘴巴,张开着,可等了半天,
就是没声音……似乎是,疼全给压在她的舌头残根底下了,挤不出来了,吱吱哑
哑的。半天又一甩头,她摇晃着向身体一侧歪斜过去,用那一侧的膝盖顶在地下,
她靠这个当支撑晃着自己的肩膀,扭自己的屁股,拧着腰,就好象她是在把自己
当作一条毛巾一样地搓揉着,好象这样可以把充盈在自己身体里的疼痛象水一样
绞出去似的。
她这么挣扎了点个烟的功夫。只这一脚,就让她象是被汗水洗了一个脸,又
洗了一个身子。又长又乱的头发从赤胸到裸背,前前后后地粘了一身。「哦…
…哦……」她嘶声说,终于从嘴里换过了气。她蜷缩着趴在地下抬起脸来,没有
瞳仁的一张脸,也没有了精神气,空洞洞的吓人。老黑的皮靴顶在了她的尖削的
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