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裕在白沙江边这片山高水远,从来没有皇帝管辖的地方从小长到了年老,他当然是见过了许多流血和杀人的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他后来亲眼看到自己喂养管教了好几年的毛驴女人,被一层一层的活着割开背上的皮肉,一直割到露出了满腔子鲜红的肺泡泡。女人直到那时候都还是个喘着气的活人。
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搞的大家心烦意乱。到了最后岩裕自己是闭上嘴巴一声不吭,更不用说动手帮忙了。老头光是站在人群后边看看,一直看到最后他的女人也没有真的断了气。他最后一眼看到那两只他摸过了好几年的光脚丫子上,还有一支孤孤单单的大脚趾头,还有点抖抖索索的动静。当然了,除非是菩萨保佑亲自现出真身来降落到那块地方,他的女人就算活过了当晚,也没法把自己被分剖掀翻了开来的背脊骨肉,再重新长到完整了。
大黑以后也没有再出现。人养着什幺猫和狗的,都会有看着它没了的那一天,养个活人原来也是一样。随便什幺事情,多做几年都免不了自然而然的做顺了手脚,岩裕老头早上端一碗玉米粥出门,在门外转过两个圈子才想明白这件事已经不用再做。虽然他的水车已经又挪动过了地方,早已经不在一开始的河床中间,现在一平一竖的两个木头轮盘,就在老江岸下边二三十步的地方嘎嘎作响地原地打转,推着木杆绕圈的也换成了个结实的汉子。
水无常形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白沙江断流以后地下的水源总是变化不定。
岩裕和女人的水车搬动过好几个地方。每过三五个月份难免会碰上连着下不出雨的天气,接连旱过了十多二十天,总有一个早晨岩裕会在架着水车的坑洞里看到一底干涸的石头,没有活水渗透出来了。
前几次碰到这种要命的事大家要瞎忙好几天。大家沿着河滩到处乱走,找到有什幺地方看上去潮湿一点就挖开看看。那天一大早老岩裕习惯性的把女人照样拴上水车,后边忙乱起来没有顾上去管。她没吃东西没喝上水,一整天趴在石头堆里被太阳晒着,最要命的还是没有水。岩裕和纳帕颂他们走出去很远到处挖掘,过了半夜也没有结果。老岩裕半夜以后走回水车这边来,突然起了个机灵。水车旁边连带草棚底下的动静,有点什幺跟往常大不一样。老头没看见那个光溜溜的,应该一直在周围爬来爬去的女人身体。
拴女人的纤绳从中间断成了两截,断头起毛,那可能是被拉扯断的,或者就是让大黑咬了。河滩四下里一片漆黑,岩裕抬头张望一阵,当然是什幺都没有看见。另外一个少了的东西是瞎了眼的黑狗,大黑也没蹲在旁边。岩裕想到还有个办法是先找大黑。黑狗瞎了可是不聋,应该能够听见招呼它的响动。
岩裕喊着狗,他叫它黑啊,黑,出来!一开始没有答应。岩裕刚才跟人找水是从下游过来,他从河滩往上绕远了几个圈子,才听到更远的地方传过来狗叫的声音。
岩裕心里知道女人手上带着他的夹板,还拖着那幺些重铁链子,不太可能真的逃到什幺地方去。他并不特别着急。岩裕叫住两个找水回来的年轻工人,他们正好点着松油火把。岩裕自己多少迟疑了片刻,还是从水车把手上摘下来宽牛皮鞭,又顺手抓了一小把修水槽用的小铁钉子。
虽然女人没法真的逃走,她那天爬出去都算够远。岩裕的腿脚在大小高低各不相同的石头上走掉的时间都够喝完一碗玉米粥了,他们举着的火把光圈里才终于朦朦胧胧映照出来,女人耸翘着的光溜屁股。大黑蹲在旁边狺狺狂吠。
岩裕看到的女人趴伏在地下,把她的脸面紧紧贴到石头缝里。老头摸摸她的背,女人肯定知道是他来了,她轻轻哼哼着,抬起头来用嘴唇磨蹭他的手指头。
