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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物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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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盛还是有点不放心,三郎公子确实是野惯了,但阿艳一个小姑娘,虽说之前逃出去过几次,但她可不怎么认识路。

「你放心吧,」

平手政秀尽管无奈,但却很有信心,「有三郎,哦,现在应该叫『信长公子』了,有信长公子在,艳姬大人也一定会没事的。」

平手政秀是不当做一回事,而在众家臣们看来,三郎此举却相当于捅了天。

从三郎的角度来说,他大可以潇洒自由的不把整个元服仪式仪式当作一回事,大可以认为那是自镰仓时代的老古董们定下的繁文缛节、无聊而无意义所以大摇大摆地离开;但是对于众家臣来讲,这相当于信长这家伙根本不把这帮家臣们自己当回事,后面没进行上的家臣前来挨个敬酒、挨个打招呼赠庆贺之言的礼仪,其实相当于家臣们与三郎之间的一次正式认识,这是让家臣们表达自己对弹正忠家的尊重与忠诚的同时,也能体现众家臣们的自我存在。

众家臣在三郎离去后,私下聚会饮酒的时候,便有人想起最初津岛和明海城迎来明国跟高丽的商人时,有几个高傲的大陆来客就笑话过,说过「尔等东瀛所谓『战国之世』,不过『村战』尔耳」

这样的话,当时三郎居然也附和、并深以为然地跟着放肆大笑。

「……或许,这就是信长那家伙如此慢待我等的原因吧!」

权六喝着酒,在一旁说着。

其实权六如此提起这则旧事,实则有点别有用心。

从今天元服仪式上的那个插曲来看,三郎那小子肯定是那天看见了自己跟怜子交合的情状,虽说当时他并没察觉,但是现在想来,那个成天到处乱跑闲逛的家伙,必然是在一旁偷窥来着。

(这可是自己目前最不能与人所知的丑事……三郎那家伙今天虽然没公然说破,但是谁知道他今后会不会那这件事怎么对付我!)一听这话,在席的众人都差点把酒碟砸了。

在一旁的大胁虎藏拍案而起:「他信长以为自己是谁?自己是嫡长公子就可以这样的态度吗?」

权六身旁的林通具也摇了摇头:「明国的商人也就算了,毕竟唐土那边是天朝上邦、地大物博,与明国、高丽相比,此日之本之国国土狭长、土地贫瘠,倒也是事实;可他织田吉法师,是万万不该跟着一起放肆大笑的——若不是我们这帮从村子里走出来的国人豪杰,他弹正忠家能有今天?一想到家兄身为『笔头』,却要去给那个『大傻瓜』当教习,我心里都跟着不快!」

说着,通具又侧过身盘腿端坐着,双手捶地昂着头看向林通胜,「难道不是吗,兄长?您就真的甘心就这样去到胜幡城吗!」

不错,当时的日本虽然远不及大明,甚至不及朝鲜,六十六个令制国之间、以及每一个令制国国内都有所谓的「战争」,而看起来就像是村长和村长之间的斗殴,但是每一个所谓的村落,其实并没有统一的需求、目标跟思想,有些人信奉明哲保身、只追求一时温饱,有些人虽野心勃勃,但其企图也只在一国之内,而有些人则居安思危、并追求更高的理想;而在列岛上,只是佛教就有好几个不同的宗派,所谓神道,也拥有繁杂的地方信仰,更别提还有信奉孔孟朱子的,而且后来还有信仰天主的「切支丹」、「伴天连」,谓其如同「村战」

尽管形象,但这些所谓的「村」,其实也有成千上万。

能在这成千上万的「村」

中如织田信秀这般脱颖而出,已经是足具移山填海之能的人杰。

然而,只是靠着一己之力是全然不够的,还必须得靠着这帮代表了一个或者几个「村」

的豪族组成的家臣们。

不过,称谓上他们叫做「织田家臣」,实际上,他们更像个联盟,而位于其众人之上的信秀,其实仅仅是个共主,共主如果有能力、且在众家臣眼中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和志愿,又拥有一定的才德,才可以让自己诚心臣服;如果共主做不到这三点,不是被架空,就是会被流放,甚至是杀掉——清州城内的守护斯波家、邻国美浓的土歧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吉法师这家伙将来若是即位当主,究竟能不能实现这三点,至少从现在来看,可能性不是很大。

而他还没等自己这帮家臣给他敬酒,他居然就甩甩袖子、拍拍屁股走人了,至少在当下,对家臣们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就是说嘛!今后的尾张怎么能交给那个『大傻瓜』?反正等到将来,我权六才不会为吉法师那家伙执缰担蹬呢!」

权六继续忿忿不平地说道,「当然,如果换成是勘十郎公子的话,我柴田胜家当万死不辞!」

「是啊!老天可真是不公平!为什么非要让吉法师先于勘十郎公子出生呢!」

「可不是嘛!信长那家伙,除了比勘十郎殿下年长之外,还有什么资格够称得上是长子的?」……于是,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边咒骂着三郎的种种顽劣,边夸赞着勘十郎的各种优点来。

在他们眼里,勘十郎听话、懂事、沉稳、好学,符合一切他们心目中的完美的幼年武士的形象。

「够了!都少说两句……让我稍微清静清静。」

一直闷闷不乐没说话的林通胜,终于沉不住气大呼了一声。

然后,他又端起酒碟,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得想个办法呢……」

思来想去,他们只有一个办法:拉拢土田御前。

毕竟土田花屋夫人是信秀最宠爱的夫人,而且是正室夫人。

忠良苦言之谏,不如佳人枕边相劝。

而在信长跟勘十郎之间的事情上,土田御前的立场本就跟林通胜、柴田权六等人是一样的。

而且,碍于自己的内堂夫人的身份,本来很多政治方面的事情,花屋就不好跟信秀直说,就算是说了,信秀也不见得真的能听进去、真的愿意当回事;能有林美作守跟柴田胜家这帮人的支持,对于花屋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

