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我此前还没那样喜欢过谁,我对她的态度并不是玩玩,我是诚心诚意打算
让她做张家女主人的。当然,现在这些都不必再提了,名花有主,我也不能勉强。
只有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回头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韩玉梁淡淡道:“也就是说,春樱对你来说,比这些女人更有价值。”
张鑫卓克制了一下怒气,继续陪笑道:“这个没法比较,女人分很多种,那
些都是玩具,叶大夫是选作伴侣的。就像古代的贵族,夫人要的是知书达理,温
柔贤惠,小妾奴婢再漂亮,也不过是暖床的物件罢了,随手送出几个都不心疼。”
“那,你凭什么觉得,送些 玩物给我,我就该站到你那边,眼看着‘黑天使
’这种祸害来让生灵涂炭呢?”韩玉梁笑了笑,沉声道,“三少,如果之前你我
之间算是私怨,现在是因为什么,就不必我再说了吧?你请杀手对付我,找流氓
绑架春樱的事情,都有得商量,‘黑天使’那东西有多可怕,你就真不知道么?”
“我他妈怎么不知道!”张鑫卓终于恼火地喊了出来,“我知道的比你多多
了。可还能怎么样?这生意又没我说话的份!等我知道时候,买卖都 做了一大半。
我们家也是上当的啊,谁知道那帮东瀛人这么狡猾,说好的迷药最后竟然变了毒
品,毒品又变了生物兵器。黑星社现在看到这东西好用,主动愿意提供渠道,想
趁这个机会把另外两家一举干掉,张家就是塞钱求平安的,我们管不了他们啊。
现在连他们到底准备后续做 什么都不知道,仓库被你们连炸带烧,里外里损失了
七千多万,老爷子都气得开骂了。你以为我他妈愿意过来跟你说好话吗?就冲叶
春樱,我杀你十遍都不多!”
后面一个保镖低头轻声说了句什么,张鑫卓喘息着坐回原处,一把扯松领带,
抓起一块生鱼片,嚼了几口,说:“韩玉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黑道上
的人争斗起来,单枪匹马你能做什么?你有几条命够死?我大哥看中你的本事,
这是你一个好好上岸的机会。你抓住了,有钱有女人,今后还安全。”
“安全?”韩玉梁笑道,“我的本事你们家拿去,难道是为了杀鸡宰猪么?
这种蠢话,还是少说为妙。另外……”
他故意做出淫猥表情,缓缓道:“我猜张萤微是不是没好意思告诉你们,她
和她娘,我那次过去,都玩过了。算起来,好像还给你爹扣了顶不大不小的绿帽
子呢。”
果然,张鑫卓并不知道此事,他一瞪眼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那女
人不是小微服药发狂亲手杀的吗?”
“她为什么服药?不就是被我强奸,发疯了呗。”韩玉梁后退两步,淡淡道,
“张三少,雪廊的目的是赶走‘冥王’,可我不是,我没什么目的,谁招惹我,
我就找谁麻烦。你算计过春樱,你那个私生女妹妹骗过我,两笔都在张家头上。
我怎么可能跟你们站到一起?这鸿门宴你还准备了什么手段,现在拿出来吧。”
张鑫卓铁青着脸说:“你等我几分钟,我去打个电话。”
他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大步走了进来,双手撑着桌边说:“你可以走了。”
“哦?没别的要说么?”
“没有,我大哥说,跟雪廊的谈判失败了。明天开始,就是全面开战的时候。
你半夜睡觉,最好别睡太死。”
韩玉梁笑了笑,眼中寒光一闪,“张三少,你知不知道,凭你带的两个保镖,
我出手就能杀了你。”
说着,他大掌一拍,桌上两根筷子登时弹起,被他挥臂一拂,激射而出。
两个保镖还不及掏枪,就被筷子点中胸前,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张鑫卓脸色一片惨白,伸手就去摸腰间的枪。
但韩玉梁的身影,已经轻飘飘越过了桌子,鬼魅般闪到后面,一掌就扣死了
那已经在微微哆嗦的脖子。
“你说,你的脖子,有这张桌子硬吗?”他淡淡说道,另一手二指一捏,实
木桌面如新烤蛋糕一般,被他无声无息捏下一块,搓成细粉,簌簌落下。
“没、没有。”张鑫卓倒也硬气,开头虽然虚了一下,但之后并未求饶,而
是强撑着说,“韩玉梁,要不是亲眼看见,还真挺难相信……你能有这种本事。
你要算个爷们,就给我个痛快的。”
“算了,杀了你,那七个女的估计落不了好,要受连累。无怨无仇的,翻不
着坑她们。你的狗命,我要拿不缺机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没布下伏兵杀我,
我也知道信义两个字怎么写。”韩玉梁摁了摁张鑫卓的喉结,笑道,“张三少,
你今晚回去,不妨告诉你大哥和你爹,私怨好说,你只要把那七个姑娘送我,那
咱们就一笔勾销,我领你的情,不再找你麻烦。但‘冥王’的买卖,和我一个要
紧的委托有关,你要真有诚意拉拢,就把那帮家伙的老巢告诉我,或者悄悄透漏
给雪廊。等一切结束,我就该去忙我自己的买卖,没兴趣追着你们打落水狗。懂
了么?”