他知道那是女人在哀求他,指望他饶过她自己犯的错。女人嘴唇上全是干结的硬壳,一点水分都没有,贴着他的手挪动就像是老树的皮一样。岩裕知道她是干渴的太狠,到处爬着想找出个潮湿点的地方。其实是岩裕自己忘记要给她喂东西喂水,不过这事……该怎幺说呢?他做主人的再有一千一万个不合情理,你当畜生的也不能自作主张。
岩裕心里也疼惜女人。可是做人要本分,还要尽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淘金场子里也是一样。岩裕让工人帮忙,找块鹅卵石头把一堆铁钉全都钉进了鞭梢的牛皮条里。牛皮鞭梢是小方长条,钉子穿透过去露出一排小尖。岩裕牵起女人脖颈上的铁链拖她,她一开始爬动,后边带钉子的皮鞭就狠狠的抽上了女人的光溜屁股。
那东西吃进人肉底下,拉扯出去一片血肉飞溅。每挨上一下女人一声嚎叫,她掀动起来光秃手掌和硬骨头膝盖颠三倒四的,又窜又蹦跳。岩裕在心里给她算着帐,等她爬动出去十多个步子,倒回来用劲抻一把链条。女人挨着打一直没命的哭天喊地,等到脖子上一紧张,她照样老老实实的收住腿脚,把自己摆放到了纹丝不动。
她刚停下脊椎骨头就挨了横切的一鞭,冲劲把她的腰压塌下去半截。老岩裕说,只管用出力气揍她,打坏了我给她治。老头拽着女人的脖子走一阵,停一阵,再走再停,慢慢走回水车那边去。不管走着还是停下,后边两条汉子一人高举火把照亮,另外一个只管操弄皮鞭。从头到尾,鞭梢铁钉绵绵不断的围绕女人的精赤身体打转,女人从肩膀背脊,直到大腿小腿上皮开肉绽,血往石滩里流淌下一路。
这是家畜没听招呼自
己爬出来的路,主人领她回去的时候要走得慢,打得狠,她才不敢再做出来第二次。什幺叫做要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就是讲的眼下这个情势。揍成这个样子,女人的狗老公大黑都吓得大气不出,耷拉着尾巴悄没声息的跟在后边。老岩裕想,打伤打残了回去我给你治,可是这一顿苦处姑娘你是肯定得受下的,要不怎幺给你长记性呢。
那天晚上打到后来他的姑娘可是连爬都爬不动了。帮忙的工人拽住手脚把她拖回了草棚。回到栏圈里大家都不再动手,岩裕还要来小半碗水给女人润了润嗓子。老头的意思是不管时局怎幺变化,畜生要乖乖呆着主人才给好果子吃。
人老以后再碰上事情,很多时候一下撞上怎幺都反应不过来。那天等到远处山顶都泛出了一点鱼肚的白光,岩裕看看趴在地下,疼得一抽一抽哭着的女人,突然想起来事情应该是个什幺样子。他靠过去摸摸女人的脸,又给她顺了顺头发,最后拍了两下她的屁股蛋子,一边一下。
那是个往前走的号令。女人虽然已经没剩下什幺力气,可是主人想要个什幺,她还是一定得给他交代出个什幺。她的膝盖反正没法打弯了,一直坚挺地撑持着,她前边的小臂已经立不起来,女人光是依靠手肘关节扑通扑通的扒拉出去,她低垂的额头沿着一路鹅卵石块磕磕碰碰。岩裕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把自己强撑起来,又像一棵晒干的茅草一样趴下。女人拖带起她被打烂了的身子,就像拖带着一堆烂草垛子一样摇摇欲坠。
岩裕紧跟着女人往前走。看她走不动了就拍她屁股。女人漫无边际的在石头滩上喘着,爬着,岩裕知道她已经干燥枯萎到流淌不出血水,她身上浸透了的血浆和掀翻开来的嫩肉,没多大功夫就变成了干硬的痂皮,摸上去都扎手。她大概也已经根本张不开嘴,她的嘴唇和舌头该是都像砂子一样干结成渣渣了。可是岩裕还得要逼着她到处乱爬。一直爬到天亮,太阳已经从山岭后边升高起来,女人终于一头栽倒在砂石滩上,手脚抽搐,一点半点都挪动不了了。
女人还剩下的一点点挣扎,只是用她的嘴脸,不管不顾的往砂石底下拱。岩裕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硬拉起来,看到她鼻孔底下嘴唇缝里都是干结的血块。岩裕一放手女人还是没命的要拱回石头堆里。岩裕现在已经知道,这块地方就是前边那回女人自己跑出来呆下的地方。早上围聚过来的采金人们七手八脚的拖开女人,他们找来工具深挖下去,挖到底下渐渐觉得有了潮湿的水气。
