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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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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接旨后,看着我俩因吃点心而换下的衣裳,苦笑一声,招呼宣旨的小公公坐下喝茶,只拉着我的手向内屋走去。龙腾小说 Ltxsfb.com

才进内院,见我埋头不语,长公主忍笑挪揄:“妹妹果然深得太后心意!这回宣我们进宫,想必是知道你在我府上住着,大婚前也见不着信王的面,特地拿了事头,直接让你们小两口见见面,熟悉一下呢!”

要是太后真这么良善我就好混多了,可和太后数场交道下来,总算知道她的少许为人,她哪会那么简单?助人为乐可不是她的一惯作风。可她总不会平白来害我吧?我又没得罪她。算了,不想了,管她是何用意,后半生,菩萨许我的后半生,总不至于短短两年就散场了不是?

长公主倒也罢了,只着公主朝服,规规矩矩的,却特地让紫烟、绿萼、绯红三人,带着几个小丫头,着实将我重新盛妆一番,几番折腾下来,屋子里上上下下十来人,都异口同声道好。我自个儿朝嵌在衣柜上的大铜镜望去,也不由得轻赞一声,好个清秀丽人。简单清秀的少女发髻,发顶却别着一颗通透的纯玉雕花,竟是十足神似玫瑰(那时有玫瑰没?某天使忘记查资料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饰,随着垂下来的一头青丝连带衣裳上边,散布着许多银刻的小星星,就着外边照进来的阳光,一闪一闪的,甚是夺目。锻质素底樱花裳,着艳红马甲,不是百分百的华丽,却是集清雅及贵气逼人于一身却不觉冲突。

长公主挥退众人,悄声说道:“姐姐我说句大实话,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妹妹虽是天姿国色,万里挑一,可信王那侧妃刘氏,姿色颇佳,端端的祸水一个,哪及妹妹你这般端庄富贵?妹妹如此装扮一番,定能让那信王也为之惊艳的。”

哈,说穿了是要我出奇制胜。皮相上争不过,着妆上将她人比下去。我好歹也是关之琳第二,又占着年轻,凭着我21世纪新好青年,就算……就算容色稍弱,咱,咱知识就比人强(先说好,不比琴棋书画)。

扯远了,言归正传。盛妆过后,随着宣旨的小公公一道,带着红、绿、蓝、紫四姝坐车去向宫中。

进了宫门仍是锦轿代步,到了仁寿宫门口,我和长公主刚下得轿来,只见那何先何总管迎了上前,打了两个千,一叠声地媚笑:“哎哟,两位主子,可让老奴好等。太后都念叨几回了,两位主子快随老奴进去吧。”长公主赶上前虚扶,笑着说:“有劳何总管亲迎,还请何总管前头引路。”他抬起头,向我丢了个眼色,仍是低头哈腰的在前方领路。我一头雾水,难道信王在里头?

正经过前庭隔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只见门口候着的宫女小喜儿喜道:“来了,来了,娘娘,长公主和伶雪姑娘来了。”咦,奇怪,又不是等新郎,这么高兴?

我和长公主疑视一瞬,仍是朝门口走去。里头传来太后慈笑阵阵,琳琅玉脆,果然是太后扶着彩云的手走到堂前来了,一脸笑意:“这俩孩子,哀家等了好一会子了,快进来。”一边不容分说地将我和长公主一手一个,扶着向锦榻走去。

只见屋子里早不是我先前来过的模样,都换上秋季常用的家什了,左边的地上还跪着一个身材婀娜着粉色宫妆的少妇,一动不动的,我们这边亲切叙旧,她却甚是安静。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开口答话,太后对着我笑问:“咱们雪儿是越来越整齐了,看看这打扮,很合适嘛!对了,伶雪是嫌弃哀家老了,话多又啰唆吧?都好些日子没来看哀家了。”太后这异常的亲热劲,让我受宠若惊,非常的不对劲。我偷偷瞟了长公主一眼,发觉她也是一副莫名的神情望着我,见到我祈求的眼神,立刻赔笑道:“母后休怪妹妹,是儿臣自个儿闷得慌,一意留着妹妹多陪陪儿臣,哪承想是和母后抢人了?”太后坐上榻,也是笑道:“咱们伶雪是个贴心孩子,又是实心眼,哪会做得十面玲珑的?”我一惊,这话很值得琢磨琢磨,表扬得这么明显!

待太后坐定,我和长公主退到正前方排排站着,正准备行礼,太后连连挥手:“罢了罢了,都是自家孩子,甭用外人那一套虚礼拘着了,玉儿一旁坐着吧,伶雪,坐哀家这边来。咱娘儿俩好久没见了,好生说会子话。”我一时竟手足无措,不解地望着太后。长公主暗地里拉拉我衣角,嘴上却娇笑:“母后好生偏心,敢情伶雪是您的宝贝,儿臣就不是了?”太后扑哧一笑:“对,谁叫你这么久巴着她不放?”