「无礼至极!」

三郎元服后这几天里,只要一想到那孩子的脸,土田御前就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那个可恶的孩子!)花屋总会这样想。

在花屋临出生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六角定赖就从京都请过以为阴阳法师,在自己的这位妾室——花屋的亲生母亲分娩之时,帮着预测将来的命运。

而在一场道法仪式结束之后,阴阳师留下的判文上赫然写着:「此女之子,本家之灾」。

而且也不知道算是巧合还是悲剧,花屋的亲生母亲在生下花屋之后,就染上了产后风跟风寒,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从来敬仰世间一切神佛的父亲六角定赖便在悲伤之下,下令将花屋送出去。

(自己最开始,是要被观音寺城的父亲溺死的啊!)多亏自己的乳母纯芳局的丈夫,是在战场上为保定赖的性命而身亡、算是对定赖有救命之恩,纯芳局三番屡次劝说定赖后,定赖才下令让分家土田家收养花屋。

土田家虽说也是佐佐木六角氏的血脉,但是养父母一直把自己看作主家的小姐罢了,除了早晚问安、三餐送食之外,对于花屋基本上没什么照顾跟教育。

纯芳局虽然对自己甚好,但她在去京都的将军御所服侍、尔后又被转送到六角家做了自己的乳母之前,她却是京都朱雀野倾城町里的游女,即便是到了土田家后,在土田领内,纯芳局的那些朋友,除了少数几个因为幕府开支节流被辞退、然后不得不流落各地的幕府女官之外,全都是来自琵琶湖周围的娼妓。

纯芳局心眼是不错的,但他也并不是个在丈夫牺牲之后甘于寂寞的女人,况且,自从她去到六角家后,南近江大大小小的娼寮,全都有她的股份,她的收入最多的时候,都快赶上比叡山的法主大僧了。

于是,除了学些礼仪之外,在别的女孩跟着家里父母或者教习们读书认字的时候,纯芳局观看的,都是类似《游仙窟》那种写满了风流故事的淫书;在别家女孩学着跟伙伴、跟侍女下将棋、玩双陆的时候,花屋却只能跟着对这些博戏一窍不通的纯芳局去艳馆红堂里,看那些浪荡的妓女们当着围观的男人面前,撩开和服、双臂撑地、跟另外的妓女膝膝相搏玩「足相扑」,或者两个女人或是更多的女人围成一圈、将一条或者多条缠在一起的红绳放在中间、把红绳两端拴着的圆球铜铃放进下体里,比着力气进行「牵牝沟」

的竞合……刚开始,年幼的花屋还觉得这样给人围观、把衣服脱得半裸不光的游戏非常有趣,直到某日自己被游馆中不长眼的一个恩客,当成了馆内豢养的雏妓,拨开亵裤露出那黝黑挺立、却短小无比的阴茎,在花屋面前晃悠着,还要求花屋把那东西握住含在嘴里

之后,花屋便开始痛恨起周遭的一切。

——尤其是自己当时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见过不少付不起钱过夜、手头只有几个铜板或者几两米、却还想着快活的男人,在支付过后被那些游女在院子里或走廊里当着整个屋馆中的人面前,用手指、乳房和口腔赋予过快活,两厢都很愉悦满足的情状后,花屋也觉得自己应该给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口一次;而正当花屋刚用双手握住那不怎么大的东西、刚准备张开自己的幼唇之时,却总算被跑到楼上一边找艳馆老板偷情、一边要求老板分红的纯芳局发现,并下楼喝止了。

「你知道那是不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

当时握住那个泼皮的阳具的那一刻,花屋并不懂这些,但就因为纯芳局的喝止,已经渐渐成长的花屋也在回居所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再回顾起这些游馆红堂中的场面,花屋也是越想越羞臊:她从懂事开始然后去到这些游馆妓院,注意最多的其实是那些姨娘嬷嬷卖笑跟淫乐时的模样,女人淫乐起来的模样,无论是对同性还是异性,无论是对什么样的年龄,其实都有一种下流的美感;但是在花屋回忆起那一幕幕中,周围观看着、买醉着、亵笑着、意淫着的那些男人们的时候,花屋才发现那些面孔,再想想刚刚那一刻,那满身油污却居高临下、耍搭着并不粗壮颀长但仍自认独一无二的宝贝而居高临下的那张狰狞面孔,花屋感知到这些,竟是人世间最丑陋的令人作呕的存在。

一通百通,一直在这种淫邪之地长大的花屋,也总算在自己十一岁这一年,拥有了善恶羞耻的感知能力。

「小姐殿下……老身也委屈!老身不带你来这种地方,那又能怎么办呢?在土田家除了老身之外,小姐殿下还有别人来照顾您的起居么?若我不在居所陪着小姐,您要是想去便所便溺疴屎,土田家都不会有人帮您引路!」

「狡辩!那你也可以不用来这地方的!」

「我不来的话,小姐殿下您怎么办?您让土田家又怎么办?」

「什么意思?」

「十一年了,从您自主家过继到土田家后,主家的入道大人、也就是您的生父定赖大人就没给土田家分发过一点俸禄,土田家封地产出的粮食,产出多少石、观音寺城就收走多少石。老身这把年纪了,年老色衰,但若不去讨好那些游馆红堂之主并以此赚些铜板金银,别说小姐大人和我会不会被土田家赶走,土田家自己都会活不下去!」