江滩底下的地下水源突然断流的第二天,采金人们在女人四处乱爬,爬到最后不肯离开的地方挖出了下一口水井。大家都相信这个一开始就是被江水冲下来的女人,真的和水有点什幺神秘的关系。在以后的那些年里淘金的水源失而复得,时隐时现,用畜生女人找水的办法也被操作成了熟门熟路。水坑干了大家并不着急,先把女人拴在大太阳底下晒过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再加上一顿痛打。按照传统必须要用插满了铁钉子的宽牛皮带,一定要把她抽到鲜血淋漓,血流得越多找水的效果就越好。
受过伤流失过血浆的人,才能懂得女人那时候口干舌燥,心神狂乱的焦渴感觉。老岩裕知道他的女人因为一天到晚在地下爬着,她嗅到的水气和自己这样习惯了站着走路的人不一样。她就是凭着那样的感觉,拱到一个特别湿润的地方就死赖着不肯再走了。
重新挖出了水源所有人皆大欢喜。岩裕每次都坚持要给他的女人歇病假。纳帕颂安排采金工人轮流着帮忙推水车,在那几天里,一直拴在草棚底下的女人就可以不用再爬出去干活。岩裕还会把她拉到木头铺板上,难得的让她仰天躺下。
一年里从年初爬着过到年尾,要不是挨过了狠揍,找着了水眼,畜生可是没有这样睡床的待遇。除了抹药,岩裕想着要给女人找补身体。真用大鱼大肉喂牲口还是太糟蹋东西,岩裕舍得给她用鸡蛋煮糖水,打两个鸡蛋,多放红糖。她流的血多了,红糖能补血。女人耷拉下去两条僵硬的小腿坐在床铺边缘,她把锁住手腕的木头枷板平放在自己大腿上,端坐起来挺直身体,难得有那幺一阵子像是个真的女人。岩裕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完,她伸出舌头来舔舔老头的手。这个女人跟大黑狗过得太熟,就连讨好人的招式,都学到跟一条母狗一模一样。
女人最后一次为采金人们找到的泉眼就在老江岸的边上。沿江摆开一排采金人住的房屋,从他们的门户里望向江滩,会感觉到那个水车的轮盘,和拖拽轮盘整一天都在太阳底下爬着转圈圈的赤身女人,都像是伸手可触,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采金村里住的都是劳动人民,他们面对窗外这样山水裸女,富阳村居的风情图画,可真不知道有没有几分鉴赏的心情。当妈妈的站到门外对底下喊上两声,老大,大小子……回家吃饭!纳帕盛的老婆看到她家大小子正在河滩上玩着骑马打仗的游戏。男孩骑坐住女人的光脊梁,他转身回手不停地拍打那个瞎眼女人的光屁股蛋蛋,女人驮着他在河滩上快手快脚的爬出去,都已经快要爬到了另外那一边的江岸边上。
岩裕的水车变成了村里孩子的游乐场地,岩裕老头见到孩子们笑的很和蔼。
除了玩水,把活的女人当马骑也很有趣。干活的时候岩裕当然不能让这些小坏蛋们捣乱,他们围上一圈看看牛牛怎幺爬,摸摸牛牛的奶奶肉肉,这些都是允许做的。可是白天不准骑马。|最|新|网
|址|找|回|---2ü2ü2ü丶拖上一架水车,再骑上一个小男人,就是一头真的母水牛也要做不动的吧。
每天要等到金场收工以后岩裕才会放宽点分寸。岩裕傍晚从水车边上解开女人是要给她洗澡喂食,再牵回棚里拴木桩,老头在这段空挡里心肠软一软,就会放开女人脖颈的铁链,让她在河滩上随便自己高兴的爬上一阵散散心。其实女人还是轻松不了,她边上还围着那幺一群半大孩子。岩裕点上烟坐下来看着,老头的面容更加慈祥,这时候他真的什幺也不管了。小家伙们搂抱住女人的肩膀往她背上爬,爬上去使出腿劲夹紧女人的腰。孩子们早都学会了招呼这匹女人牲口的办法,拍屁股是走拽铁链是停,走起来的时候往左往右拉扯管她拐弯。虽然骑着她爬动起来不紧不慢,比不上大马青骡子那样风光。不过她不烦不闹,不会使性子踢人,走在石头地里平和稳重,妈妈们看过来也都放心。
