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雇的是船夫,结果却是一件不停地打女人的活计,这桩事,叫人怎么说
呢?反正也就是个吃口饭的碗吧,三百六十行,哪一行都得有人做不是?排左边
第二那个又细巧又瘦弱的小姑娘「哎呦」一声软到了泥水里,你看,立刻就有事
情做了。
汉子们躺着泥水稀里哗啦地围了上去,那姑娘坐在淹到了她肚脐的冰水中捧
着自己小小的左脚发抖:脚心正中一个深深的圆洞,头一下还能见到里面的白骨
头,一眨眼睛浓浓的血已经流了她满脚满手。「尖的东西……大叔……让我看一
看……别打我呀!……」她尖叫起来- ,最先动手的就是最先到的那个,狠狠
地踢在她的肋骨上,「小婊子,起来!」后到的两条鞭子交叉着抽她的背,「走,
走,走!」多说一个字都懒。
姑娘淌遍了鲜血的赤脚扑通一声落回水里,她弯下身子抱住头,把前额顶在
膝盖上蜷缩起来,忍受着鞭子。可是下一脚就叫她人仰马翻地跌到了水里。手上
的劲也不轻,一鞭子下去就翻起一条皮肉,打得女孩抱着胸脯在泥水里来回地滚。
「好了吗?」大家停下问:「起来吧!」姑娘粘满了黑头发的脸慢慢地抬起
来,滴滴答答地尽是泥水。她歪斜着身子站起来,弯曲着那条受伤的腿不敢着力。
「走啊!」劈头再加上一鞭。
她把粗的纤绳套拉回到瘦削的肩头上,周围赤着身子的女人们沉默地做着相
同的事。腿脚同时地用起力来,几十具皮包着骨头的躯体弯曲着绷紧了。金碧辉
煌的兰桂舫的船头下掀翻开滚滚的浪。
「哎呦……」「哎呦啊……」被扎了脚的姑娘一声声地唤,象是在给大家沉
重的步子喊着号子。她走过的地方飘浮起一朵又一朵泛滥在水中的血花。最后一
步她把伤腿插进淤泥中用着劲,但是撑不起整个身体了,那条细瘦的光腿拼命哆
嗦着挣扎了一阵,完全软了下去。
「哼!」正好走在她身边的男人说。太冷了,他两手插在棉袄的袖筒里,在
腋下夹着鞭子。
无论年龄大小,身体强弱,娜兰的女人们从被带离家乡的那天起就被铁链锁
住了手足,只是因人而异,给她们挑选的刑具有些轻重不同而已。娜兰王的近卫
军的女俘们,和曾经战斗过的娜兰战士们的妻女,永远不会得到宽恕。圣旨是:
「……自女王以下,或可免死。赐终生裸裎,带镣,世代为奴,永禁赎身
……有竟自尽者,凌迟九族。」
走在小姑娘身边的高挑身材的女人直起腰来看了一眼抱着鞭杆犹豫着的看守。
女人有着一身形态舒展合宜的骨架,骨盆宽大丰厚的形状可以从她赤裸的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