花屋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只有这个行事作风粗俗的乳母。

她实在是欲哭无泪。

「阿芳,我想好了,我要离开近江。」

思前想后,依旧算是年幼的花屋,在当时却自己做主,做出了个十分成熟的决定。

「那您要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能离开近江就行。」

恰好,当时的织田信定在邻国为自己的儿子到处求亲,而且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不仅亲自提亲,提亲之后无论成与不成,信定还会献上几锭白银和十贯永乐通宝作为礼金。

尾张周围的佐佐木六角氏、土歧源氏、长野工藤氏、北畠源氏、吉良源氏、武田源氏等,清一色都是自镰仓时代或室町初期就流传下来的名流,尽管他们到了此世代有贫有富,但在他们这些拥有高贵的血统的家族眼中,织田氏就像个走了狗屎运的土财主、暴发户,特别是你织田信定,也只是「清州三奉行」

之一,是土财主家的旁系,虽说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但也没有人愿意理睬他。

——当然,六角定赖实际上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动心了。

随着自己步入中年,他对治国理政这方面越来越力不从心,北近江一直跟自己龌龊不断的京极氏还未解决,京极氏原本的家臣浅井氏也已经开始抬头了,而且再往北的朝仓氏,也对近江抱有极大的野心;屋漏偏逢连夜雨,三番五次的洪涝接连干旱,已经开始让南近江入不敷出。

而身在尾张中岛跟海西二郡的信定,要得其实并不多,除了想讨一个女儿嫁给他的犬子信秀之外,也就是在关键时候借兵给他、再加上观音寺城下琵琶湖的湖港租用权,而信定那边,还会以半年为期给自己支付一大笔租赁金……「主君殿下,请恕老身不请自来:花屋小姐殿下,愿意前往尾张。」

就在六角定赖困扰的时候,花屋的乳母纯芳局却主动出现了。

而且要不是她的不请自来,六角定赖实际上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

(阴阳寮的大师说,这个女孩将来生下的孩子,将是本家的灾祸——那么正好,现在把她嫁出去,送去尾张去不就好了吗?)其实就算是把花屋过继给分家,定赖很长时间也一直觉得不安,而嫁人这一招,真是一举两得。

六角定赖排着自己的光头,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

在观音寺城中这边举办的祝言仪式,在从南近江出发前往尾张之前,那是花屋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她看见父亲第一次对自己笑,但也是最后一次。

纯芳局并没有去跟着花屋到胜幡城,在婚礼举办的前几天,纯芳局就离开了花屋的居所。

后来经过信秀帮忙打听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纯芳局已经身患重病,很快就离世了。

如果可能的

话,花屋也不想远走,她宁愿跟纯芳局找个僻静的村子隐居起来,照顾纯芳局到去世,然后一个人待着一辈子不嫁也好。

好在信秀对自己很好,心思很细、相敬如宾,信秀的形貌也是堂堂正正的,虽说这人有的时候行事作风稍有点浑,而且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早在娶自己做正室夫人之前,这家伙不但早就深谙男女云雨交欢之事,更别说在自己之前,信秀就已经是娶过正室夫人的,只是因为那女人受不了信秀的所欲无度、而且其亲父、尾张国的守护代、织田宗家的达胜殿下又跟信定信秀父子开战所以离婚。

等到花屋嫁给信秀、并得号「土田御前」

之时,信秀早已经有了不少的私生子,用一只手恐怕都数不过来。

(其实自己也熟悉男女之事,但自己一直都只是个看客罢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结实肌腱、无穷无尽的旺盛精力和对女人永不满足的渴求,再加上他那如石臼一般粗长、恰似玉器一样黑亮的阴茎,让花屋总算抛弃了自己的羞耻心结、而享受起自打幼年就好奇垂涎的快活——尤其是她的确见过不少男人的根茎,还亲手把玩过一个,而他们的根茎跟信秀这只「尾张之虎」

的雄壮肉杵,根本都没办法比较。

而在胜幡城这边的「祝言」

婚礼的当晚,在自己经历落红的那一刻,除了不太适应信秀那根粗大的阳物之外,花屋也并没有觉得特别的疼——在二人同房之前,他特意从天守阁中神龛那里偷了一碗紫苏油,在当时,这一碗紫苏油的价格,够换穷苦百姓家一年的口粮的;而信秀在脱光了花屋的白无垢礼服后,也不着急挺身进入花屋因为紧张而缓缓开合的蜜穴,而是把自己的双手都蘸满了紫苏油后,将自己的双手搓热,随即开始从花屋的肩头逐渐向下,把油润滑腻的油脂抹向花屋那与其青葱年龄毫不匹配的饱满坚挺的巨乳,等紫苏油擦满花屋的两只巨乳后,那两颗瓜菜一样大的肉球,已然变得晶莹无比、光彩照人,花屋的身体上,也变得又热又痒。

即便自己从小看过无数男人亵女狎妓的画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会玩弄女人——当然,能拿着贵比黄金的紫苏油这么玩,在整个列岛六十六国中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以至于花屋也分不清,信秀对于自己的举动到底是玩弄还是恩爱了。

照顾完天生就生长得比同龄女孩硕大的一对乳房,信秀又重新把手搓热,蘸满紫苏油后轻柔地按摩着花屋当时还很纤细平坦的小腹,尤其是那由肚脐朝下移动、并越移越长越向下的动作,让花屋满心期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同时,整个身体的肌肉和骨骼都酥软了起来。

但刚刚触及三角区的那片黑森林,信秀却就此罢手,这让花屋误以为信秀不喜欢自己早早就长得茂密的阴毛,而让花屋后悔没事先把这些毛发剃刮干净,可就在在花屋困惑的片刻,信秀却十分霸气地用蛮力将自己抱起,然后将自己的娇柔身躯强硬地转过去,用手蘸着油脂,突如其来地侵犯了自己的肛门。

