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训也算有眼光的人,林家在上林里立族,林庭训做了许多惠及地方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在上林里建学堂。
不同普通的私塾,林族学堂的规模要大许多,请来的教书先生就有四人,不管本家、旁支子弟,都可免费就读,乡里非林族子弟托关系进学堂也只收取少量的米钱。
林缚、林景中满腹学识、赵虎三兄弟能识书也得惠于此,这也使得上林里乡民的识字率要远远高过当世的平均水平,这也使得林家各处产业多用本乡子弟当掌柜成为可能。
除了林缚从上林里直接接出来的逃难乡民有一千多人;林缚要赵梦得与北岸的哨卡去通融,用西河度的渡船将逃难到北岸的上林里乡民都接到河口来安置。除了可以投亲靠友的,此时在河口滞留的乡民差不多有三千人。林缚在河口设了两个粥场赈济,每日煮菜粥就要两千斤米,也让林梦得、林景中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乡民里少年子就有四五百之多,识字的就有一百四五十人。
林缚看着监房里躺着三百多骨折肉绽的伤囚,心想着再给武延清塞二三十个学徒过来不应该算过分。
有这么多伤囚可以练手,学徒伤治外伤也应该会学得较快。
监房里的伤囚受了肉刑给送过来时,以为小命不保,哪里奢望过能得到悉心的救治?再说此间的伙食比起当流民时树皮草茎稻糠不知道要美味多少,还以为到人间天堂。到岛上来,听到关于林缚的传闻也多,这时看到真人,好些人要不是顾忌身上的伤热,都会爬起来叩头谢恩,却不知道林缚心里正想将他们给学徒练手。
“武先生,我有件事跟你商量……”林缚跟武延清说道。
“什么事情?”武延清将手头的事件丢下,跟林缚走到外面的过道里。
“此间所用的外敷药剂甚大,仅用学徒来研磨药粉,人手也远远不及,我看武先生跟几个小兄弟都很疲惫,”林缚说道,“我刚开始还想过要从囚犯中挑选几个老实本分、灵巧能干的人给你用,后来细想,还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找武先生商量。”
“什么法子?”武延清问道。
“我知道城中经营药材铺子的,多为病患上门看诊过,现时抓药或研磨成散剂,或使病患家属直接带回过去煎服。有一些常规病症,特别要用到散剂的,药材铺子会事前研磨匹配好的散剂拿纸包好,有人来看病,拿了药包就走悬济堂的虎骨散在江宁就很出名,想来是武先生研究出来的法子,”林缚说道,“武先生的药方子止血疗伤的效果要好过其他人,伤药研磨成散剂保存时间也长,我想在河口设家药铺子,雇些人手,专门制这个散剂,一是用来治伤囚,不用这边再费人手,二是可当成外伤药对外人出售。若有盈余,武先生占两成利,武先生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武延清说道,“分利之事就不要再提,一张方法能值几个钱?在狱岛之外,旁人嘴里相传对你颇为不利,老夫偶尔回城一趟,总有许多人来劝老夫离开这是非之地,还说若是受到你的胁迫,他们也会用心替我想法子。我却是在想,换作那些满口仁心道德的人来治狱岛,谁会如你这般用心用医药来治伤囚?”
“武老先生过誉了,”林缚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爱财亦非不君子也。武先生在竹舍辟了一处园圃,种植了些药草,听人说武先生有建一座药园子收集天下草药的宏愿,此宏愿利国利民,但也要有财力才能促成……”
“嗯,”武延清思虑片刻,说道,“研磨药剂,所利甚微,用人力甚多,若有盈利我占一成利即可。只是武某名微能力差,就怕害你舍本。”
“我可是爱财之人……”林缚笑道,便不再打扰武延清在此救死扶伤,又到狱中别处走了一圈,赶着林梦得亲自送两名郎中跟几个学徒上岛来。
林梦得知道林缚这时候要躲起来不参与林家裁减乡勇的事情,白天有事要到岛上来找林缚,找林缚他人,跟他说道:“今天真是巧了,西河会的船刚将柳姑娘她父亲兄嫂送过来,刘安儿占城之后,倒没有限制平民离开,他们在路上走了五天,昨天上午才到古棠县大营的哨卡,报了你的名字,柳西林派人送到渡口,赶着孙敬堂在北,亲自送过河来。这下子倒是好了。”
许多事,柳月儿不说,林缚也能从其他人嘴里听到,柳月儿父母兄嫂性子颇为刻薄势利,梁左任将柳月儿送给顾家当厨娘,是其父母兄嫂贪其财。林梦得说好是柳月儿父母兄嫂安然无事过来,他就可以正式将柳月儿纳为妾室,不用担心别人拿“孝道”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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