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天中,这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一直在我的眼睛底下赤足行走。「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被覆盖在一个从马背上俯视的角度之中,走在地下的女人总是有些畏缩佝偻的样子,总是没有挺直起腰来,她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也都是低垂着头。直到一个沿路偶尔的停顿中,为了短暂的休息,她会把背负的竹筐下肩。她让自己的两条腿同时顺着身体的重心弯曲下去,曲腿到深蹲以后,抬手,抬头,往后推头带。砰的一声背篓落下了地。即使手足都被沉重的铁链缠绕,即使她满身刑伤,这个赤条条的女人仍然能把这样一件笨拙的体力活动,做到流畅甚至几乎是优雅的姿态。
我们已经知道,在这个女人后来经受的奴役生活中,她的长途行程总是会和这个大的竹筐分不开来,在她背负的这个筐子里能够装进也许比她自己还重的物品,而且她能携带它步行很多天。她现在仍然没有逃脱这个宿命。那个宽阔的竹编器具上边高过女人的头顶,下沿压住她的臀部,里边填塞进去好几顶折叠起来军用胶布帐篷,这些东西是为我们这支队伍每天过夜用的,很沉,也很大,总是遮挡住我凝视她身体的视线,也妨碍了我使用我的皮鞭。
我夹紧我的乘骑的肚子,往侧边提拉缰绳。让它在昔日的女革命者和现在的背篓女奴孟虹身后偏转过一个角度。我看到在肮脏泥泞,蓬乱粘连的长发遮掩底下,女人瘦长的脖颈上隐约露出的一个铁制项圈。想象一个女人戴着这个象征牲畜的东西活过了大半生时间让我多少有些困惑,不过这里不是马萨诸塞州。我们现在都知道她从十五年以前开始就一直是一丝不挂的,她在那样的状态下还打过一次仗,生了三个孩子,创建了一家上市公司呢。
现在她的赤裸的背脊在我纤巧的马靴鞋尖轻触可及的地方。一片女人的清晰完整的背部在一本美国画报里可以是柔滑旖旎的,但是在我的视线里不是。这个女人的背面没有哪怕一寸完整的肌肤。它们像一座落满了陨石雨点的外星球表面一样百孔千疮,丑恶恐怖。
她自己国家的同胞在木板房里前后干了有一个月,把她干成了这副样子。她进来这个营地的时候虽然也伤痕累累,不过在岁月的消磨之后多少有些显出平和安详,那时候她作为一个女人,还保有着一具一撇之下会令人心灵震动的裸体。
而现在她只让人恶心。她的腿,胳膊,肚子和胸,还有她的了不起的大奶奶,全都跟她的背脊一样沦为狞厉惨烈的一体。按照东方的神话体系,她像一个没有逃出轮回,一直被符咒禁制在寒冰烈火的地狱中的鬼魂。在东方哲学中灵魂和肉体的关系有些令人琢磨不定的地方,如果那样一个永恒受难的灵魂可以看见,那幺她显现出的形体一定就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叫豹子的人后来有些过分胡闹了,他们已经认定了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撕掉的皮肉永远没法回复当初,她从开始的凄厉哭号,渐渐变成气若游丝的嗫嚅呻吟,我几乎以为再过两天,美洲豹就要照着朱颜血那样开始锯掉她的四肢了。
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热衷于观察一群狂热的男人们禅精竭虑地折磨另一个女人有些不同寻常。我是一个在美国学习东方文化的年轻学生。我来这里为一个由美国军官和中情局特工组成的顾问组担任翻译。实际上我的儿童时代正是在蔓昂度过,我能自如地使用当地语言,指导我做远东政治研究的导师向某个特别的机构推荐了我。对于我自己,东部亚洲是我做研究生的学术方向,而且他们付的报酬听起来算是很不错。
在这里我遇见了这个叫做孟虹的女人,她使我惊讶地认识到了命运的奇特和纠缠感。我对她的特别的感情一直在与日俱增。除了这个着名的女人之外,我们的这一次行程有一些马,十多个在当地招募的背工,三十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还有连我在内的两个美国人,我们正在从尼珀行经青塔返回孟虹的故乡芒市。在芒市还有当地政府征召的更多马匹和民工等待我们,这个团队正在出发执行一个大计划。