「啊……」

因为有紫苏油的辅助浸润,信秀那布满笔茧、弓茧跟刀茧的中指,并没有受到多大阻碍就插入了花屋的直肠。

「很干净么?」

信秀笑着,用插着菊门的那只手托着花屋的屁股,然后不停地用指肚抠刮着花屋的嫩肠壁褶,另一只手则将花屋放倒后托着她的肩胛,随后信秀吸吻住花屋的舌头,然后又把那充满阳刚气息的嘴巴,吻舐上了花屋硬挺滴翠、在硕乳上更显小巧的石榴籽般颜色的乳尖来。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等到信秀真的准备挺枪而入的时候,一扒开花屋鲜嫩的蜜蚌,那里面早就藏满的鲜甜透明的汁水,一下子朝着信秀的手指四溢开来。

信秀也依然是在自己的雀鸟上淋了一把紫苏油,对准了花屋紧窄的巢穴,轻试探入后,缓缓齐根顶到最底……此后晚上,土田御前每一次与信秀的房事,都能让她更加受用,花屋也在用着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学来的各种新奇招数满足着信秀,她自己也有足够的头脑,想着各种或许之前没人见闻过的方式,增添着自己与丈夫间的情趣,当然,使得花屋最为难忘的,便是新婚之夜自己的初夜。

花屋以为自己将在尾张永远这样快乐下去,直到四年后,她怀胎然后生下三郎吉法师的时候——依照惯例,已经隐居的信定为儿子媳妇小两口找了个在京都还算比较负有名声的阴阳师。

——看到阴阳师作法的模样,信秀在旁边一直不停地咂嘴,嘴唇都要咂破了:那还是个女阴阳师,自称是八百比丘尼的亲妹妹,也吃过人鱼的生肉,从平安时代中期一直活到现在,但她作法的形式,实际上却跟街町里其他装神弄鬼的骗子别无二致:东南角摆上一个空灯笼不点着,西北角摆上一碗清水,然后在地上摆出一排五角星来点燃,自己则坐在五角星里打坐,打坐小半柱香的功夫后整个人开始抽搐、翻白眼,然后拿着纸旗子毫无规律地手舞足蹈,一会大怒般咆哮,一会儿似胆怯哭嚎——折腾足够一个时辰,再带着满身大汗,提起毛笔蘸上朱砂,写下一张判词就算完事。

而判词这样写道:「金命刑火,织田之灾。」

信秀看了之后只是笑笑,他太清楚这样的把戏了:在自己给了那老太婆三贯明钱之后,她又摇头晃脑地说道:「呃——咿呀!西方众神、四方引路!不

动明王参上拜见!爱染明王参上拜见!玉藻前退散!崇德上皇大天狗退散!消业消业!无厄无灾!」

这就算是收下钱后,帮着三郎吉法师消灾除厄了。

「嗯,行吧,有劳了。」

信秀哭笑不得,带着讽刺意味地说了一句。

然而,那句判词在花屋那里,可不是像信秀那般带着戏谑的态度看待的。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出生时,阴阳师的判词,再结合自己生下这男孩时的判词,一个是六角氏的「本家之灾」、一个则是「织田之灾」,看样子自己真的是命中注定生下了一个灾星!更要紧的是,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自己之前过的也不会那样的荒诞悲苦!以自己的相貌和聪颖,要是没有命中注定的这个灾星,怎么说自己也会是六角主家最受宠爱的公主!(我的一辈子,都是你害的!)望着襁褓里的三郎,花屋魔怔似的动了杀心。

就在花屋要下手掐死三郎的那一刻,正巧信秀进屋探视刚生完孩子依旧满身汗水的花屋,本来信秀想温柔体贴地安抚一下自己的夫人,可以进屋却见花屋双手已然掐在了三郎的脖子上,他便立刻粗鲁地将花屋推倒,并一把抢过孩子。

「你在干嘛!疯了吗你?」

「相公大人,这是灾星!不能留!」

「这是我的孩子!我信秀的儿子!这是我跟花屋你之间的第一个孩子!你却要杀了他吗?」

「相公大人,我出生时阴阳师的判词就说他不详,而今又是如此!您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孩子,毁了家运么?」

「胡闹!有我信秀的教养,他才不会毁了家运!」

信秀本来为自己与最爱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不胜喜悦,不曾想却见到孩子的亲生母亲因为一个用以骗钱写下的判词而要亲手把孩子扼杀,盛怒之下,信秀一并将那女阴阳师跟其门徒侍者、还有去把判词传话给土田御前的侍女全部抓起来,亲自屠了个干净。

但是将这些人屠杀干净也没用了,消息这玩意是没法屠杀的,三郎出生的时候是深夜,而第二天一清早,三郎是灾星化身的说法,就已经从胜幡城下传开了,传遍整个尾张,也没用的了一天时间。

而且自打那之后,尽管信秀和花屋还是每天都会刺激疯狂地云雨行房,甚至有时每天还会进行好几次、且不分时候不挑场地地交欢,还先后生下了勘十郎、喜六郎、三十郎三个儿子和阿市、阿犬两个女儿,但是三郎的存在以及信秀对于三郎的过度自信与偏袒,始终成为了花屋跟丈夫之间的一道裂痕。

于是,在林通胜与权六,带着一众家臣告状似的前来拜会,并齐齐下跪俯首,要求土田御前想办法出言维护勘十郎的时候,土田御前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更何况花屋一直唯一看重的孩子,就是勘十郎,在勘十郎出生的那天,花屋躺在床铺上,就能透过窗子看见天边的启明星,花屋便把这个当作了勘十郎是神明下凡所赠的孩子,她还相信勘十郎将来便是能够降治住吉法师的那个人。

