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康……燕竹,你还有映象吗?”大抵是被这消息惊得失魂落魄,林七许浑然没发现梨花还满头雾水地在旁边思索着。
燕竹立马道:“梨花你先下去吧。”
梨花一向老实听话,不多嘴什么,朝着林氏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燕竹绕到椅背后,轻柔地为林氏敲背,用最温和的声音回话,生怕哪里又刺激到了主子:“应该是他,贾三公子便是与我姐姐定亲的那位。”燕竹清晰记得,与姐姐定亲的公子行三。
“方才是我失态了。”林七许用手抚额,显然十分疲倦。
“这里好歹不是王府,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下人碎嘴,不过等回府还要数月多余,约莫都该忘光了。
林七许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气若游虚。
燕竹见主子情况不好,颇是心疼道:“您身体本就不太好,这情绪大起大落的,奴婢怕您受不住,不如去床上躺会吧。”
的确,林七许的精神方才被狠狠撞了一下,现在都还迷迷糊糊的,妹妹的死是她最深处的疤痕,又后知后觉地痛起来,钝钝的,半点没有释怀的可能。
“扶我去榻上歇会吧。”
“好。”
榻上一应软被靠枕俱全,全然是一张临时性的小床。燕竹尽心地服侍林氏躺下,又捧来一杯七分烫的清茶来润喉。
“辛苦你了。”林七许未入府时,即便生病吃药都一贯自己来的,一是身边的丫鬟多是赵氏指使的,对林七许不加害算是不错了。二是,有些丫鬟自己都不晓事,没有经验,没有老成的嬷嬷教着,还没林七许会伺候人,林七许如何指望得上她们。
燕竹心术端正,细致周全,服侍起她来也花心思,林七许对她颇多感谢。
“都是本分罢了。”燕竹又从柜子里取出香料,握着小银勺一点点地添着,林七许顺着望去,见香炉‘呲’地一声升起一道袅袅娜娜的白烟,屋内的香气又浓郁了几分。
燕竹笑道:“这香可还行?”
“没关系。”林七许对这些素来不挑,反正以母亲传授给她的技艺,足以应付寻常的香料手段了。
林七许眉心一动,淡笑道:“这香,也不会是张府送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