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妃已经握住了鲨皮暖滑的剑柄,抽出来看,迷茫的光象那空着的杯子一
样。
「不了,谢谢将军。」
女人整条洁白的身子往后软下去,剑尖的一点寒星却垂直朝上。从侧身到仰
天,女人轮流着用她灵巧的肩、背、腰、臀作为支撑,她的长腿在地毯上交错成
剪,赤足上五趾紧绷着蹬、踢、扫、踹,女人赤裸的身体满地下翻滚盘旋,满身
上系着的铁链子轻得象她的长发一样飘忽着飞。剑的寒气逼得另一头屋角里的烛
火一闪一闪地颤。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女人的身影突然放缓,「多情自古
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剑尖走得更慢,「今宵酒醒何处?……」
「卡嚓」一声,将军身前的低案裂成两半,残羹剩餐散开一地。女人仍是卧
着,剑锋从地下向上疾挥起来,划开将军的锦袍。早已瞪圆了眼的侍从小刘决没
有慢了分毫,他的剑从出鞘到掠出,已经刺进了女人的肋,一寸,两寸……一只
杯子砸在他的腕子上,打得他松开了手。
女人一声不吭,腰侧插着的剑落下,血慢慢地流,手中握着的剑,凝然不动,
尖尖地紧抵着那台案后盘腿坐着的阮将军的肚脐。
「小刘,退后!」将军说:「夫人要杀我不必等到今天。」
「夫人请起。我已知你心意,你该知我心意。夫人放宽心。」
银月妃提了剑站起身,回脸向窗边走,第三步上剑已经平平地横起在了颌下
颈上,第四步平平地划过。
琵琶声音一顿,重起,佩瑶姑娘的嗓子纹丝不变:「……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小刘,佩瑶,都看见了?两位作个见证,这女人是我杀的,与他人无涉。
去,叫个婆子进来。」
「婆子,这女人不听招呼,被我杀了。叫个奴才跟我一道回去取赔偿银子。
顺便问,你准知道误杀个娜兰奴得赔多少钱?」
「哎呦大人,瞧您说的!」那浓装艳抹的女人手里扭着条红帕子,嗲声嗲气
地说。
夜雾的河面上,远远传来寺庙敲钟的铜声。是新年了。
6 ★花满楼岁月之菊姐的白公馆
《等级法》23款第二等级的确定之A条∶「社会公民议会可以经由通过法
案的形式将某一特定之种族,民族,体格/精神缺陷者,宗教信仰群体,擅
离户籍者,刑满释放分子或者被征服国国民确定为第二等级。若无相反规定,第
二等级即经确定之後将永久地涵括他们的所有後裔。」
24款第二等级的法律地位∶「自法案通过之日起,国家对此法案所确定的
第二等级成员的生命,身体及所属一切财产拥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