拥有多个子女的父母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厌恶的、觉得差的孩子,他做什么都是差,哪怕是达到了公认的优秀的成绩,那也是真差;对于自己偏爱的、觉得好的孩子,他做什么都是好,哪怕是做了过分出格的事情,那也是真好。

勘十郎这小家伙鬼主意比谁都多,而看起来老实巴交、知书达理,但是他也没多少从自己身旁的近侍那里学来不少乱七八糟东西,而且听他们喝醉了,谈论起对于土田御前的大胆意淫的时候,勘十郎也逐渐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母亲是个具有十足的性吸引的女人,因此,自己看待母亲的时候,母子尊卑的亲情也逐渐开始变了质。

信秀为了自己的野望到处奔波征伐,勘十郎也趁着信秀不在城中的时候,日益缠着母亲亲近,并且还大胆地要求母亲在给自己洗澡的时候,用妈妈的豪乳为自己搓背擦胸,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单要摸着妈妈的乳房睡觉,还要在睡前让妈妈用她温柔的手指按摩过自己的小鸠鸠才肯睡。

花屋只是觉得勘十郎这小大人,居然会向自己提出这样有点过分的要求而觉得好玩,而且她太溺爱勘十郎了,于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一边让勘十郎在自己怀里吸奶,一边自己伸手撸动勘十郎还没发育就已经会勃起的小阴茎,还故意为了哄着勘十郎,在他射出初精的时候,把手上跟喷到自己腿上、肚子上的精液全都揩起舔光:「果然是妈妈最好的孩子,连射出来的精液都这么可口呢!」

「既然可口的话,母亲大人以后一定要多吃一点!」

「只是不要告诉父亲哦!这是妈妈跟勘十郎之间的秘密哦!」

「孩儿承知!」

就这样,花屋在不知不觉中,跟儿子勘十郎互相推着进入了一个深渊:每天晚上她不禁睡前都会给儿子用胸洗澡、用手清理和嘴巴吸吮干净儿子存下的精液,自己还会经常让勘十郎观察自己双腿间肉穴的模样,还会允许并鼓励勘十郎伸出舌头舔一舔,自己躺下自慰的时候,还会让勘十郎伸手帮着探入淫穴的里面、或者教他举着明国来的翡翠阳具,有节奏地戳入自己这个亲母的肉穴中。

而母亲脸色扑红、眼神迷离、眉头微蹙、轻咬香唇的淫媚神情,也让勘十郎无法自拔。

母子俩在这样禁忌的游戏中越来越亲密,相反的,花屋对于那个几年也不愿

意见一次面的三郎也就越来越疏远。

「这样吧,家中非国政之事,我会想办法。权六,勘十郎这边依旧靠你,你跟林通具殿下要加紧培养勘十郎,我不想在将来某一天,看到勘十郎在某方面比不上信长公子的情况。」

说起三郎时,土田御前就像再说别人家的孩子、三郎并非自己亲生一样:「至于林美作守殿下,你就按照御屋形殿下所说的那样,先去胜幡城里,但是你主要是要照顾好阿艳,毕竟阿艳是御屋形大人的妹妹;要是能利用这个年幼的姑母,跟三郎那小子做点什么文章,那么你们想要拿掉三郎、巩固勘十郎地位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在这件事上,我与诸位乃是同心!平手中务那家伙,一定会对信长有所包庇,美作守殿下要小心谨慎!」

「哈——啊!」

「承知!」

「承知,不敢疏忽!」

等众家臣都走了,屏退了所有男性近侍,又去安顿好勘十郎睡觉之后,花屋依旧是冲调了一碗巴豆散,去了茅房大解过后,自己又去洗了个澡,把身上勘十郎留下的白浊污痕洗净,然后换了一身能把自己的曲线完美凸显、就连胸前那对已经稍显深色的葡萄都隐约透出的轻纱薄衫,接着她散着头发,才来到了信秀的寝室。

而信秀早就光着身子、铺好了床褥,挺着阳具、站在庭前活动着筋骨热身,一见到花屋穿着如此薄透的衣物走近,信秀浑身的血脉瞬间喷张起来。

「我的美人儿……等煞我了!」

信秀话还没说完,便跑过去抱起花屋来。

花屋只是笑着,一开始也不做任何的表情跟言语,却等到信秀扯开自己的领子、把自己那对巨乳袒露出来之后,花屋却又用力推开了信秀,将自己的衣领重新拉上。

「请你起来,相公大人,你这样让我不舒服。」

花屋娇媚又无力说道。

「呃……怎么了?」

「热。」

说着,花屋故意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扇着风。

「那……热就热吧!在夏天里男女温存的时候,哪有不热的?」

说完,信秀猴急猴急地再次抱住了花屋的身子。

虽然比之刚嫁来时,花屋身上多了不少肥肉,但是整体上而言,她的体态还是好看的,可以算是近似梨形的微胖身材,所以尽管已然老夫老妻,信秀对花屋的身体还是十分上瘾。

「妾身不想温存……不舒服……」

花屋又带着悲伤和忸怩地说道,并且还转过去了身子,背对着信秀。

「到底哪不舒服呢?」

「生完阿市跟阿犬后就不舒服,两个孩子一起怀胎一起出生,妾身受了多大的苦,相公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阿市和阿犬,那一对儿将来会艳绝六十六国的孪生姊妹,正出生于此年年初。

「啊?那……好吧。那你就去歇息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穿成这个魅惑的样子呢?」

信秀不免有些生气了。

成亲十余年,这么长时间里,以前自己想要求欢的时候,花屋都是任着自己,而今天,花屋是第一次这么违抗自己的意愿。

「我才不是为了相公大人呢,我是因为热……睡吧,相公。不是说明早从三河跟飞驒还要有人来觐见么。」

花屋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可是我今天吃了点丹药的啊!从明国运来的几颗,叫什么『生死果』的——原本也是南蛮流的东西,但是咱们日之本汉方草药也不长多少,贵着呢!快点来吧,我的美人!去他的飞驒、去他的三河!今天就让夫君跟你大战三百合,一直做到天亮怎么样?」

