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係,你们便就在隔壁轻松轻松,却也是可以,不过当付的还是得付,可别要给姐姐添乱了。」景文难得有机会捉弄小玉儿,不免语带轻挑,挑了挑眉。
「那还有劳中士大人破费了,感激不尽。」小玉儿咬牙切齿,眼睛却是笑弯了的。
「别别,我招待便是,芸茹夫君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切不可以破费,我这便叫哎。」环菊手才抬起来,小玉儿已经抢先一步抓住,又把她手按下。
「我们隔壁喝茶听唱曲便可,可不敢劳烦芸茹大人的师父。」语罢,小玉儿和崔大人就走去隔壁了。
「真不用?」环菊一脸不确定的睨了景文。
「不用,给点便宜茶水涮口就是,反正我们粗人,好茶也不会品,无端浪费。」景文微微一笑。
「哎,怎么这样说话,就是不会品也慢点喝不便成了,」环菊呵呵道,感觉等等就是上便宜茶的样子,「芸茹你夫君说话怎地如此实在,端是一条肠子通到底,往年那些青年才俊风流才子没一个能入得你眼,怎么这就一晃几年不见便就嫁与一介武夫了。」
「也就前不久让劫匪劫了,险些堕入万劫不復之境,幸得夫君解救,才能幸免于难,此恩难以为报,芸茹便是以身相许了。」纪芸茹靦腆的笑了笑,俏脸微红,显见她此番说的可是真话,半点不假,景文一阵讶异。
「啊,不好意思,说了这许多,还未请教你夫君贵姓了。」环菊忽然道。
「在下敝姓林。」景文轻轻点头,看来接下来要针对自己囉嗦了。
「林官人,你可莫嫌姐姐我囉嗦,我无非便是忧心我这命苦的妹子。」环菊倒还真好心,先给他打了预防针。
「不会,怎么会嫌姐姐囉嗦呢,不过敝人偶尔话少,倒请姐姐见谅。」景文两手一摊,静待出题。
檯面上芸茹松了手,檯面下,芸茹却轻轻拉住景文衣摆。
「敢问林官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们芸茹可是无一不精,你会当中哪样呢?」环菊娇声问道。
「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音律倒是略懂略懂,书画却是只有画还可以,可也是偏门来的,毛笔还拿得不好,棋么,我可都输与她了。」景文淡然,倒没有半分隐瞒。
「如此便了,」环菊一脸疑惑,「多少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可都没能令我妹子动心,你却是如何能赢走我妹子芳心了?」
并没有,景文心想,脑子一阵混乱,没事问这个干嘛呢,这个环菊姐突然发难,虽然觉得她要问的问题约莫会有点失礼,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是柔着质问你怎么配得上人家了。
「这个呢,两人相爱,可却不是输赢的问题,芸茹懂这些,我懂逗她开心,这不便好了。」景文随口答道,寻思芸茹不过就于他有芸茹义父是他熟人,然后还有救命之恩,平常偶尔会陪着夫人们和她一起玩,顶多就好感度比起别人要高点而已,要说喜欢,他也是没有过多自恋。
「芸茹怎生能逗得开心呢,这我倒是不知呢,向来便有姐姐我还有她殷姐姐逗得她开心,男人令她开心,我还未曾见过呢。」环菊轻轻一笑,好像在说,你就瞎诌,姐姐便看你有多能诌。
「姐姐也莫要难为我夫郎了,夫郎所长之事,芸茹却是一窍不通的,便仅是在一旁瞧着,也是内心欢欣不已。」芸茹淡然说道,脑袋轻轻倚着景文臂膀,这让景文有点大吃一惊,这不是人前装模作样而已么,怎么芸茹这一依来,便有如朱茗依靠在他身边一般,无端感受到芸茹的爱恋之情,究竟是她入戏太深,还是当真依恋斯人,景文顿时脑子搅成了泥,他向来不打算左右他人的想法,芸茹若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屈身于他,他是不愿意她这般委屈的。
那如果是真的爱恋他呢?
他倒是没想过有这层可能,也半点没有心理准备。
「林官人究竟所长为何,得以妹妹依恋如此,妹妹倒是说了,也别吊姐姐胃口呀。」环菊见她迷恋斯人如此,好似也是定了心,不免好这人到底什么能耐。
不说她,景文也很好。
「夫君长于八律鼓,略通音律便是于此,倒也是夫君过谦了,夫君击打八律鼓时,姿态貌无一不引人入胜,芸茹每每便是望得痴了,夫君便也是一无所觉。」芸茹柔声道,八律鼓是个啥,景文还楞了一下,自己从来便只有打过爵士鼓,还都是打摇滚乐……喔,她们给它起了个别名来的。
如此说来,她到底于自己还是有一层义父情节在,多半却也不全是于自己有情,想想也是扮得入了戏吧。
听到这边,环菊忽然一呆,拿着杯盖的手微微颤抖,不觉杯盖脱手,落了下来,敲在杯缘,打翻了茶杯,惊讶至此,景文也是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