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向东十五公里左右有一个小型机场。伊斯坦布尔富翁的私人飞机80%停在那里。如果我们……”
“好!我们去突袭机场!”我打断了阿普杜拉的话说道:“就是夺不到飞机,我们也可以炸掉机场,把土耳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以利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土耳其军方对机场方向的警戒不是很严密,五公里过后巡逻的士兵渐渐稀少了,十左右我们赶到了机场的外围。
这个机场处在丘陵地带的末梢,四周的地形很开阔长满了没膝的野草,机场的外围环绕着铁丝网围墙,一条约一公里长的混凝土跑道横贯东西。跑道的南边有几条牵引飞机的混凝土路,牵引道的尽头是一个一百二三十米宽的停机坪后面就是高高的机库。停机坪上靠近机库的右翼停了一架机首蒙着帆布的双翼机,但这不是我们需要的,我心情有些紧张的端起夜视望远镜向机库看去。有几间机库的大门没有关紧,我发现了一架"湾流"V型豪华私人商务飞机!太好了!我高兴的在地上擂了一拳。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商务机之一,飞得快载员多,而且操纵简单!
“呯!”的一声枪响,把得意忘形的我吓了一头冷汗,本能的翻滚着转移位置,队员们也绷紧了神经迅速的拉开了防线。
“呯!”又是一声枪响,没有看到枪口焰也没有发现弹着。我寻声望去,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原来是驱鸟器在作怪!
“他奶奶的!官僚!晚上驱个屁鸟!”被吓了一跳,司马多少有些愤怒。
“零号,十一!”小许率先发现了警卫人员。
十一方向,两名土耳其士兵大背着枪,低声说笑着从机库前走过,叼在嘴上的烟头一亮一亮的。妈的!土耳其还真抬举我们,连这么小的机场也布置了兵力,真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可用!
“散开!全方位侦察!”失去了大部分侦测器材,我们只好使用笨办法了。随着我的命令声,队员们找好位置端着夜视望远镜搜索着整个机场。半个小时后,我们搞清楚了机场的兵力布置。守卫机场的兵力只有携带了随身武器的一个排,他们的指挥部设在塔台上,实际派出的哨兵只有一个班,设了五个固定哨和两个两人组的游动哨。固定哨两名在机库,两名在航空油库,一名在塔楼的上,游动哨擦着机库四周巡逻,每十分钟左右会在我们眼前出现一次。
“一号、二号摸掉机库哨兵后搞定"湾流",三号、四号突袭油库,五号、六号清除游动哨后掩护一、二号行动,七号、八号、老阿随我打掉塔台哨兵,封锁塔台!行动!”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作深一步的的侦察,只好随着战斗的进行随时调整部署了。
小许匍匐着率先接近铁丝网,用万用表测试后铰开一个大洞爬了进去,队员们鱼贯而入向目标直奔而去。我据枪瞄准塔楼上的游动哨兵,掩护着队员行动。
司马、小许、钱东海、猴子四个人眼睛紧盯着塔楼上的哨兵,交替掩护着缓慢前进。我们失去了全部的单兵战术电台,前出的队员无法得到我的情报支援,只好靠他们自己目视侦察了。
游动哨懒散的走过去,机库左翼的哨兵正在低头烟,右翼的哨兵和走过来的游动哨嬉笑着说着什么,塔楼上的哨兵提着枪向后走去。抓住机会,在跑道边潜伏了十几分钟的司马组冒险穿过了宽宽的跑道,扑倒在草丛里。游动哨好像听到了动静,强光手电筒的雪亮的光柱“唰!”的照向司马组隐蔽的草地。我心头一惊,急忙掉转枪口把游动哨套进瞄准镜里。
“呯!”驱鸟器猛的一声响,吓得我手指一抖差击发。手电光向驱鸟器照过来,我连忙关上瞄准镜盖把头埋进草丛里。
“嘎嘎……”身边的阿普杜拉突然怪叫起来,声音由大到小竟像是渐渐远去了的猫头鹰。
我惊诧的看着得意的阿普杜拉,想不到他竟然会口技!
“怎么了?”塔楼上的哨兵探出半个身子向游动哨大声询问。
“猫头鹰!”游动哨悻悻的喊道:“关掉那该死的驱鸟器,整晚它都在叫!”
