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愉和孟仕林闻言已站了起身,随着秦子宇边走边笑:“这有何不可,子宇尽管往前带路便是!”
来到书房内,两人不由一惊,满地的画纸,浅浅几笔,全都勾画着同一个女子的身形与模样。
这种与他性情不符的情景着实令两人惊讶,遂抬头望向正在忙着从多宝内取出画纸的子宇,心里暗暗疑惑道:难不成他中邪了?不对!子宇一向冷静孤僻,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画中女子而兴奋不已,除非另有隐情。
“子宇,何以弄得一地画纸?”苏志愉随手捡起一张,瞧见画像全都画了一半被丢弃,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孟仕林,示意他将视线引向秦子宇手中的画像。
秦子宇将手中的画像小心翼翼地摊开,微笑道:“你们看,我画得如何?”
“美!确如天仙般容貌脱俗!不过这女子看着有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孟仕林微微颔首,专注的眼神似在思考中。
对于孟仕林的看法,苏志愉颔首赞许,可见子宇的画功堪称一绝,难怪皇上如此喜爱。
秦子宇将画像收好放回多宝内,笑着说:“已过了这么多年,我和她仅只有一面之缘……不足为谈啊!”笑容里有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怅然。
难得看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苏志愉岂肯错过,眼中笑意更深了,“仅此一面就能令子宇念念不忘,依我看来,此女子日后必能降得住子宇。”
孟仕林也笑了,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却有些不确定,“子宇,画中女子可是礼部尚书葛大人的二千金葛秋雨?虽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眼神看着却有像。”
“仕林,何以众多女子中你只留意她一个,怕是你喜欢她吧?”苏志愉揶揄道,惹得孟仕林脸色微红垂头不语。
“志愉,你就别逗他了,早晚轮到你。”秦子宇笑着摇了摇头,伸开双手搭上两人的肩膀往门外走去,一脸爽快道:“走,上酒馆喝去,不醉不归。”
酒馆厢房内,三人饮酒正兴起,吟诗作对,畅快淋漓。
突然几道黑影迅速从窗外边闪过,秦子宇眉头皱起,朝身后打了个响指,李剑会意,快速并无声息地悄悄退出房间,遁身于黑夜之中。
不出一刻,李剑回来,凑近秦子宇耳边附言几句,眼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苏志愉和孟仕林猜到事态严重,碍于身份不敢耽误他办事,遂起身告辞。
城郊偏远的丛林深处,一块空旷的地方。一群黑衣蒙面人猛烈攻击三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已被剑击中左肩膀血流不止,敌众我寡,力量悬殊,情况对于三名男子很是不妙。
一轮明月偷偷地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迷蒙的夜色下只余刀剑相撞不可分交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当秦子宇赶到之时,负伤男子的腹部又被添了一剑,倒在地上已命在旦夕,只有一名壮汉拼命保护着身后穿黄色华服的男子。
秦子宇冷眼扫过一群黑衣人后,修长的手指悄悄地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随从即纷纷飞身上前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见到来人后,秦箫心情淡定下来,眼神有些惊喜和欣赏,没想到秦子宇居然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并且还派出了素日倾心训练的黑鹰组织。
不过一刻功夫便降伏了黑衣人其中一人,战况立见分晓,黑衣人见势已失燃起了烟雾弹趁着烟雾迷蒙之际逃离而去。
秦子宇命人将降伏的黑衣人带上前来盘问,不曾想此黑衣人已事先含了五毒散,口吐鲜血毙命。
这时山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秦子宇来到黄衣男子面前微微倾身行礼,语气谦恭道:“皇兄,恕四弟救驾来迟,令皇兄受惊了。”
“哪里哪里,幸亏四皇弟来得及时,待回宫后必向父皇禀明犒赏予四皇弟。”秦箫看着秦子宇意味深远地笑了笑,手掌握住他肩头用力拍了拍,颇有患难之下亲兄弟的意思。
面对秦箫那怪异的眼神,秦子宇以手握拳藏在衣袖里,虽然这次是谋位的好机会,可他不屑如此作为,皇位之争,父皇自有分寸,他何必将自个心思早早地暴露出来,为日后行事之余增添麻烦。
太子秦箫对于四皇弟本次的力相助心存好感,身边多了四皇弟的支持,往后打理起政务来便轻松多了。想到这里,望向四皇弟的眼神不由又柔和了许多。
从林氏府中出来,秦箫本来打算回宫歇息,突然想到林婉待他的态度不比从前,遂觉气闷难消,于是率性而为,到酒馆消愁,谁知愁未去却反招杀手,幸亏四皇弟救驾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箫看了一眼四皇弟手中的那枚暗器,这么特别的弦月暗器,他又岂会不知何人所为?念及此,他眉头轻挑,暗道:二皇弟呀,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之情便断个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