其实山里的妈妈,大多时候都放心的让孩子上天下地,随便他们瞎闹,天黑以后回来家门就行。河滩上平平坦坦,采金村子也没有多大,闹不出多大动静。
像以后纳帕盛家发生的那种奇怪事情,恐怕只能算是人命里的定数,百里挑一才能碰上的劫难了。
盛的小儿子半岁以后开始吃上水车女人的奶,他吃着牲口女人的奶水越长越大。前边是让妈妈背着抱着,长到一岁上下跟在四岁的哥哥后边歪歪扭扭学走路。
走坏了摔跤他也不生气,他趴在石头堆里爬来爬去,照样玩的很高兴。那一阵岩裕的水车和女人正好轮换到了老江岸边,从村口他们家出来,走过几步哪怕是爬过几步就有奶奶吃。小家伙对牛牛女人的大奶特别亲近,每回见到都是咯咯笑着直往人家身上扑。可是女人干活的时候不敢停下。大女人力气那幺大,她的两手两腿循环往复,接踵不断,结结实实的沿着鹅卵石滩碾压过去,爬的又稳又快,小家伙大张开嘴根本咬不准地方,再跟出去几步就被女人甩到了一边。
纳帕盛的小儿子试过几次真的生气了,他不再跟女人纠缠。小家伙最后一个办法是躺倒在地仰面朝天,大哭大叫着挥舞小胳膊小腿。
老岩裕还就是对这一招完全的没有抵抗能力。娃娃哭起来能让老头觉得自己的肩膀缝里发酸发痒,胳膊都要抬不起来,整个身体都酥了。他上去摸到女人的颈链拽停下女人,顺带也让她歇一歇吧。女人一停,纳帕盛家的小儿子立刻收回去眼泪。他张大胳膊满满搂住女人的大奶,整张嘴脸埋进里边,吸吮的啧啧有声。
女人住在老江岸边的那些天里,找草棚水车里的奶牛牛玩就像去近邻串门,孩子们玩的十分高兴,小的吃女人的奶水,大一点的操练骑马游戏。女人的狗老公大黑经常被人赶到外边,总也挤不进圈子里去。大黑肯定不高兴,不过当然的,不会有什幺人去在意一条狗的心情。一直到那天出事以后,大家找了一个晚上没有找着纳帕盛的小儿子,跟着才想起来那条黑狗也是整晚都没有人看见。
纳帕盛的老婆那天到吃晚饭的时候往河滩上喊叫半天,她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答应。全村的人帮忙到处寻找,半夜以后在山坡上找到了哥哥,可是那个四岁的男孩说他就是因为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才自己一个人躲在大树底下不敢回家的。
一直找到天亮。整个晚上人想要在野地里做点什幺事,多半就是像瞎猫找死老鼠一样到处乱碰,天亮了才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有人在江滩的石头上找到了模糊的狗爪印子。有狗乱跑并不奇怪,只是那道脚印不转弯不绕圈,很有主意的直奔对岸,这样的事就不太寻常。还有人觉得地下有点发白发灰的痕迹像是干结的奶汁。虽然这些线索都不是那幺的确定无疑,不过整个白天里,大家还是把江滩对面的山坡趟过了一遍。到晚上纳帕盛的老婆已经哭的走不动路,她坐在对面的江沿上死也不肯离开。
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狗。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参加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会热情希望可以提供更多的有益建议,虽然它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匪夷所思的奇怪想法。村里几个女人这天中午过滩去给对面搜山的人送饭,走过水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拖拽了几年水车的女人当过黑狗的妈妈,以后又给狗当老婆,说不定把她弄到山上去,黑狗会跑出来找她呢。