我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扭扭捏捏地走到锦榻前侧坐,拽着太后的衣袖只是不依:“娘娘,您这不是折杀伶雪吗?”转目间不经意发现,跪着的少妇竟似吃了一惊,跪着的身子僵了僵,很快便恢复了,仍是不动。

我大惊,心里有了底,总算是大半明白太后这回唱的是哪一出了,嘴上却装作不经意地问:“娘娘,这边这位是……”太后轻轻一掌额头:“你看哀家这记性,老了,不中用了,信王‘侧妃’,快起来吧,哀家上了年纪不大记事,‘侧’妃体谅啊!”太后,这回你装过了吧,四十不到的人,哪会就赶上那更年期了呢?那侧妃刘氏只是连叩三下:“臣妾不敢,太后仙福永享,凤体安康。”好糯的声音,软软的,让人不自觉从骨子里酥软起来,听这声音,便有几分当祸水的本钱。仙福永享?我还寿与天齐呢!你是神龙教出来的吧?没创意。太后抚了抚眉,笑道:“仙福哀家就不指望了,起吧!你刚刚回来,见见御赐的信王‘正’妃吧!”

基于长公主针对我当上王妃前的数次“上岗前教育”,加上本人对长得太美又威胁到我的女人有本能的敌意,对于这位已有的绝色侧妃刘氏,原谅我,我实在是没太多的好感。

我只是好奇,长公主这般心高气傲的人,也三番两次说她“姿色甚佳”到底“佳”到什么程度?

刘氏听到太后吩咐,身板一硬,却是急急答道:“是,臣妾知道了。”太后皱了皱眉不语,一旁候着的何总管一直在瞅着太后眼色,此时急急喝斥:“放肆,一个郡王侧妃在太后跟前岂有自称‘臣妾’的理?好生没规矩。”那刘氏急急叩首,口中称罪:“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太后满意地抬了抬手:“罢了,罢了,下回改过便是,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传了出去,说哀家这儿没上没下的,凭添口舌之便。好了,你先起吧,都说你是信王的心头肉,屈了可不好了,先过来见见你的主子方是正紧!”刘氏谢了恩,又叩了三叩,仍是转过头朝我脚尖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叩个了头:“妾身不懂事,日后姐姐进了门,还望姐姐多多包涵。”

日后?意思是我目前还不是了?我暗笑,嘴上却似唬得连连摆手:“不敢,伶雪尚未进门,哪当得起如此大礼,王妃快快请起。”刘氏摇摇晃晃地欲站起来,想是跪久了,血路不顺,动作有些迟缓,太后朝我点了点颔,我会意快步上前扶了扶刘氏,她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来,意外地望了我一眼,竟带丝丝阴鹫的恨意。

忽略她眼底的恨意,天啊,这是怎样的绝色?非笔墨能形容……娥眉淡扫入鬓,眼眸明若秋水,小巧精致的鼻与樱桃朱唇,俨然绝世红颜。

她见我被她姿色所惑,眼角不经意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顿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呀,太后,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又帮我树了个敌人。

正尴尬间,外边传来执事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长公主立刻起身,拉过我的手退到一旁,正要跪迎圣驾,嘉靖帝已经大踏步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风采不俗的男子。皇上看起来兴致颇高,大手一挥:“免了,都起吧!”一直走到榻前站着的太后身旁欠了欠身:“儿皇给母后请安。”说罢仍是扶着太后一道坐下。好一副母慈子孝图。

长公主也很奇怪,待他们母子俩坐好,马上拉我站在最角落里,另外几个也跟着陆陆续续站到皇上太后跟前。嘉靖帝眼光扫过众人,看到我时,分明见到他眼角的惊艳,顿了顿,却是面带笑意地问长公主:“皇姐,朕可把长驸马好端端的给你还回来了,不上前去瞧瞧,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只见中间那个玉面男子上前抱了抱拳,笑道:“谢皇上。臣等不甚感激。”想必这位仁兄就是长驸马了,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细心雕琢芙蓉出水(抱歉,某天使不会写天生小受形象,以上形象描写摘自晋江某大耽美文片段)。

长公主也是矜持地笑了笑,也不作答。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淑女的呀!我揶揄地看着她抿眼偷笑,不期被她发觉,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眨了眨眼。我心道不好,果然——“皇上也知道皇姐和伶雪来探望母后了吗?”大姐呀,我只是不甚厚道地偷笑了一下,不要把我推到浪尖上吧?