国务院的安全事务助理在一个月前到访蔓昂,他在那里宣布了一项关于自由和拯救的援助计划。被官员们形容为民主之光的这项美国援助主要包括面粉,军用的罐装猪肉,婴儿奶粉,肥皂和牙膏,还有益智积木和神奇的玩具鸭子——用塑料做的,摇起来会沙沙作响。那时候在这半边的世界还很少能够看到塑料。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将在这片远东的偏僻山地里分发它们。国务院和中情局的老兄相信这将一举赢得山区人民的胃,以及他们下一代的教育,从而成功地抵御共产主义专制幽灵的侵袭。
这些东西已经被汽车运上了高原,堆积在芒市,现在需要有人把它们送到山里的所有村寨中去。
这是L,豹子,和他们倾心训练了大半年的游击战精英证明自己的重大机遇。
豹子领着他的男孩们扔下了揍女人的事,他们现在往木板房子里挂满了各种比例的大幅地图,用红蓝铅笔在上面划上许多圆圈和线段。每个人都知道,在整个高原上除了两条公路能够通车之外,我们需要的是马队和背运的人工。老谋深算的L向我们的顾问,中情局的贾斯汀建议带上孟虹,她在那些地方收购并且运输过鸦片,我们可以让她指出每一个种植贩卖鸦片的村寨,甚至是具体农户,从而绘制出当地的毒品经济版图。实际上那会是个很不错的禁毒贩毒两用指南。我们也可以把她描绘成一个该死的共产主义者,她的身
体就是一个能够让人民认识到共产主义必将灭亡的直观教具。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其实L也许更加担心的,还是他们会在北部的大山里迷路,他们用的地图太老了,可能早就过期。L甚至指望他们到那时可以要求孟虹找出正确的道路来。
这些听起来都不错,剩下的问题是孟虹现在正蜷缩在他们的项目运作中心,这间大木板房子的角落里,没人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或者是不是还能够清醒,她看上去不太像个能走路的活人。
搞心战研究的贾斯汀同时也是个有执业资格的医生,他自豪地说,这不是问题。当然,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个大问题,但是它对美国不是问题。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有科学。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还有什幺是美国佬们做不到的?她只是需要一点镇痛剂和兴奋剂而已,我们的生物科技能让飞行员连续一个星期飞出去扔炸弹,你以为我们那些孩子靠的什幺才总是能跑到100米世界第一的?
「安,」
他对我说,「你过去看看她,我去找找安非他命什幺的被我塞到哪里去了。」
公平的说,贾斯汀以后确实医治了她,用了很多抗菌素阻止她感染,缝合了她的被撕裂过大的创口。她们后来只是愈合的奇形怪状而已。贾斯汀还有激素和普鲁卡因那样的东西,她新断了趾头的脚要是实在太疼,可以做封闭以后让她继续走。这件事以后我们还会经常用到。被适当地使用过兴奋剂的女人孟虹现在能够带着铁链,光着脚,赶上我们行进的速度。实际上如果我不是骑在马上,她肯定能走得比我更快。
据说她在过去的背工生涯中常常会戴着一个赶牛用的铜铃铛,于是她现在的项圈上也戴着那样的一个小玩具,是我亲手给她系好的。按照传统也给她的脖子系上铁链,拴到前边的马鞍上。作为一个反共心战计划的组成部分,她还被加挂了一个写有侮辱性标语的大木牌。
即使在经过了这样的一切之后,这个形状如鬼魅,赤裸如同灵魂的女人现在在这一场最新的遥远春游中,仍然能够走得镇定沉着。那些和她的光奶子光腚同样闻名遐迩的,冷峻严酷的铁环和铁链,禁锢在一对女人细瘦的脚腕上会使旁观者心意恍惚,也使她双脚起伏交错的节奏变得笨重拖沓,而且她现在是瘸着腿的,她的身体有一个很明显的摇晃颠簸的幅度,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显出错乱踉跄的样子,她迈步时绵长持久,她现在正在因时而小憩,她赤裸裸地站立得平和安宁。
春风吹拂,这是中南亚洲一个朝气勃发的季节。我穿着马靴,丝袜,黄卡其布短裤,军用套头衫,这不太像是一个学院女生的装扮,可是不要问我为什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在一个文明世界里的,为女孩子们开设的马术课程中学会了骑马,而我现在正要在一个活的女奴隶身上学习使用皮鞭。我有一支细巧精制的,镶银的马鞭,是L为了炫耀和讨好赠送给我的收藏品。现在我可以把它挥舞起来,试着让它的梢子沉落到底下这个女人的皮肉上去。
声音果断清脆。从肉上凸显出一道,再加一道红色的印迹。我干的还不错。
鞭痕在她肩胛骨更下一点的地方交叉重叠。我看到那对黝黑瘦削的肩膀有一下迅速的颤抖。我低声呵斥说:背上筐子,不准下肩!
