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这裡躺了多久?
病房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很熟悉。
她只记得,最后眼前一黑,就倒在浴室裡。
胸口闷闷的,脑袋也沉沉的,她难受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右手还输着吊液,她正想拔掉的时候——
刚才在门外讲电话的薛姐打开门走了进来。
「少夫人,你这是要做什麽?医生说要输完才能拔针头啊。」
手上的动作一顿,苏情放弃了。看见薛姐,她就知道,原来是薛姐发现她晕倒在浴室,送来医院。
薛姐看见她停住了,鬆了口气,现在想起早上她浑身冰冷躺在浴室的景象,她还是觉得可怕。
苏情安静坐着,低敛着眉目,脸色苍白无力。
「少夫人,我刚才打电话给夫人了,她说等下过来看你。」
发生这麽大的事情,薛姐还是要知会一下。但她不清楚什麽原因,也不好说得太清楚。
苏情没有接话,薛姐犹豫了一会,才接着说:「我用了你手机打给少爷,电话打不通——我才打给夫人。」
苏情只是点了点头。
病房裡,安静地只剩下速度适中的输液管滴落声,凉凉的液体通过针头输进静脉,融进血液。
她知道,昨晚他怒极走人,想是连她的电话也不愿意接。胸口一直有些沉闷闷的,她还是不喜欢在医院待着。
眉头紧蹙着,苏情开口:「薛姐,我身体好很多了,等下就出院吧。你让我婆婆不必过来了,她那边……」
「少夫人你放心,我什麽都不瞭解,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出院——」
薛姐在馀家多年,懂得察言观色。这种複杂的情况下,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麽。
苏情轻轻说着,「在医院我反而更不舒服,我想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
「好,那我叫医生再过来看看。」
一身白大褂的高大男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背靠着枕头,歪着脑袋,安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苏情?」
苏情听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转过身去看,男子将医用口罩扯下来。
她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男人来。
褪去青涩,俊雅的五官愈发成熟稳重,而且连气质都变了——
「秦…琛?」
秦琛翻看着手上的病历,澹澹应道:「是我,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苏情很惊讶,秦琛是她大学美术系的同学。不过在g大读了一年,就出国留学了。怎麽现在就成为医生?
秦琛走到她旁边,瞄了一眼剩下的注射液,看出她的疑惑,澹笑着说,「是不是想问我为什麽弃画从医?」
她有些困窘,「啊是,同学们都以为你跟女友一起出国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