「唉,」

花屋却忧伤地哀叹一声,故作无奈状,然后又平躺了下来,缓缓地再次拉开衣襟,轻轻展露出自己的爆乳和肚腩,然后默默打开双腿,单手扒开自己的阴唇,哀伤地说道:「相公大人要是实在特别想的话,花屋也不能煞了兴致不是?就请相公你自己随意吧。」

信秀一听这话,又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在花屋进到寝居之前,药效就起了一会儿了,信秀早自己憋忍得难受到不行,花屋再不来,他就得赶紧找侍妾解决、甚至是男小姓来用屁股为自己解决。

他得到了夫人的应允后,便二话不说挺着肉棒,抬枪就上,连前戏都没怎么做。

但是在花屋的身体里冲杀了半天,信秀才发现,今天即便是做了,花屋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哼都不哼一声。

不出声,动作也不配合,完全只是自己一头热,那么这样的交合还有什么意思?——但事实上,花屋一直在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忍着,婚后十几年,信秀的身体本就果然像他的绰号那样,还像一只威猛的老虎,而今天吃过这来自南蛮跟明国的丹药后,这家伙变得更猛更激烈了;而且,即便信秀今天急火火地没跟自己做任何前戏,但是花屋自己早就在儿子勘十郎那边把前戏做得足足的了,吸吮过勘十郎的阳精、又被那小家伙舔遍了全身,花屋的肉壶中已经存满了琼浆玉液,等信秀的粗大肉筋一闯入,花屋的心神实际上瞬间就飞升到了九霄云外。

但她为了勘十郎的将来,还是故意忍着。

甚至到最后忍不住了,她居然还哭了起来。

等信秀无奈地把自己的

分体从土田御前的淫穴中拔出来时,他一抬头,正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夫人流着眼泪哭泣,就算是再欲火焚身,信秀也没办法再去发泄自己的兽性了。

「哎,怎么了夫人?」

「没事的,花屋只是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只是相公大人的一介娼妓罢了……」

说着,花屋立刻嘤啼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正室,我对你的爱慕跟呵护没有一天是随着时间而怠慢的吧?尽管我有那么多的其他姬妾,但我信秀对待你可比他们要更强百倍!花屋,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再怎么说,相公大人在某一件事上,也不会照顾我的感受的。」

「哪件事啊?」

「勘十郎的事情。」

信秀纵使依旧硬挺着阴茎,心跳还在加速,但是一听这话,却也没了大半兴致:「我就知道……」

土田御前嘴上说「勘十郎的事情」,实际她想说的,其实是「三郎的事情」。

信秀其实也心知肚明。

尤其今天,还是三郎的元服之日。

但是信秀的色欲还在他的内心里交战,在色欲面前,「尾张之虎」

织田信秀简直就是只小乖猫,于是他只好边自己撸着阴茎,望着妻子的酥胸粉穴手淫,边对花屋问道:「好啦好啦!那我要怎么办,才能遂你的意愿?」

花屋睁开眼,擦了擦眼泪,看到丈夫那条粗壮似婴儿手臂的男根,咽了口馋唾,然后果断说道:「既然你都已经从朝廷那里得到了『三河守』这官位了,那你就把『弹正忠』的职位,让给勘十郎吧!」

搓动着自己黑亮滚烫、虬筋暴起的阴茎的信秀,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

「林通胜和权六那帮家伙刚才找过你吧?」

「对。」

花屋也不掩饰,直接回答道。

「你让我想想吧!」

信秀又急又愤怒地扯过薄被,直接盖到了土田御前的身上,转身拉开对着庭院的拉门,独自走向了偏房中住着六个年轻侍女的寝室。

连着发泄药效和欲火、带着心里憋气,这一晚上那六个侍女的处女之莲,全被信秀开了苞。

而土田御前对此也没说什么,抹干净了虚假的眼泪后,理了理情绪,盖上被子便入了眠。

(真是胡闹!)发泄之后,嗅着处女的香味,躺在侍女阴部上的的信秀却根本无法入眠。

「弾正忠」

的职位,可不是一盏茶碗或者一把铁炮那样,可以随便赠给自己子嗣的东西,这可是本家当主继承人才能领受的官位,即便这既不是被幕府授予的、也不是被朝廷承认的。

且不说勘十郎还没元服,把这个官位就这么给他是个多么荒诞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给了他,那在家臣跟外人看来,那就相当于信秀承认了将来要让勘十郎来接班做织田弹正忠家的家督。

没错,信秀也觉得勘十郎那孩子很好,勘十郎听话、懂事、沉稳、好学,还能在自己不在领国居城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的妈妈,其实勘十郎也符合信秀心目中的完美的幼年武士的形象。

——但他就是不像个能当家督的料子。

「家督的人选,并不一定需要是个君子,哪怕是个无赖流氓都可以;而如果太过于君子,一定做不好家督!因为身为君子,就太容易谦让了!」

这些话,是当初信定让位给信秀、自己去隐居的时候,他对信秀的忠告。

所以信定也觉得,花屋深信不疑的阴阳师的谶言,实在太过荒谬了。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信定愿意让信秀这么个曾经也十分顽劣的家伙即位、而没有选择信秀的弟弟信康或者信光的原因。

(可这毕竟不只是花屋自己一个人的意思,林通胜和权六那帮人也都这么看……)这些有的跟自己一起长大、有的则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伙伴,有些时候对于信秀而言,却比美浓的蝮蛇、三河的松平广忠、以及骏河远江的今川义元更像自己的敌人。

