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一会看看儿子，一会又看看她面前这个毁了她半生的男人，悲从中来。

苏檬傻乎乎的拿起桌子上的抽纸，走到陆离的面前，任她一张张的抽出来擦鼻涕眼泪。

这场戏后来怎么结束的，她记得不太清楚了，争吵和互不相让，是她记忆里最多的片段。

“让你见笑了”，陆千明拉着她从家里出来，她甚至不确定那个中年男人到底离开了他家没有。

“恭喜你。”她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很快，她又补充道，“起码你有父亲了。”

“我倒宁愿没有。”他掏出香烟，刚打算点着，看了眼苏檬又将掏出来的那根烟扔了出去。

“你最近好像很少抽烟了。”她吸了吸鼻子。

“嗯。”他也没否认。

“很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说，吸烟有害健康。但那时，你一根接一根，瘾很大。”

“我爱你。”陆千明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她。

爱是没法隐藏的，他只知道很久很久以来，他都没机会堂堂正正的说出这句话。

苏檬低下头，“我们不合适。”她已经想了很久了，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合不合适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他不想给她退缩的机会。“你也见过我妈了，你爸妈也认可我照顾你。我自己也非常清楚我爱的人你，即使有你说的那些不合适，我也愿意努力改变自己适应你。”

他曾经是那么专横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这样的自己做改变，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呢。曾经他只是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对待她，可如今，他却懂得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对待她，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感觉到深深的荒凉呢？她自己知道，那个影子还盘踞在她的心里，难以被抹去，不管他做了什么，即使是恨他，也占用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和情绪，她很难想象自己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爱陆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