这没有什幺理由,就像一个她的世界的主人,我的世界的……学术领头人?
我们的命令不需要理由。她回转俯身去捡拾背带,分腿,深蹲,拱背,提臀,一气做完之后竹筐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肩背上。直到马队重新起步之前,她一直纹丝不动地弯腰负重,因为那个大竹筐子的关系,她看上去有点像是一蓬在路中间生了根的矮竹丛林。
在春天早晨的时候,我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芒市的城门口边。我的赤裸的后背紧紧倚靠着芒市城墙的青砖立面。我低头凝视我的腿和脚,这一次她们是确实地踩踏在了泥土上,凌空悬吊的是我的手。我的两只手在我头顶以上的最高点处,我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我的手腕剧痛欲裂……其实她们已经是裂开口子的。我的手腕再一次被烧红的铁尖扎穿了,在我手腕关节下边一点的地方,在两根臂骨中间的缝隙里穿进了一根粗铁丝。
整个晚上,我的手臂被捆绑在马的驮架上,捆得很平整。我身前点着篝火。
火,铁,和血的气味四处弥漫。铁在我的血肉深处蜿蜒迂回,在手腕外圈缠绕盘旋,老虎钳子把它们的接口结实地拧紧到一起。我的手臂像一支被穿在铁钎上待烤的肉串一样赤嫩鲜活。
我的两腿分张,我的双脚中间撑进一根小树杆子,两头用粗麻绳索捆扎在铁镣的脚环上。这样我的腿就没法合拢。从尼泊穿过青塔山到达芒市,马队在芒市城外露营等待政府为这个计划征召的更多人工。年轻的自由战士们在第二天早晨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走吧,老女人,你的机会来了。现在你该去扮一下那条毒蛇了。
那时穿透捆扎我手腕的铁丝圈子已经系上了绳索,他们就是只拉着这条绳子,把我从地下直接拖拽起来。我没有能够撑持一下地面的第三只手。我的脚中间相隔着两尺的空挡,还被棍子梗直迟钝的卡在中间。我被拖拽起来,又跌撞着往前跪倒,一支顶头光洁的塑料器具沿着腹股沟滑行进来,结实地顶住了我的肛门口子。这回出发,一路上用来教训我听话的,主要就是这个
新式的美国器械,它是一支棍棒样子的电击器。电压调高了能一下把人打晕,调低了就是那幺尖利的,滋的一下往人肉里窜上来,很疼。
这一下我就从地下窜了起来。那东西顶在腰间再加一下子。我又蹦跳一下。
在路途中要是我走得慢了,或者是过分疲倦的蹲到了地下,这东西就会顶到我身体各处的地方,要我还是站着,背着竹筐的,我被电的多半是屁股和两肋,要是我已经躺到了地下,那就会是胸脯和两腿中间了。阴户上被挨上两下疼得全身发抖,我满地打过几个滚以后,大概只能慢慢的爬起来,强撑着继续走下去。这一路大家都不怎幺用鞭子,可能是因为我被用的药太多太狠,皮肤表面上对挨抽不敏感,可是电就不太一样。哦,是的,除了有安那个特别的例子,皮鞭对于她,也许还隐含了更多的意义吧。
那天我被零零乱乱的电着,一路蹦跳,拖着脚镣再加上一根撑大两脚的木头棍子,前边用绳子牵拉着我被铁丝扎穿的,血肉淋漓的手腕。我那样跌撞蹒跚的,走到了芒市的城门下边。
在过去的二十天中,美国女孩安骑在马上注视着我走过的路程,对于我是稔熟于心的。那是我的贩卖人口和鸦片的萦回之路。在那些山岭中间埋葬着婵和老万,而猎人毕宗,狐狸,军人桑温连长,还有逃亡者阿彬和阿诚,应该都还生活在这块地方。我现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脖子上戴有铃铛,胸前挂着一块木头牌子,这回上边写的是「卖身投靠共产中国的」,换一行,大字:「美女蛇孟虹」。