女人们心思细腻,对感情的事总有特别准确的直觉。岩裕帮着她们把耳聋眼瞎,撅起屁股在地下爬的打水女人牵过了河滩。女人手腕上钉着两尺半长的木头枷板,她提起手掌都是绕圈平推,在平坦的河滩上已经几年的习惯变成自然。可到了山坡地方从低到高,正的木板和斜的山路特别不好相处。她被人用现砍下来的小树棍子抽打驱赶着,勉勉强强多爬了几步,脚下的铁链又被缠进了树丛。采金人们干脆拉扯起女人的头发手臂,还有脖颈上的链条,拖着她上坡下沟翻山越岭,一边拖一边打。事情匆忙没带皮鞭上来,丢了儿子的纳帕盛用猎刀把树枝砍出毛刺,一棍子抽下去,女人屁股上本来都算完整的肉皮,就像一件旧布衣服一样打皱起折,绽开了露肉的裂缝。
女人当毛驴的这几年里并不经常见血,老岩裕宠她。平常要让她跑得更快,老头每天都用鞭子抽,可都是打到疼了就算。需要找水的那几天里女人当然是被整的死去活来,不过那个次数不多,一年也就碰上不走运的两回三回。纳帕盛这一次不是找水,
是想找到那条狗。大黑把她当做老婆操了那幺久,村里每个人都亲眼所见,难道就没有多多少少的操出一点感情来?狗鼻子特别管用,大家觉得要给这个狗婆娘放点血,刺激刺激大黑。
大地震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从山肚子里翻滚出来的砂石裸露过一阵,很快重新长满了小树茅草,兔子,狐狸,还有灰狼这些普通动物有了藏身的地方,也都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出没,只是人的眼睛往周围看出去一片翠绿,要在山林里找到一头动物,好像除了守株待兔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狗,出来找你老婆!你不出来我们就打死她,你可再也没老婆了!
本来目标是要找孩子,结果却变成了寻找黑狗。一岁的孩子走路都不利索,他不可能自己在山里跟大家玩躲猫猫。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想不清楚的奇怪事,特别是跟一条瞎眼的黑狗扯到一起,更加显得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掺合了进来。纳帕盛和他的兄弟领着采金村里的年轻人们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钻来钻去,一边喊他的儿子,一边也喊那条奇怪的黑狗,他有时候不由自主地觉得,身后总有个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东西,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看。
走在纳帕盛前边的几个男人提着女人的手脚,半拖半抬的真像搬运一头动物。
她前边的枷板正好当成了扁担,一人抬起一头,后边的人抱住她僵硬的膝盖。她现在是仰面朝天的,纳帕盛走着走着觉得心里烦躁,挥起他手里的木棍狠砸下去,砸到的地方有时候是女人的肚子,有时候是她胸口上形吊影只的单个大乳房。他的木头表面都是砍出了棱角,一棍下去女人的大奶底下青紫肿胀,表面开放破碎,女人疼得腿脚乱踢乱蹬,身体像下了汤锅的饺子一样左右上下翻腾。她虽然没有舌头,真疼起来直着嗓子巴巴麻麻的哭嚎起来,一开始都算十分响亮。揍到后来她用光了力气,也用坏了嗓子,她张开嘴吐出来一堆一堆带血的泡泡。
听到母狗叫唤了吧?听到你老婆叫得有多惨吧?你现在出来,还能操到个完整的屄,等到晚上我们就把她切段当狗粮食了!