果然,翌日清早,飞驒的使者跟从三河掳来的那个孩子还没到,林通胜和权六又带着一帮人来面见自己。

套话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他们跟信秀所说的,跟昨晚在被窝里和花屋不快的谈话也是同样的意思。

「——你们诸位,其实是想让我把『弹正忠』的职位,让渡给勘十郎吧,即便那孩子距离元服还远着呢?是不是这样?」

信秀不屑地看着众人。

「若能如此,御屋形殿下,此为最善。」

林通胜低着头说道,「这样一来,老臣也能安心地离开勘十郎公子身边,前往信长公子殿下的胜幡城那里了。」

「呵呵,新五郎!我的好兄弟!你这是在威胁我喽?」

「臣惶恐!」

嘴上说惶恐,林通胜却理所当然地低头微笑着,「但是,勘十郎公子品行端正,在家臣之中颇有人望,也深受百姓喜欢;殿下早先就把平手中务派去了胜幡城,今番又把身为笔头的新五郎我派了过去,笔头和次席都在胜幡城,不在那古野主城,相比从家来们到百姓们,怕是会颇有言辞。还请殿下圣察!」

信秀眉毛都快气的烧着了。

内眷也好,家臣也好,目前除了平手政秀

,没有一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的。

眼前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睾丸上长了几根毛信秀都一清二楚,为了勘十郎而「下剋上」,他们必然是不敢,但等下,从三河松平广忠那掳来的其幼子竹千代就要被送到尾张了,说不定马上自己就要跟松平今川联军开战,要是这帮人到时候罢工不听令、不听宣调,万一再有那么一两个暗通今川的,自己也就只剩下洗洗脖子等着让广忠跟义元拿刀来砍的份儿了。

信秀低头,搔了搔右鬓角,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行,那这件事就依你们好了!新五郎,你去胜幡城之前,这件事的文书还得拜托你!」

「这是当然!御屋形殿下放心,我这就去……」

其他的家臣们也立刻伏身高呼信秀圣明,一个个差点没乐得原地跳起来。

「且慢!」

信秀拿着扇子,又指了指林通胜道,「既然要给官位通职,我这个身为父亲的,也不能偏心是不是?这样吧,『弹正忠』既然赠予了勘十郎,那么三郎信长那边……就赠给他『上总介』吧!」

「这……」

家臣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地看看彼此,看了一会儿后,全都深知自己一帮人的手段,到底是没玩过信秀一个人:「弹正忠」

这个代表着信秀这一脉织田氏的职位,确实给了勘十郎,但是这个职位说到底,毕竟只是尾张守护斯波家任命的;「上总介」

这个职位,是先前那古野城城主今川氏丰的,氏丰从尾张西逃往近畿之后,从理论上讲「上总介」

之位也就落到了信秀身上,而且不同于「弹正忠」

这么个小官职,「尾张上总介」

的这个职位,可是受到幕府承认的,信秀在夺取那古野城后,无论是给朝廷还是给幕府的书信中,都使用过「上总介」

的称呼,而朝廷跟幕府对此也都没说什么。

所以从名份上讲,无论怎么看「上总介」

都要高于「弹正忠」。

——这相当于众家臣自己,掉进了给自己挖的坑。

「承知,谨遵命令!」

林通胜等人最后只能拜受。

不过等众人从城中离开后,却又想的是,毕竟「上总介」

的官位不是弹正忠家自有流传的官位,不合旧制;只要是不合旧制的东西,那就还有操作的空间。

(再等时机。

就不信那个「大傻瓜」

不会犯错!)此后,三郎正式成为「织田上总介三郎信长」,而没过几年,勘十郎元服后,也改名「织田弹正忠勘十郎信胜」。

众家臣跟信秀之间的对弈也算告一段落,如若没有战事,每天晚上信秀跟土田御前之间,也照样涛声依旧。

而又过了大概快两年时间,某个秋天的早上,睡到日上三竿的信秀,突然被花屋唤醒。

「相公大人、相公大人?」

「呼……怎么了啊?」

在三郎元服之后的那一年,信秀果真跟松平·今川联军在小豆坂打了第二次,而这一次,由于今川方的统帅由今川义元的师父太原雪斋亲任总大将兼军师、在战场上巧设伏兵,而信秀的庶长子信广又按耐不住气势,受到敌军挑衅后擅自行动而致使全军大败,信广自己也被太原雪斋俘虏——最后没办法,还是靠着送还松平广忠的儿子竹千代,才把信广交换回来。

而自打第二次小豆坂合战之后,信秀整个人精神都变得萎靡了起来,他最后亲自下令并执行的事务,是让人在尾张东部再次筑起新城末森城,然后他在把那古野城跟胜幡城都让给三郎与阿艳、自己则带着土田御前勘十郎搬入末森城后,身体状况便似乎每况愈下:和跟花屋交媾的次数变得少了,对其他的女人也提不起兴趣,人变得越来越嗜睡。

「或许,是因为吃了败仗才这样的吧?」

花屋对此很是担心,除了找大夫之外,她还不断地跟林通胜与平手政秀商量。

看着丈夫的阴茎渐渐无法勃起,昔日的雄姿英发不见,花屋的心里又心疼又空虚。

在丈夫领兵去小豆坂指挥战斗的时候,实际上花屋已经无法抵挡对于勘十郎的溺爱,而把身为亲生母亲的自己的娇躯彻彻底底地献给了儿子,并且每次都允许勘十郎中出内射进自己的身体,自己则是口服来自唐土的丹药、又用南蛮的药水清洗膣户来避免这样的禁忌私情会结出什么为人不齿的恶果来。