嘉靖帝一声轻笑,我抬眼,发觉他也不藏住笑意:“是啊,听闻母后宣伶雪姑娘进宫了,又特地把翊枫的侧妃也请进宫来了,朕也不想辜负了母后的一片好意,待公事谈完了便把翊枫带来了,让他也好生看看朕为他许的亲王妃。这不,刚进门就发现你们几个已是相谈甚欢了。”

亲王妃?信王又晋新职称了?相谈甚欢?为什么我们不觉得?看来皇帝也知道太后是“特地”让我和侧妃两人先攀攀交情的。

我苦思良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语。那厢太后已是又笑又嗔:“伶雪乖孩子,到哀家这边来!哀家的意思也是让你和翊枫两人先见见面,免得到时大婚了还不认得。”

我再次碎步移到太后跟前,太后已是扶着何先的手站了起来,我连忙接替过何先,太后拖我来到进殿后一直和刘氏挨站着的信王面前,半慈半严地说:“翊枫,来,和伶雪说两句体己话,以后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我狂晕,把我这“第三者”丢过去横在人家小两口面前,还要男主角发表“获奖感言”?太后你貌似热情过头了。

我正眼瞧了瞧那信王,我的乖乖,古代版“古天乐”,整个一阳光男孩,却无小古的风尘气,毫不掩饰满眼的桀骜不驯,黝黑的皮肤,给人以健康、清澈、干净且骄傲的感觉。说他桀骜不驯一点不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仍是从进门后,便旁若无人地牵着刘氏的手,一直未松。

看太后如此郑重,饶他千般不愿,却也没敢出声。然而……然而他看我的眼神,却是百般的不友好。从他见我到了跟前,不出声却向刘氏身边靠了靠,做无言抗争便可略窥一斑。好小子,你有种,敢当众甩我面子?我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这笔账咱记下了,有机会再讨教讨教。

太后立了几秒,见没反应,又见其小动作,已是极其不悦,正要出言训斥,旁边的嘉靖帝清了清喉问:“怎么,对太后和朕的赐婚不满意?”

到底是年轻,(记得有次听绿萼八卦,说信王今年才十七岁,乖乖,比伶雪本身才大一岁)他被当今最尊贵的两人用眼神、语气一唬,撇撇嘴松开了一直拽着小老婆的手,不情愿地跪下道:“谢皇上、太后隆恩!他日正妃进了门,臣一定友善以待。”一旁从未出声的刘氏也是连忙跪下。

嘉靖帝这才脸色稍霁,虚抬手道:“如此甚好,朕今日在大殿已许你晋为亲王,假若你一直这般没规矩,不知轻重忤逆上意,朕仍是随时可以撤回恩典的。”

那信王一急,连连叩首:“翊枫知错了,以后一定改。还望太后、皇上通融,饶过翊枫这一回,特正妃进门后,翊枫定当一心一意对待,不敢委屈。”

我不以为然。本来对“古天乐”极具好感,不过看他轻视我已是极为不满,现看他为了区区一个爵位,竟是连红颜都不顾了,顿时颇为不屑。难道你这回顺了圣意,下回再有个芝麻点事,皇上就不会“随时”撤爵了?

一直站着的太后这才略露笑意,却仍是正容厉声说道:“翊枫,你以前也是要风有雨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要知道,伶雪这孩子,深得哀家心意,大婚以后仍是得常常来仁寿宫走动的,如果知道你有怠慢,仔细哀家不给面子。”太后对我说到底仍是极不错的。前半段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就是:你是先皇的私生子,风光十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新皇登基,你再乱来,我就废了你。

只见那信王已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满面大汗淋漓。颤颤地和刘氏站了起来,退到一旁,也不再牵着,看上去颇为可怜。唉,果然还是个孩子!算了,刚刚的失态我就原谅他了,不过轻视我的事……仍得记账。

太后想了想,又对嘉靖帝说道:“对了,皇上,哀家前儿让钦天监看了黄历,说十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刚入冬又不太冷,让翊枫和伶雪把事办了,也算了了先皇遗愿,你看怎么样?”

嘉靖帝笑笑:“一切但凭母后拿主意便是了。”

唉,都没问我这个当事人有没有意见,三下五除二就日子都选好了。不过不知道太后能不能算到我儿子哪天满月?

当然了,要是真问我有意见没?我……我也只能说没意见的。

我一直没出声,只因前世今生发生的一切戏剧性东西太多,早已习惯把一切都当做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来看。此时见剧已落幕,正要习惯性地冷笑,不经意地抬头,赫然发现那嘉靖帝竟是一直盯着我瞧,将我的表情点滴尽收眼底。哈,原来看戏的人大有人在,这下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戏里还是戏外了。

那边的长驸马却是一直低头思索,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觉。长公主却是难得的一副哀痛的眼神,只顾瞅着我。那哀痛,也不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沉重得让人揪心……

长公主,这几月没白相处,你……到底你是懂我的。

我皱了皱眉,看这一室的尴尬,又望向窗外,未时已到,不由得轻拽太后衣袖,俏声娇问:“太后千岁,伶雪饿了,您不留我们吃些点心吗?”

太后听罢一愣,继而大笑:“哟,咱们雪儿饿着了呀,要什么样的点心?哀家就让弄什么点心上来。这回要饿着了雪儿,说不定以后就不来了。成了,今儿都是自己人,都在这儿用些小点,喝些茶吧,皇帝,你没意见吧?”

那嘉靖帝一脸深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如此叨扰母后了。”

那边长公主也回道:“儿臣今儿也就不客气了!”信王刚刚着实受了几脸色,也不敢摆谱,只是一味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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