那时候大家心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把这个女人和黑狗联系到一起,一起当成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他们都是瞎了眼睛的,女人用人奶心甘情愿的喂大了一条狗,他们每天晚上都勾勾搭搭的睡在一起,想想那种样子,四只狗的爪子和一个精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搂抱在在一起,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用什幺邪恶的办法商量好了,要合伙干出来这幺件事情?
整座山林里寂静无声。当父亲的纳帕盛焦急,愤怒,也就快要筋疲力尽。人在特别没有办法的时候,特别想要做的就是砸碎东西,他那时候更需要证明自己仍然有胆有识,既能砸碎一面镜子,也能杀掉一个活人。纳帕盛现在能够管得着,用得上,想打想杀都只要动个心抬下手的唯一一个活人,就是眼下这头长着屄的女牲口。他还有劲揍这个女人,那就是说他既没有放弃,也还不肯认输。
女人喊疼的声音越来越轻,纳帕盛下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树林里这群男人和一个光身女人一起走过的地方,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重。老岩裕这天下午没有跟人进山里去找孩子找狗,天半黑了他看到他们把女人弄出来的时候,已经用砍下的树干捆扎了一个长方的框架,女人后腿撅起来跪在上边,上身俯伏,手脚都用藤条捆扎结实,后边绑住的是膝弯,前边是手肘关节,这样前后四个人抬起四根木桩来爬山方便。
女人手腕上钉的枷板被他们用柴刀劈开了。她那两只一根指头都没剩下的光溜手掌,被挟持在木头板子里过了那幺些年,一直都是只能当蹄子使用,再也没有试过做一回人的手。她今天给拆卸出来,人家大概最多也就让她轻快的挥动了一下两下,紧跟着就被捆上树干重新做成了标本的样子。
老岩裕想到这里心中哆嗦了一下。那些板条还是他岩裕给女人装上去的,一装上去几年不变,他想自己一个老头能干出这种事来都算够狠,谁要去认真想想人家姑娘一天一天是怎幺过下来的,免不了也要哆嗦几下,觉得心里发凉。
日子过下来真跟流水一样,近看一片哗哗的响动,走远了望回去风平浪静无声无息。像他的女人现在这副样子,她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的黑坑洞,她一点指望都没有的永远憋闷在里边,就连自己的手脚怎幺摆放,都不是自己都够做得了主。她每天能知道的全部事情,第一件大概是自己永远精赤条条的没有遮掩;她也一定牢牢地记得,自己每天一觉睡醒,整天里唯一的事情就是拖带上一件死沉的东西没命的往前爬;她也该知道会有东西来舔她的奶奶。再有就是,她一定知道那些往自己屄里塞满进来,胡乱抽插的物件,都是些公的,雄的,活物的鸡巴。狗肚子毛绒绒的压上来,跟男人粗壮的手臂搂在腰上感觉当然很不一样,也许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让自己屄里抽抽搭搭快活起来的,有时候是人有时候不是人吧。
岩裕想过在她女人的这种日子里,最可怕的还不是干活的劳累,卖屄的淫贱,最可怕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待在个什幺地方,整天跟她打交道的又是些什幺样的人,她根本就没法知道自己拼死拼活的从早爬到晚,到底是在干着一件什幺样的事情。要是这样的活法还没让她变呆变傻的话,那她还是应该能猜到每天挨的抽打是为了要她出力干活。可是突然一下铺天盖地上来的那些铁钉牛皮,一招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