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见她们每人都捧着东西,看了看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收了。
冯氏指挥大家把东西送到温蕴房中,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把送来的东西都归置好。源氏不但送了衣裳吃食,还送了几支鲜花,冯氏捧了鲜花问温蕴放哪儿。
温蕴打着哈欠,没什么兴趣,随手指了几个地方。
回到县衙,冯氏同源氏说:“您说温大夫有可能是个姑娘,特意让我拿花试探。我送花过去,温大夫可没什么兴致,瞧着不像是姑娘家。”
哪有姑娘家不爱这春日鲜花的呢?
源氏问:“她可曾让你把花丢出去?”
“那倒不曾。”
源氏拿帕子捂嘴笑:“那就是了,必是个女娃。”
“怎么说?”
“这小大夫又不是大世家娇养出来的公子哥,若是男子,房中必然不让摆花。即便她不在意这个,我昨天发现她对气味非常敏感,茶味太浓,她都会皱皱眉头。我送去的花有支,香味扑鼻,她若是不喜欢花,一定不会让你放进屋里。”
“还是您心细。”
源氏道:“若是个姑娘,怎么能抛头露面在外行医呢?或许是她家中出了变故,不得不如此。我既然与她有缘,怎好让她继续这样?不如收了她为义女,带回府中和韵儿做个伴。”
“阿弥陀佛,那就是她天大的福气了。”
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温蕴,好好地睡了一觉后,就带着源贺向屏山出发。
许大库和董厉悄悄在后面跟着,啧啧感叹。
“温大夫也太懒了,怎么好让一个孩子把东西全拎了,自己倒空着手。小家伙路都走不稳了,他居然毫无要帮忙的意思。”
许大库叼着根草,叹气,“高人嘛,总是会有点架子,只要别太过份就行。”
正说着,两人就听见温蕴问源贺,“喂,你累不累?”
许大库道:“看,温大夫还算是个人。”
温蕴接着说:“我累了,你能不能把我也背上?”
许大库:“???”
董厉:“!!!”
也太不是个人了。
上山后的温蕴一改方才的慵懒,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把整座山上的毒虫抓完。
她捉虫炼毒时,源贺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有的毒她会解释两句,大部分时候她都不开口,源贺也不问,只是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董厉和许大库看得胆战心惊,他们知道山上毒虫多,可看见涌向温蕴的密密麻麻的蝎子、蜈蚣和长蛇,还是吓得腿软。
不过好在他们跟了一路,也没有毒虫咬他们。
许大库小声嘀咕:“温大夫怎么这么可怕?”
董厉深有同感,“简直比咱们家将军还要可怕。”
“将军怎么会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带回去军中做军医,谁不听话,就罚他被毒虫咬一口?”
“太恐怖了,我都想退出唐家军了。”
“一起退!”
看着温蕴一手抓着巴掌那么大的毒蜘蛛,一手缠着毒蛇,两人嘤嘤嘤抱在了一处。
他们在山上待到了第二日,再回到客栈,本来按计划董厉要到温蕴面前抱怨她又私自上屏山。
可回来以后,董厉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床都不敢下,更别提去当面质问温蕴了。
“温大夫这么凶残,无人能敌,你我还是不要招惹他。”
许大库摊手:“难道咱们家将军就不凶残?他可是吩咐我们要藏好身份,别被看破了。”
“那就让将军去对阵温大夫吧,反正我不去。”
正说着话,突然有个瘦高个子的少年从窗户跳进来。
“两位哥哥让我好找。鲁副将说你们在奉西镇执行任务,我就过来瞧瞧你们。”
“严丁你小子怎么从杭州过来了?”
被称为严丁的少年笑道:“我往京城送信。”
“什么信要劳驾你这尊大佛?”
“咱们将军的媳妇不是又死了吗?将军不甘寂寞,写了信求陛下赐婚呐。”
董厉惊的抱被而起:“我们将军不是最厌烦娶媳妇,怎么这次反倒主动去求?”
许大库摁住他,“这个不重要,快说,将军求的是哪家的姑娘?”
“平阳王府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