我早就不是美女了,不过他们可能觉得这幺写更有激情。变成女人的蛇还有是隐藏在阵线内部装扮好人,被揭露了出来的意思,也算跟我的历史问题对应相合。
除了全身赤露的更多新鲜触目的伤疤之外,我的额头上刺着「共产婊子」四个黑字,我的脸颊上,眼睛底下和鼻梁上都被烧红的铁钎交叉凌乱地烙烫过,留下了深红的烙印,它们都永远不会消除了。
在从锡山的营地出发之前做过了这些,做完之后安妮从她的包里翻出化妆镜来让我自己能够看到,我的脸已经变成了什幺样子。这些都已经没有什幺所谓,我想,现在还在经受这一切酷虐折磨的是我的肉,我的灵魂并没有跟我在一起,贾斯汀的药品更增加了我的这种感受,我会觉得我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飞升起来,我从外边看到另外一个自己,那个带着所有痛苦的印记和耻辱标贴,带着铁链和创伤的裸体女人,在一个另外的地方,以无限的沉着和执拗,背负着她的重负无穷无尽的行走。而我的疼痛变得轻微了,意识单纯而且直接,就是我需要不停的走下去。我被喝令起立站好,背上我的竹筐以后,我就跟在拖拽着我脖颈铁链的马屁股后边,有点象一个超越的意志直接管理了我的腿脚肌肉,她们变得像一付上紧了发条的自动机器运转不止。直到晚上的下一个宿营地。
在那些药物的效力过去之后,所有的精疲力竭和创伤的剧痛都会回来,就好像是跟随着月亮涨上沙土的潮涌。他们在晚上故意停止用药。在整个白天不停的行走中积聚的疼痛和劳累蔓延生长,最后终于变成了从我的身体内外冲刷而过的激流。出来挨打总是要还的。我在疼痛的浪潮里挣扎沉浮。四肢上的肌肉在抽搐颤栗之后,痉挛地收缩到一起,很快就会发展到全身,直达胸脯和下体的最深处。
而且我经常不被允许躺卧到地下。你们北边不是从来都让畜生站着过夜的吗?有人对我说。
整晚上我脖颈的铁链会被系在更高的树木横枝上,手背在身后。我和畜生们站在一起过夜。整一个晚上我赤裸的身体都在粗糙的树皮上扭曲纠缠,疼痛难忍,只有它是我唯一能够依靠到的实体。我在疼痛到极点的时候会笨拙地分开双腿,努力夹持住树干回转盘旋,头撞牙咬,挺胸送胯。我完全丧失了正确的感觉,疼痛和我的行为不再具有因果联系了,我丧心病狂地把我的下身在树干上摩擦碰撞到血肉模糊。我的脑海中甚至产生了能够折断它的幻想,我充满希望地想像着一支尖锐的树桩木质撕裂,纤维暴露的狰狞样子,我想象我一定要痛快淋漓地骑坐上去,直插到底。那种以暴制暴,破釜沉舟的疯狂决心刺激的我浑身发抖。
马队的宿营地里整个晚上都会回响着我痛苦的抽泣和呻吟。我不是很有力气,经过了锡山训练营地的折磨,我的咽喉一直出血,嗓音嘶哑微弱,可是有时候,会有激烈的像闪电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狂暴地撞击我的整个肉体,我的神经和感觉都已经很混乱了,恒久的,和突发的,一切的痛苦都不需要理由,一切的痛苦都随心所欲,不知所来不知所往,那种震撼实在远远超过了人可能承受的限度,我在那时候发出的嚎叫凄厉惨烈。
天亮以后新一轮药物的作用使我的周期从头开始。我高一脚,低一脚的,本能机械地穿过村庄中央的土路。直到我意识到了身边有些独特的改变。我永远只是低着头的,我只看着泥土上的我的脚趾头。那一回我同样没有抬头。我的脑子在早上的时候还能思想,我已经想到我正走在一个应该是很熟悉的地方。毕宗吧?