然而,勘十郎的身体比起父亲信秀,多多少少还是单薄了一些,并且在他成年后,虽然下面的肉枪也并不算短,但却并不及信秀的四分之三,更让花屋有些失落的是,勘十郎在别的事情上十分精明,但是在交合手段上,他还是笨手笨脚、不得要领,甚至有时候的伎俩都不如小时候令人愉悦,无论花屋怎么言传身教他都学不会,或者说不愿意学,依旧一味地让母亲主动卖力气取悦自己。

相较而言,花屋还是怀念信秀当年的雄风。

「啧……那医者有没有看出什么情况来?」

林通胜皱着愁眉问道。

土田御前苦着脸摇摇头。

「可能是心神上的缘故吧。」

平手政秀说道,「以前御屋形殿下就算是打了败仗也不会这样……」

「可不是?以前的御屋形大人精力旺盛就像太阳一样,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林通胜苦恼地摸着鼻子。

「要不就这样:我派人去找些能从心神上唤起殿下的法子——听说京城的公卿们心神不宁时,观看『猿乐』表演,就会好受一些。

殿下一辈子都疲于政事跟战事,是该放松一下心情了!」

土田御前跟林通胜相互看了看,都点点头。

「那就劳烦平手中务了。」

从此以后,信秀确实多了个爱好:看人表演猿乐。

每天跟花屋的云雨淫乐次数也开始恢复了起来,虽然远不及先前那么多,动作也不似原本那么激烈,但确实让花屋解了不少的渴。

而在这天早上,林通胜先是匆匆从那古野城感到末森城去,匆忙见了土田御前一面。

土田御前见到林通胜时,发现林通胜整张脸上都笼罩这一层黑雾似的,但嘴角又带着忍都忍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美作守殿下?」

林通胜颤抖着睁大眼睛,对土田御前说了一番话。

土田御前听罢,也像是被惊雷击中一般,半天激动得没说出一句话。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该怎么办,御夫人殿下,请您定夺!」

土田御前冷静片刻后,自己多少也有些心虚,而且想到丈夫当下的心神状态,又摇了摇头:「此时,不可操之过急!这样,今天御屋形殿下不是还要听猿乐,你先把那位乐者叫来,我有话问他——让他来帮我们告诉殿下,关于信长公子的丑事!」

「善!」

于是,在跟猿乐艺者清阿弥谈过之后,花屋边去叫醒了信秀。

「怎么了啊?」

信秀满脸睡意地问道。

「相公大人不是约好的,早上就要听猿乐么?京都『世观座』的清阿弥已经到了。」

「好的……」

于是,信秀晃晃悠悠地在侍女的简单洗漱服侍后,穿上了便服,来到了隔壁堂间观看起猿乐来。

「唱得很好,」

信秀听罢,点了点头,「唱得这是什么啊?」

在表演完毕之后,直直站立,面朝西南方的清阿弥缓缓跪下,然后对信秀讲述道:「这是小人新编的小戏,讲述的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齐襄公与齐文姜的故事。这个齐……」

「哦……」

没等清阿弥把话说完,信秀只是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打断了清阿弥的话。

这出乎土田御前和林通胜的预料,于是林通胜使了个眼色,示意清阿弥把话说完。

清阿弥顿了顿,继续道:「这个齐文姜,乃是……」

「吵死了!」

信秀却突然大喊,然后招呼着林通胜,「给他些赏钱让他滚吧!我困了,继续休息了!谁也别来打扰!」

信秀说着,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居室,当着土田御前和林通胜的面,再次进了被窝。

没办法,土田御前和林通胜,只能带着清阿弥和众乐师退走。

没过一会,等到居所里安静了下来后,信秀却猛地咬着牙坐了起来——光是起床坐直身子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信秀累得满头大汗。

「拿纸笔来!」

信秀立刻对侍女呼叫道。

而等侍女搬来了书案、拿来了纸笔、磨好了墨汁,信秀艰难地抄起毛笔后,却又因为手臂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而根本写不出来一个字。

「这样吧,」

信秀看向身旁的侍女,「我说,你帮我写。」

「请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识字。」

「唉……那就这样:你快去那古野城,帮我把平手中务叫来,越快越好!」

「是!」

等那侍女离开后,信秀又重重地向后仰去,倒在了床铺上差点晕了过去,缓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

而刚清醒过来,平手政秀也总算到了。

「中务,你告诉我,信长和阿艳,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手政秀刚坐下,就听信秀对自己问道。

(怕是林通胜那家伙……)眼见是瞒不过去了,平手政秀也就不瞒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信秀讲,只能原地跪伏,压低了声音对信秀说道:「老臣管教无方,请御屋形大人治罪!」

「那看来……是真的了……」

其实都用不着清阿弥多嘴,信秀听着刚才那首编得驴唇不对马嘴的猿乐,心中就有点不安;至于齐文姜跟襄公,异母兄妹二人两小无猜、成日在一起玩耍、尔后随着齐文姜逐渐生长得妖冶迷人、襄公渐渐伟岸健硕,二人终于青春时期擦枪走火产生出近亲相奸,随后又因此段乱伦私情酿出不少悲剧的故事,信秀早就知道,他又不是没读过《史记》跟《诗经》;而清阿弥表演结束后,非要很不自然地一直朝着西南方向那古野城的位置那边眺望,那不就是想告诉信秀,那古野城那边也出了跟文姜与襄公类似的事情了吗?信秀有些欲哭无泪。

「单单治你的罪,那就简单了……政秀,你帮我个忙——我已经没办法提笔了。你帮我给斋藤道三写封信。」

「写些什么?」

「告诉他:既然土岐赖纯殿

下已经故去多年,那就让他把女儿归蝶,尽快嫁来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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