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阿楠这是怎么了?”
张氏一见曹楠昏迷不醒,顿时着了慌。
“我不知道,刚才我和大哥赶过去,就见阿楠倒地昏迷不醒。”
“这,这可怎么办?”
张氏顿时没了分寸,曹汲王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朋问道:“洪家婶子,敢问这村里,可有医生?”
“啊,这村子里那里有什么医生?若是有个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去县城里请医生前来。只是,这费用……”
“花费不成问题。”
曹朋很沉稳的笑了笑,而后道:“王伯伯,烦劳你辛苦一趟,备好车子,咱们这就去县城。”
“好嘞!”
王猛连忙答应一声,出去备车。
曹朋又从张氏那里要了些五铢钱,递给洪娘子。
“洪家婶子,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还要麻烦您一趟。”
洪娘子眼睛一亮,手疾眼快,把那几十枚五铢钱就收在袖子里,“这算得什么?乡里乡亲,也是应该的。”
“爹,娘,你们在这里照看姐姐。
虎头哥,帮忙看着场子……万一有人过来闹事,你只管动手。只要不杀人,后果我来担当。”
曹汲夫妇倒是没有在意,可洪娘子却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曹娘子说过,她娘家人都是普通人,没什么权势。可这少年……气宇不凡,说起话来这个气概,就算是老太公也比不得啊。看起来,曹娘子这家里人,恐怕另有背景。否则的话,他一个小孩子,又哪来的这么大的口气?还有,看他们那辆马车,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
洪娘子在一刹那间,就有了打算。
“洪家婶子,进城之后,还有事相求。
我别有去处,烦劳你走一趟,请医生过去……车马钱由我来出,若有大花销,就请医生等我回来。”
“我省得,我省得!”
在马车上,洪娘子如小鸡啄米一样,连连头。
这么宽敞的马车,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就看那铺在车上的白狼皮,洪娘子就知道来头不小。
她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那坐过这种好车?
以至于在车上如坐针毡似地,甚至连白狼皮垫子都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垫子……
在棘阳城里下了车,洪娘子目送马车离去。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沿着碎石铺成的街道,急匆匆往里面走。
“阿福,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县衙!”
“啊?”
王猛在车上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的问道:“去县衙干什么?”
“当然是拜访县令喽。”
“拜访……县令?”
王猛结结巴巴道:“阿福,咱们这样子,怕是连县衙都进不得。”
曹朋掀开车帘,笑呵呵的说:“王伯伯,咱们进不去,可不代表,咱们车进不去……车厢上的标志,可是鹿门山庞家的标志。那位蒯县令认不得咱们,难道还认不得这‘鹿门尚书’?”
司马徽送给曹朋的马车车厢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
是一卷竹简的形状,上面标注有‘尚书’两字。一开始,曹朋也不知道这标志是什么意思,后来是在经过唐河镇的时候,一个读书人告诉他,这是鹿门山庞氏的标志。庞氏三代,以著‘尚书’而闻名。至庞季这一代,对尚书的理解,堪称整个荆州的翘楚,无人可比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荆襄士人尊称庞季为‘庞尚书’。
这可不是什么三省六部的尚书,而是荆襄士人对庞家的尊敬,也代表着他们是《尚书》的专家。
王猛没听明白曹朋的意思,可是曹朋说的是自信满满,加之他对如今的曹朋也有那么崇拜,所以就没再追问下去,扬鞭催马,向县衙行去。在来的路上,曹朋已经问过了洪娘子,县衙的位置。所以王猛也没费太多力气,驾着马车,径自在棘阳县的县衙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