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维这下又放心了一些,他得寸进尺地说道:“杨小姐,鉴于你我的身份,初次接触需要你表现出一点诚意。”
“要我如何表现?”
“需要将你的双手和双脚锁在床架上。”图穷匕首见,安嘉维亮出了手铐。
杨惠娟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摊牌时刻临近了,但表面上仍异常温顺地说道;“听凭大人处置。”说完便躺了下来,顺从地将四肢伸向床架。
安嘉维不再迟疑,迅速上前将手铐一头锁上杨惠娟已有两只死镣环的左手。就在同一刻,杨惠娟也发难了。按她的计划,安嘉维先锁手就以脚攻击,先锁脚则用手攻击,目标是踢掉他腰间的手枪。现在她以左脚为支点,在收缩得力量无穷的腹肌帮助下,上身猛然一挣,将整副手铐拉了过来,下身右脚发力,准确地踢中安嘉维右腰。手枪像经过计算一样,飞到了两人谁也无法轻松拿到的小床内侧墙边,接下来两人只可能徒手相博。
论起徒手博斗,两人当前各有优劣。杨惠娟的优势是年轻有力、武艺高强,在这方面明显盖过早年虽也练过些花拳秀腿,但随着步步高升体态臃肿的安嘉维。而且相对于被踢掉手枪后的对手,现在手上的两副铁镣已不是刑具,而成为有力的武器。但这又是场不对等的搏斗,杨惠娟只有擒住安嘉维才能达到目的,只能攻不能守,只能追不能逃。而身上那几套妨碍行动的沉重死镣,恰恰是对于攻和追不利。这样看来,武功方面劣势明显的安嘉维仍有可能以行动相对轻捷的自由之身,逃出孤立无援的六号监区。这一可能性,因他来时留了个心眼,没有锁死牢房和监区大门,而变得更大。
现实中的安嘉维也正是按照这一套路做的。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躲闪过杨惠娟发动的几次铁链攻势以后,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拿起桌上的塑料壶连水带壶一起扔向对手(这时他十分抱怨牢房中为防止死囚自杀,没能为他提供一点坚硬物体做武器)。随后抓紧杨惠娟用铁链磕飞水壶的0.5秒,从进来后一直保持着一人宽的牢门之缝中溜了出去。虽然他来不及从外面锁死牢门,但向里开的方便看守、不方便囚犯的朝向设计,会进一步迟滞杨惠娟行动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点逃出生天的希望,只要向前再跑十几米,出了监区大门就可以安全了。至于出去之后如何解释这一切,他现在还来不及想,但坚信总会有办法的。
然天不佑他,才跑出五、六米就听到脑后掠来一阵劲风。他知道回头已是来不及,只能凭本能往斜刺里一闪。这一招于平地搏斗中当然是好招,可在这逃命的紧要关头就不那么高明了。杨惠娟尽管有过戴着总重6公斤镣铐挥洒自如打羽毛球的经历,但毕竟身上死镣重量比那时多了一倍都不止,追击速度难免要吃些亏,所以此时用了事先想好的凌空飞击。应对这一招,安嘉维如舍命前行,虽被飞出镣链击伤可能性极大,但只要身体不倒,减慢后的奔跑速度仍可能快过已失去平衡的杨惠娟,抢先逃出大门。而如向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