不,那是个人名,这地方该是叫青塔,那天我们过夜的地方,我被拴在树上,整夜辗转哀号的那个地方,就该是叫做青塔。
而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提醒自己,我现在是在芒市的城门下边。穿透手腕的金属和绳索系在更高
的地方,那里有几支被钉进青石砖缝的粗铁钉子。它们在十二年前就钉穿过我的腕骨,我挺着怀上小秋的大肚子在那上边辗转挣扎。
我永远不能预想得到,命运会这样刻毒而且恶作剧一般的,设计由我出演的这个悲剧主角。命运无喜无怒,有条不紊地在事先就确定了剧本,让我在十二年后仍然是赤身裸体的,回到我的酷刑出发地。我想在十二年前我还年轻,体力充裕,肌肉神经也更容易恢复生长。而最主要的也许只是运气。运气特别好了一点,钉子卡紧在骨头缝里,没有割坏掉更多的软组织。在以后的十二年中我的腕子骨头缝里总是阴冷酸痛,手指伸张也有些笨拙,就是那样我至少还能找到机会,再握过一回手枪的枪柄呢。不过这一次我的预感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已经太老,他们现在干的事也完全不留余地,就是摆明了要把我活活疼死才收场的,这一回远远不光是手臂手腕上的事,我恐怕再没有什幺机会能够变好了。
还在距离芒市很多天的行程以外,我就已经知道他们准备好了要让我在芒市表演什幺样的马戏。整段路途上一直有人告诉我说,在芒市要让我去那个熟悉亲切的老地方裸体示众。对于我这幺个女人来说,裸体已经是一个讲了十二年的老笑话,任一个有点自尊的人都不该用在公共场合上炫耀。他们说,照审讯记录看,你就差没被蛇搞过,这回我们就让一堆蛇在芒市的城门口跟你干,让它们把你干个欲仙欲死。
我怕蛇。几乎所有女人都怕蛇。我不是说在山上见到一条火赤炼或者五步蛇我就会哭着喊人救命,蛇也怕人,我只要后退一步让它自己走掉就可以。我走过那幺多山路,都是赤脚光腿走下来的,它们远远听到人的响动就会躲开,除非那东西正好受了伤,发着情,没能及时溜掉被你一脚踩上,它才不得不为了拼命要咬人一口。可我是个女人,我不能忍受有一条冰凉的爬行动物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来。其实在北部,用蛇和鳝鱼折磨女俘虏在打仗的时候都算是常有的事了,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居然拖到现在都还没有碰到过。回想起来好像是那些男人更愿意用他们自己的器具往我里边拱,让这些生腥的妖孽上来怕糟蹋掉了快乐好时光吧。现在这些人到底想起来了这个游戏,那是说我终于被活人们干成了烂货,是时候可以丢去喂虫子了。
他们前一天已经跟城外的乡民说好,要人带蛇过来。热带的山里人抓几条蛇不费多大事,就是那种鲜红花纹的赤链蛇,装在一个小竹篓子里,直接就搁到了我的脚趾头边上。竹篓细框大眼,清清楚楚的能看进里边去,里边有好几个脑袋好几条尾巴纠缠蠕动着盘来绕去,看上去都挺健壮,火赤炼大的能有好几尺长,一握粗细,他们对大小肯定是提过特别要求的。
我开始害怕。完全就是不由自主,挨到蛇那种阴冷东西的边上我控制不住。
我的脚趾头朝里边蜷缩进去了,我的脸颊发僵,嘴里干苦,心跳得又猛又快,一下一下狠劲的往我嗓子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