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一笑:“瞧你,还和我捉迷藏呢,快出来吧。”
李恪只好走了出来,嘴里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阿史那云轻灵地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说:“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呀!”李恪的目光几次躲闪,不敢去看阿史那云的眼睛,问道:“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阿史那云脸色一变,眼圈红了:“父汗派人捎来急信,他病得很重,让我快些回去,我恐怕很久都不能再来长安,我本来前晌就要走了,可是有句话想对你说一声……”李恪有些感动,抬头看着阿史那云道:“你想对我说什么?”阿史那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道:“我会想你的。”
李恪心里像是被利锥扎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云妹,我——我听到令尊病重的消息,我觉得十分悲痛……”阿史那云落下泪来:“这世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真的舍不得他,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我走了,别忘了做梦,关山万里,我只能在梦里来找你了。”说着,阿史那云抚着脸朝外走去,接着响起一阵马蹄声,很快的,那马蹄声也远去了。
李恪望着天空低垂的云突然痛哭起来:“云妹!你不要怪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东宫里埋下一颗谁也想不到的钉子,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像鹰一样飞得更高呀!”
一个月后,太子举行大婚,举国都沉浸在欢庆之中。花烛之夜,东宫洞房里帏幄低垂,海棠盛妆坐在一张床的左首,李承乾坐在右首。
一脸顽皮的安康手里拿着一块罗帕轻轻走进来,喊了声:“太子哥哥,这是侯将军刚才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太子妃的。侯老将军说他穷了一辈子,就给太子妃置了这么件嫁妆,她还忘记了带走。”
李承乾接过罗帕,轻声念道:
银瓣清香生春林,
两蕊依依连理心。
万花残作寒露碎,
百步芳菲犹伴君。
海棠眼中静静地流下两行泪来。安康看着这位新过门的嫂子,感到十分意外,她不知道海棠为什么会流泪,因为——这本该是一个欢乐的时刻。