张鑫卓咬了咬牙,说:“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对了,我把号码留给你,以后少直接打给春樱。她见了你的号码,心里不
舒服。”韩玉梁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顺势为他整好领子,淡淡道,“我
看中的女人,就是我的逆鳞,她再因为你皱皱眉,我就拧掉你的蛋。记住了?”
张鑫卓的面颊抽搐几下,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缓缓说:“记住了。”
“那么,告辞。”韩玉梁一指点出,将他封在原地动弹不得,“为了防止你
背后开冷枪,半个时辰后你才能动。你应该是看过 武侠小说的,那么,这就是点
穴。”
他拍了拍张鑫卓的面颊,走向台上还傻站着的七个女人,沉声道:“你们可
以走了,以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但是,没有人动。
其中一个黑发姑娘轻声说:“主人,我们没处可去。”
韩玉梁大皱眉头,心想家里一个许婷就让叶春樱头疼不已,这要带回去七个
娘们,不说住哪儿,光是今后吃面都要被多加半壶醋。而且这种美而无神,一看
就已被折磨得没了自己意志的肉娃娃,他当年在某邪派地宫中偷吃过七八个,和
叶春樱送的飞机杯并没有本质区别,无趣得很。
他索性转回张鑫卓面前,笑道:“算了,这七个你还是收回去,随便安置了
吧。就此别过。”
不值得救的,他才懒得多费功夫——反正,叶春樱也不知道。
眼见韩玉梁推门离开,张鑫卓气得七窍生烟,可浑身上下僵硬到像是被石化
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心里又多了几分害怕,隐隐觉得,劝告大哥不要跟雪廊加
上这人作对,倒也未尝不可。
正思考着,那七个女奴中,方才对韩玉梁轻声开口的黑发姑娘突然离开平台,
走了下来。
张鑫卓有点吃惊。
这些女奴应该都是经过了残酷而专业的调教,几乎没有自主意识的顶级玩具
才对。
可那黑发女孩显然并非如此,她脸上的神情转眼就从麻木不仁变成了冷冽淡
漠,漆黑的眸子散发出迫人的神采。她走下台后,弯腰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到墙
边,捡起了地上那把切鱼片的尖刀。
旋即,那充满弹性的长腿突然一蹬,雪白修长的身影霎那间就回到了另外六
个女人身前。
那十二只木然的眼睛转了了一转,看向她,下一秒,弯曲的睫毛下,漂亮的
眸子中,就都闪过了一道森寒的光。
鲜血喷涌而出,红雾弥漫。
但那些血甚至没有落在黑发女郎的身上。
她灵巧的像一只正在躲避雄鹰的兔子,刚一割断那六个女郎的脖子,就拧腰
弓身,窜到了张鑫卓他们的面前。
那一刀是如此的快,快到六个女人没一个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张鑫卓愣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离奇,让他的大脑都出现了短暂
的死机。
他死死盯着那黑发女郎,用眸子中的惊愕尝试询问一个答案。
她望他一眼,横刀刺出,先将他身边的两个保镖捅死。
她的动作非常专业,薄薄的刀刃准确刺入到肋骨缝隙之间,将心脏直接切开,
抽出的时候,甚至没有带出多少血。
最后,她站在张鑫卓面前,用手指在面颊角落抠了抠,撕下一张薄薄的皮膜,
带下了几块软软的肉状物,那张脸,就顿时换了模样。
变得更美,却令人感到恐惧。
照说,此时此刻,就算要让张鑫卓死个明白,也该是她简单自我介绍的时候
了。
可她没有开口,沉默地刺出一刀,扎进了张鑫卓的心口。
这次,她把刀留在了张鑫卓的胸膛。
确认他已经断气后,她才转身走到一个厨师身边,蹲下摸出他的手机,走向
后面她们这些女人进来的隐秘入口,一边拨号,一边钻了进去。
里面只传来她一句淡漠的东瀛语。
“我是荻原纱绘,张鑫卓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