“你自己去找中尉说吧!这事情不归我管!”塔楼的哨兵缩了回去。
机库左翼哨兵的注意力被游动哨和塔楼哨兵的谈话吸引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悄悄一条黑影悄悄的绕到了他的身后。哨兵蜷起食指用力一弹,烟头的红光划了一道弧线跌进草丛里,他吐了口唾沫耸耸肩把溜下去的M16A1突击步枪向上送了送,刚想转身。猛地,一只大手从他背后伸出来,抓住他的下巴用力向外一带。“咔嚓”微微的一声脆响,哨兵的身体瘫软下去,立刻被拖进了黑影里。这边,小许用力把一块石头投向右翼。
石头落地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哨兵的注意。两名游动哨和机库右翼的哨兵据枪,诈诈呼呼的向草丛中走去。他们的侧翼,三条人影“唰”的一下,冲进了机库的阴影里。这时,司马已经穿好哨兵的衣服,走出来接替了哨兵的位置。
几分钟后,解决了游动哨的小许、马亮平,穿着土耳其游动哨的军装肩着枪从司马面前走过,慢悠悠的向机库右翼的哨兵走去。
“埃米尔!快走几步,来看看古亚特未婚妻的照片,好漂亮的一个姑娘!”听见脚步声手里拿着照片的游动哨兵头也不回的喊道。
“谁的照片?”塔楼上的哨兵探头出来凑热闹。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光柱照在他的脸上。
“这是谁?开什么玩笑!”塔楼上的哨兵不满的嚷嚷着。
“对对!就这样照着他!”游动哨看见“同伴”的恶作剧喜笑颜开的回过头。没等他闭上嘴,另一道光柱照在他的脸上。游动哨用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笑着说道:“埃米尔!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借着短暂的时机,我瞄准塔楼的哨兵扣动了扳机。“噗!”的一声轻响,哨兵的头上爆出一团血花应声而倒。逼进游动哨的小许和马亮平见塔楼哨兵已经清除,一声不吭掏枪就打。“噗噗噗”装了消音器的92F连续的轻响,三名哨兵满脸不相信的倒在地上。几乎就在小许开枪的同时,早已运动到位的马亮平、王官宾长身而起,两团微弱的枪口焰闪过,油库的两名哨兵满头是血的瘫倒在地。完成任务的队员伸直手臂作着“OK”的手势。司马飞快的奔向“湾流”机库,掏枪打烂门锁冲进了机库。
“走!”低喝一声,我带着马纯新、阿普杜拉跑到塔楼的正面据枪封锁了出口。
机库的大门已经被无声的打开了,但就是看不见飞机出来。突然,司马跑出机库向我作着加油的手势。刚刚运动到我侧翼的马亮平、王官宾立刻调头向油库跑去,小许和猴子也飞快的追上去帮忙。
时间不长,四个人推着辆四吨的加油车向机库走去,“沙沙”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简直是“惊天动地”!我不眨眼的盯着塔楼,这个时候只要一梭子穿甲燃烧弹,我的四名队员就会提前“回国”
加油车终于顺利的进了机库,留下司马给飞机加油,其余的队员飞跑着与我会和包围了塔楼。
“突突”一阵刺耳的马达声响起,司马发动了加油车开始给飞机加油。塔楼里的灯亮了,接着响起一阵慌乱脚步声,一群衣冠不整的土耳其士兵提着枪冲出了塔楼。不用我下命令,队员们开火了。
“嗒嗒嗒嗒”的枪声伴着密集的弹雨,把五六名土耳其士兵迎头击倒,其余的士兵嚎叫着退回了塔楼,隐蔽在窗口向我们拼命射击。塔楼部不知什么时间出现了两挺FNBRG-15式15mm重机枪,一挺封锁着机库一挺向我们疯狂扫射,整个塔楼火舌乱窜,就象一只站立起来的刺猬。
强大的火力把我们牢牢地按在地面上,队员们不要命的疯狂翻滚着转移阵地向塔楼还击。每一次射击,都会招来十几倍的子弹。弹着越来越近,我们完全被压制住了。
“轰轰!”连续两声爆炸,马亮平发射的四十毫米榴弹把楼的两挺重机枪炸哑了!塔楼的火力一顿,我身边的阿普杜拉投出两颗烟雾弹,猛的跃起来,拔腿向油库跑去。一串串子弹追着打过去,草叶四溅,阿普杜拉蛇型的飞奔着,丝毫不理会我“卧倒!卧倒!”的大喊声。我知道他想去干什么,向队员们大喊一声:“火力掩护!”拼命的向塔楼倾泻着弹药。
接近油库,一串子弹追上了阿普杜拉穿胸而过!阿普杜拉踉跄着栽倒,挣扎着爬进了油库。半晌,一辆两吨加油车高速冲出油库,笔直的向塔楼奔去。
土耳其士兵知道被加油车撞中塔楼的后果,不顾我们的火力压制拼命向阿普杜拉射击,楼上的两挺FNBRC-15式15毫米重机枪也复活了,专用的15×115,mm穿甲弹把加油车打的千疮百孔。阿普杜拉血迹满身,双眼血红的怒吼着驾驶着拖着火苗的加油车,向塔楼飞奔。
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加油车飞速的逼近,塔楼上的枪声零乱起来,胆小的士兵恐怖的大叫着,不顾死活的从塔楼上跳下来,双脚没有落地就已经被队员们击毙。
“跳车!跳车!”队员们不顾子弹横飞,直着身体向阿普杜拉大喊。
一发15×115,mm穿甲弹击穿风挡,在阿普杜拉胸部炸开碗口大的一个洞。阿普杜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方向盘呐喊着:“祖国万岁!!!”加油车呼啸着,一头撞进了塔楼的大厅。
“轰隆隆!”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响,烈焰冲天而起。塔楼层指挥室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像是蛤蟆肚子一样高高鼓起,接着“呯”的一声碎成无数小块,烈焰瞬间从窗口里窜出来,接着整个塔楼向柔软的面条一样坍塌了!
激烈的枪声停止了,机场上只能听见燃烧带来的:“噼噼啪啪”声。队员们无声的站起来,望着塔楼的废墟泪流满面。为了我们能够回家,阿普杜拉一个在敌国默默无闻奉献十几年的情报员,就这样壮烈牺牲了!期盼了十几年的愿望最终也没有实现,他永远的留在了这片他奋斗了整个青春的土地上!
不远处,司马驾驶着“湾流”滑行进跑道,跳下飞机掏枪“乒乒乓乓”的打碎了所有的航灯。
“向我们的英雄!敬礼!”向塔楼的废墟敬了一个军礼,我们转身向飞机跑去。“湾流”在慢慢的滑行,我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塔楼,紧跑几步跳上了飞机。接近跑道的尽头,“湾流”腾空而起!司马把油门杆推到底,超低空向海边飞去。机舱里,队员们满脸兴奋的背好伞包,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上五分钟我们就会到达接应。
“头儿!你看那是什么?”小许大喊起来,队员们扒着舷窗看去,机舱里的空气立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